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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29:39 作者: 玉師師
楚文淡定地反問,「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哼,」周平江已經走到了門口,回頭冷笑一聲,「為了前途拋棄一切的人。」
房門砰地一聲甩上,楚文看著緊閉的黑色木門,痛苦地捂住了眼睛。
周平江向來是記仇的,這一點楚文非常清楚,可是卻沒想到他記仇到這種程度,一年多來自己每天像孫子一樣苦哈哈地湊到他的面前去任他打任他罵,可是一到談及感情,那人就乍起渾身的毛,像只刺蝟一樣絕對防禦。
冬天很快就到了盡頭,在美國,春節的氣氛非常淡薄,可是對於中國人來說,卻是不能不過的重大節日。
周平江也沒有再變身科學怪人,而是破天荒給大家放了一天假,晚上帶著侯一凡去中餐廳吃年夜飯。
剛下樓,就在門口遇到了楚文,那人倚著車子笑嘻嘻地望向從樓上走下來的兩個人,晃晃手裡的中餐廳宣傳畫冊,「年夜飯,訂桌了沒?」
「呃……」周平江傻了。
「啊!」侯一凡如夢初醒,懊惱地一拍腦門,揪住周平江的小辮子,「你妹啊!沒訂桌你吃哪門子的年夜飯?」
楚文打開車門,做了個紳士的邀請動作,「二位,請。」
一年一次的饕餮盛宴,周平江再次吃撐了,摸著圓滾滾的肚子跟在兩人身後走出餐廳,自言自語,「這肚子……怎麼跟懷孕了似的?」
楚文一個踉蹌,周平江沒看見路,一頭撞在了他的背上,罵,「幹嘛突然停下來?連走路都不會?」
「……唉,」知道他向來沒心沒肺,楚文嘆一聲氣,沒有說話。
「下面幹嘛?」侯一凡望向周平江,「回公寓去?那電視能收到春節晚會吧?」
「看什麼春節晚會?」周平江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這可是跨年啊,我們要做更多有意義的事情。」
「噯?」
「走,」周平江神采飛揚,「跟哥哥泡夜店去!我知道這邊有一家GAY吧,質量不錯喲。」
楚文臉色黑下來,「去那種地方做什麼?」
周平江吃了人家的年夜飯,絲毫沒有嘴短,一張嘴依然欠扁著,「你管得著?去那種地方當然是找樂子去。」
「不許去!」
周平江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不許就算了,我跟猴子打車去,」說完,做小鳥依人狀倚在侯一凡的身上,柔情似水道,「走,小乖猴兒。」
侯一凡渾身一個哆嗦,警惕地瞪著他,剛要說話,被周平江狠狠一把擰在了大腿上,識趣地硬是咬牙將嚎聲咽進了肚子裡,僵硬地攬住他的肩膀,面容扭曲地柔聲說,「好的,江江。」
兩人貌合神離地走到路邊去打車,剛走兩步,身後傳來楚文挫敗的聲音,「我跟你們一起去。」
廢話,能不一起去嗎?就周平江那貪玩的性子,他憋了這麼久,突然爆發出來,還不知道能玩成個什麼yín穢的樣子呢。
在車上,周平江勇猛地指路,「左拐左拐,右拐,直走,哎呀,跟你說了直走,沒聽到?」
楚文嘆氣,「你要去的那家GAY吧,我認識路。」
「你知道我要去哪家?」
楚文沒好氣,「你還能知道哪家?」
周平江閉了嘴,他確實只知道那麼一家而已。
這家歷史悠久的GAY吧自他們在這裡上學就已經成為附近同性戀者聚會的場所,大家在這裡喝酒聊天,遇到一拍即合的便去旁邊的旅館裡開房,沒有合適的便在凌晨打烊的時候醉醺醺地離開。
周平江進來之後十分興奮,甩著小馬尾像只花孔雀一般隨時隨地地開屏,侯一凡顯得很心不在焉,楚文冷眼觀察著他們兩個人,雖然也經常摟摟抱抱舉止親密,可是越看就越覺得根本不是情侶之間該有的氣場。
想到這裡,楚文看著侯一凡冷笑一聲,心底湧上想要小小地算計一下他的衝動。
一直小心地控制著讓周平江只能在自己的視線里活動,楚文對人群里一個端著盤子走過的侍應生招了招手,付錢買了一小袋藥丸,悄悄溶在了酒中,將這杯泛著湛藍色的液體推到侯一凡的面前。
三個人開心地聊天喝酒,周平江很快就兩頰酡紅,站起來揮手,「我去洗手間。」
「去吧,」侯一凡揮揮手,轉身對楚文興致勃勃道,「再接著講,然後你們在山裡遇到了什麼?」
楚文本想跟著周平江去洗手間,但轉念一想,那傢伙都四十多歲了,出不了什麼事情,於是坐下來給侯一凡講著他們當年野營的事情。
講著講著話題就轉移到了感情上,楚文苦惱地笑道,「感情這東西啊,實在是讓你琢磨不透。」
「嗨,有什麼琢磨不透的,」侯一凡的愛情觀異常單純,「愛一個人,就是對他好,對他再好,對他更好!」
「哦?」
