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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29:39 作者: 玉師師
    「嗚嗚……你怎麼才來……」

    上來就是撒嬌,略帶低啞的男人聲音終於讓袁哲確定這是個男人。

    黎域一根手指戳在他的腦門上,讓他與自己保持一個胳膊的距離,不客氣地說,「瞧你這德行,又被野雞騙得爪干毛盡了吧?」

    「不是,」男人認真道,「這次是被搶的。」

    袁哲大聲咳嗽了兩聲。

    黎域明白,指著他對那個男人道,「這是我男朋友,袁哲,」手指一轉,指向那個男人,對袁哲輕描淡寫道,「認識一下,著名科學工作者,周平江。」

    袁哲瞬間石化了。

    「咳,咳,」周平江淡定地清了下嗓子,做溫文儒雅狀,看著石化的袁哲頗有些煩惱地搖搖頭,「唉,成為大眾的偶像就是這點不好,每天都活在別人的崇拜中,其實壓力很大的。」

    黎域面無表情,「你再囉嗦一句試試。」

    周平江憐憫地看著他,「你這樣默默無名的人是無法理解我的苦惱的。」

    黎域上前一步,挽住袁哲的手,「哲子,我們走。」

    「哎……」周平江追上來,「等等我啦。」

    黎域停住腳,嫌棄地看向周平江,「我是給你二百塊錢你自己去住店,還是幫你打個110請警察同志送你回家?」

    周平江一臉可愛地看著黎域,「我去你家不行嗎?」

    黎域翻個白眼,指了下袁哲,「他媽和我們住在一起。」

    「哦,」周平江瞬間明白了,風騷地捋了一下頭髮,「像我這樣魅力無邊的,粉絲群往往攏括八歲到八十歲……」

    「你想太多了,」黎域無情地打斷他,「我只是說,我們家沒有床給你睡。」

    周平江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指著袁哲道,「讓你男人去和你婆婆一個床,我和你一張床。」

    黎域一腳把他踹翻,「滾!」

    周平江的小身板跟顧維有一拼,被他踹得直接後退兩步,坐在了地上,愣了一席啊,突然嚎啕大哭,「你們都是沒良心的……」

    袁哲此時終於從石化狀態恢復正常,看著坐在地上耍賴皮的周平江,再度石化。

    黎域對這兩個人無語了,上前去踢了周平江一腳,皺眉,「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周平江就勢抱住黎域的小腿,往上蹭了蹭眼淚。

    黎域瞬間炸毛,抖著腿狂甩,尖叫,「放開我,你個混蛋,什麼東西都糊我褲子上了!」

    這邊兩個人大呼小叫,袁哲總算清醒了,忙上前將黎域拉開,又把周平江扶起來,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問,「你真的是周教授?」

    周平江挑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他,明明是梨面帶雨應該非常柔弱動人的神情,可是被他做來就是讓人忍不住想扁他,沒辦法,雖然他很漂亮,但是漂亮得實在激發不出別人的同情心,漂亮得太有攻擊性了。

    袁哲看他對自己的問題很茫然,又問了一遍。

    周平江一抹眼淚,板著臉問他,「我承認的話有什麼好處,不承認的話又有什麼好處?」

    袁哲:「呃……」

    「看,」周平江攤手,「得不到好處的事情我為什麼要承認?」

    黎域看著而被他蹭濕的褲子非常鬱悶,撅著嘴嘟囔,「沾上這個禍害的眼淚,一定會爛掉的吧……」

    袁哲對兩個人無語,一邊拉過黎域的手,望向周平江,「周……呃,教授,沒有預定的話一般酒店應該會沒有房間,要不你來我家吧,我可以睡沙發,你和黎域一起睡,沒有問題吧。」

    周平江笑彎了眼睛,「沒問題,沒問題。」

    「放屁!我有問題!」黎域用力瞪袁哲一眼,「來我們家,可以,姓周的,你睡客廳。」

    「喂!你男人都答應了!你敢不聽你男人的話?」周平江做嚴肅狀,語重心長地教育黎域,「老祖宗說了,在家從父,出嫁從夫……」

    「你大爺的!」

    黎域不淡定地又要動腳,被袁哲緊緊拉住,不好意思地望向周平江,「那個……黎域脾氣挺好的,只是最近發生了點事,他才……」

    周平江擺擺手,「我知道,認識他這麼多年了。」

    三個人打車回到家中,此時已經是下半夜,袁哲掏出鑰匙開門,黎域站在門口對周平江道,「要麼睡沙發,要麼睡大街,你選吧。」

    「唉,域兒,你太不成熟了,」周平江恨鐵不成鋼地搖頭,「我怎麼會代替袁哲爬上你的床?」

    袁哲正在開門,回過頭來,「這話怎麼聽上去這麼奇怪?」

    黎域冷哼一聲,「你知道就好。」

    房門打開,周平江一個箭步躥進去,哈皮地舉個V字,「我去和你婆婆一個房間。」

    「你大爺的!」這回換袁哲不淡定了,抬腳要踹他。

    周平江忙避開他,壓低聲音,「玩笑而已,玩笑而已,我睡客廳就好。」

    兩個人舟車勞頓一天,到晚上也不想做什麼劇烈運動,便早早就睡下了,結果剛剛進入夢鄉,黎域的手機就幾里哇啦唱起來。

    葫蘆娃的主題曲在夜裡顯得格外刺耳,袁哲憤怒地抓過手機扔到黎域身上,「趕緊接電話!」

    結果黎域眼睛都沒睜開,翻了個身往他懷裡拱了拱,嘟囔了一句,「幫我接。」

    袁哲沒辦法,摁了通話鍵,努力禮貌地問,「請問哪……」

    「哎喲,真是貴人多忘事,」對方直接打斷他的話,陰陽怪氣道,「您老連我的號碼都沒存啊,到底要不要這麼囂張?老子給你男人爭個名額容易麼我,你個死沒良心的,讓我給你跑腿你沒有良心不安嗎?你沒有自慚形愧嗎?哦,我差點忘了,在我這麼完美的人面前,沒有人會再對自己的容貌抱有信心,你的愧疚是必然的……」