「我對我媳婦就是這樣的,」侯一凡自豪地挺起胸膛,眉飛色舞道,「無條件地對他好,媳婦歡樂的時候要會分享歡樂,媳婦憂傷的時候要會排解憂傷,對媳婦再好都是應該的,因為這個世界上能陪你走完下半生的,只有他一個人。」
楚文眼睛一亮,「你有媳婦?」
侯一凡倏地捂住嘴,驚慌地左看右看,然後壓低聲音對他道,「別讓那禍害知道我暴露了,他讓我假扮他男朋友來著,哎,你說他是不是神經病?我看你對他挺好的嘛,幹嘛總傲嬌著不肯接受你?」
楚文苦笑一下,「我當年對不起他。」
「噯?你們以前在一起過?」侯一凡的眼中綻放炯炯有神的八卦之光。
楚文神情黯淡,「當年我們念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可惜後來……我沒能珍惜他,」他抬眼望向洗手間的方向,突然一怔,「平江為什麼還沒回來?」
侯一凡茫然,「啊?」
楚文目光掃到桌面上已經見底的酒杯,指著那個杯子大驚,「這杯酒是你喝的?」
「沒啊,」侯一凡晃晃手裡的瓶裝啤酒,「我一直都喝的這個。」
「不好!」楚文倏地站起來,往洗手間沖了過去。
隔間裡傳來曖昧的聲音,其中一個的聲音低啞清柔,楚文一聽,就感覺大腦轟地炸了,媽的,他十年沒有再聽到周平江這種聲音了,在一次聽見,居然是在他與別人偷情的時候。
楚文找到那個隔間,一腳踹開小門,裡面一聲尖叫,周平江和一個黑人肢體糾纏著出現在了面前。
他顯然已經沒有了理智,絲毫沒有發現自己正被楚文怒視著,還在發出誘人的低吟在那個黑人的身上磨蹭,饑渴地張著嘴唇在索吻。
楚文也沒了理智,一把揪住他凌亂的衣領將人拽出來,單手抱在懷裡,轉身就想走。
那個黑人正在興頭上,陡然被個男人將到手的獵物搶走,勃然大怒,揮起拳頭追了過來,楚文摟著周平江一閃身,接著抬腳一記側踢擊向他的膝蓋,黑人下盤不穩,後退一步想穩住身形,楚文緊接著上前一步,一記直踹踢在他的腹部。
他雖然身體素質比不上那黑人的健碩,但是爆發力卻是極強,兩腿將黑人踢倒,居高臨下地指著周平江用英文對他道,「他,是我的!」
說著,將還在亂扭的周平江打橫抱在了懷裡,大步走了出去。
第90章 呃…… …
楚文沒來得及和侯一凡打招呼,抱著周平江直接奔去了酒吧旁邊的旅館,前台小姐似乎對這樣色急的男人們早已經習以為常,接過楚文的證件,手腳麻利地開好房間。
周平江一直像只討食的奶貓一樣盲目地扭著腰往他的懷裡鑽,喉間發出細細的哼叫。
楚文覺得大腦里現在有把火在熊熊地燃燒著,將理智燒得一乾二淨,只要能再將那個男人抱在懷裡,他已經完全不管不顧了。
衝進房間之後就將周平江壓在了床上,幾乎是撕扯著脫掉了他的衣服,皎白的身體陳橫在大床上,在燈光的照映下如同玉石一般誘人。
他直起腰來脫下衣服,寬厚的後背上肌理清晰,泛著小麥色皮膚特有的光澤。
兩個身體乍一分開,周平江立馬發出不滿的聲音,迷離了雙眼在大床上難耐地扭動,雙手不住地撫摸著自己。
這樣的周平江讓楚文再也控制不住,撲到他的身上急切地親吻起來。
深夜,大床,兩個如同野獸一般抵死纏綿的身體,周平江情動不已,被頂得神昏力竭,只憑著本能熱情地索求著,隨著楚文的頂撞發出低啞的叫聲。
這樣的聲音太甜美了,簡直像最強效的催情劑一樣讓楚文越戰越勇,雙手扣著他的瘦腰讓他坐在自己的身上,兩個人面對面地聳動著,大床隨著他們的撞擊吱呀吱呀地響著,偌大個房間裡全是兩人粗重的喘息聲。
周平江一手抱住楚文的肩膀,一手在自己胸前撫弄,口齒不清地索求著親吻,楚文被他奶貓一般的聲音叫得心都要融化了,下面猛烈地撞擊著,雙手捧住他汗濕的臉頰,銜住他的舌頭,恨不得吞進去一般貪婪地親吻著。
she精的時候,滅頂般的快感全面侵占腦神經,楚文激動地高高仰起頭,抑制不住嘶啞的吼聲。
一股一股的液體she入體內,周平江在這樣的刺激中叫得啞了聲音,身體猛地僵硬起來,劇烈地顫抖半晌,才慢慢軟下來,楚文的腹部被他she濕了。
急促的喘息之後,楚文稍稍平息了一下激盪的心情,定睛看向癱軟在自己懷裡的男人,他情動之後的雙頰泛著cháo紅,半眯的眼睛燦著星光,雙唇紅腫,楚文愛得心神動盪,這個老男人,在被自己疼愛之後,竟然會有如此這般令人抵禦不了的穠艷誘人。
他就像一壇佳釀,塵封十年之後陡然打開,撲面而來的酒香讓楚文輕而易舉地中了酒毒,再也無可救藥。
周平江依然神志不清,躺在他的懷裡,還在無力地說著吻……啊吻……
楚文低頭親吻他,雙唇細細地摩挲著,舌尖探進他的口腔中,勾起他的舌頭溫情地糾纏,然後放開他,輾轉親吻著上移,從他的鼻尖吻到額頭,再一路往下,親吻到他小巧的喉結。
突然,他的動作陡然僵硬,抬頭死死盯著周平江微微嘟起的嘴唇,聽他哼叫了幾次之後,嘴唇突然無法控制地顫抖起來:他一直在索求的根本不是吻,他在叫阿文……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