    對方連珠炮一樣地連番攻擊,連損帶罵地讓袁哲黑了臉,不客氣地打斷他,「你誰啊?」

    「……」對方突然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反問一句,「你誰啊?」

    「我是袁哲。」

    「哦,我打錯了,」對方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直接掛了電話。

    袁哲一肚子氣啊,將黎域推醒,手機遞到他眼前,「別睡了,剛才一個神經病打了個電話過來,劈頭蓋臉罵了一頓,你看看這號碼,是你的朋友?」

    黎域懵懵懂懂地看著眼前的號碼,兩眼根本就對不上焦,坐在床上直晃,突然頭一歪,倒在了袁哲懷裡,煩躁地嘟囔,「肯定是他打錯了嘛。」

    「可是他罵了我一頓。」

    「那你罵回去。」

    袁哲一頓,認真地說,「我是成熟穩重的男人。」

    「那你就認栽,弱智,」黎域閉著眼睛再次陷入睡眠。

    袁哲再次被罵,但又無計可施,將懷裡的人平放在床上,鬱悶得準備認栽,剛想把手機放回床頭柜上,立馬狂震起來:葫蘆娃,葫蘆娃,一根藤上七朵花……

    再看還是那個號碼,一團火氣直衝腦門,怒氣沖沖地接起電話,「你打錯了!」

    電話里傳來嗚嗚的哭聲,「域兒,你是不是討厭我了,你看,你為了躲我連聲音都變了,我知道我沒本事,沒給你男人弄個一等獎,可是二等獎含金量也很高的,你怎麼可以這麼沒良心呢……」

    袁哲此時像醞釀好要打一個超級大噴嚏,結果突然被人捂住了嘴,硬生生憋回去的感覺是一樣的,鬱悶,非常鬱悶,憋屈,非常憋屈。

    本來準備了一肚子怒火要發出來,結果對方哭得像個沒人要的小孩,自己再罵他就像趁火打劫一樣,太不厚道了。

    粗聲粗氣地問,「黎域在睡覺,你到底是誰?」

    對方像柔弱的小貓一樣細聲細氣,「我是他的江江。」

    袁哲怒火再次躥到腦門,粗暴地將黎域推醒,手機扔到他身上,「你的江江。」

    「什……什麼?」黎域滿臉問號,接過電話放在耳邊,「你說你是誰?」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黎域淡定地掛了電話,對袁哲道,「他打錯了,我們接著睡。」

    袁哲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黎域:「……」

    兩人對峙片刻,黎域敗下陣來,坐起來開始穿衣服,「走,帶你去助人為樂。」

    袁哲茫然地跟著他穿好衣服,「到底怎麼了?剛剛那人誰啊,怎麼跟你很親密的樣子?」

    「一個禍害而已。」

    黎域和袁哲躡手躡腳出了家門,站在門外撥了個號碼,不客氣地直接說,「再裝哭我掛電話了,說,你現在在哪兒?」

    收了手機,黎域和袁哲下樓打輛計程車,報了地址,就抱臂坐在車后座閉目養神。

    袁哲很驚奇,沒想到黎域在這裡還有朋友,雖然看上去並不是非常的友好。

    並且,剛才那個地址在黎域這個外地人眼裡沒有什麼,可袁哲在這裡生活了三年啊,那個地方在他這種行事端正的人眼裡就是一片是非地,一個類似於紅燈區的地方。

    於是黎域的這個朋友一早便在袁哲心中有了一個相當不高大的形象,想像一下吧,一個半夜三更出現在紅燈區的男人,嘴巴不乾淨,又娘娘腔……

    所以,在袁哲第一次見到周平江的時候,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下車後,黎域非常暴躁地打電話確認地點,轉了十分鐘後,終於在街邊撿到了蹲在那裡的男人。

    一開始,袁哲連他是不是男人都疑惑了半天,遠遠望去,看到的是一個瘦削的女孩,走近看,依然是個瘦削的女孩。

    不施粉黛卻分外穠艷的五官,亞麻色的長髮在腦後高高紮起,身上穿著件白色半透明的針織衫,下半身的緊身低腰褲只包住半個屁股,露出一片雪白的臀肉和一道幽深的股溝。

    聽到黎域的聲音,他拿著手機站起來,轉過身,露出胸前若隱若現的兩顆豆子……

    「嗚嗚……你怎麼才來……」

    上來就是撒嬌,略帶低啞的男人聲音終於讓袁哲確定這是個男人。

    黎域一根手指戳在他的腦門上,讓他與自己保持一個胳膊的距離,不客氣地說,「瞧你這德行,又被野雞騙得爪干毛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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