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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2:04:00 作者: 是笙
    橡木和鳶尾憑著本能糾纏。這段時間對Omega是煎熬,但對後知後覺的Alpha來說,更像是場延時折磨。太過久違的親密無間,每一次接觸都在腦海產生無比熟悉的悸動。

    他甚至知道腔口的準確位置,就連每一次觸碰的力道都諳熟於心。這讓「第一次」的傅宗延難以招架,心跳猛烈。只是那種忽而陌生又熟悉的感覺時不時傅宗延讓陷入難以自制的莫名嫉妒。

    他太嫉妒了——這樣的配合程度,他們之前到底做過多少次?念頭剛起,傅宗延發現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不過他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了。現在抱著小鳶尾的人是他,但腔口的熱情程度明顯是在歡迎「別人」,慢慢地,傅宗延被它弄得都生出幾分委屈。

    小鳶尾懷孕了,傅宗延還是很謹慎的。沒多久,他抱著濕淋淋的溫楚去浴室洗了洗。溫楚太疲憊了,半夜得了場歡愉,精神徹底鬆懈,睡得更加沉。

    整晚,傅宗延都抱他睡。早上醒來,溫楚睜開眼望見Alpha稜角分明的下頜線和突起的喉結。他沒忘記昨晚發生了什麼,神情漸漸落寞。忽然,身體深處某種異樣又熟悉的酸疼蔓延到腰側,溫楚臉一下就紅了。

    他不是還未經過潮熱期的Omega,生澀又稚嫩,他已經有寶寶了。而且有寶寶的過程至今記憶猶新,下一秒,他就知道昨晚被他叫出去的傅宗延後來又和他做了什麼。

    有點生氣的感覺,但又不是那麼生氣,至少眼前這個還沒醒的傅宗延就和以前一樣。

    儘管之前就告訴自己不要遷怒,傅宗延並不是主動忘記的,他沒有任何錯,但溫楚還是控制不住。尤其在昨晚傅宗延說出那樣的話後——溫楚難過又傷心,慢慢就很害怕,怕他再也想不起來。

    他要是想不起來怎麼辦。

    沒人會比那個時候的傅宗延更愛自己,溫楚想。

    眼前的這個傅宗延,喜歡是有的,但他們之間還能再有什麼深刻的呢?

    時間久了,溫楚想,他肯定會厭煩這份突然的責任與送到面前的喜歡。

    溫楚永遠也忘不了緊鄰慕士塔灣的那個夜晚,在顯山家,他們在車裡的親吻和擁抱。那個時候,溫楚想,他會永遠記得。現在,溫楚懊惱又傷心,無比希望時間回到那個時候,然後加一句,希望傅宗延也牢牢記在心底。

    傅宗延快醒的時候,溫楚閉上眼裝睡。

    Alpha動作比他想像的還要輕。

    朦朧中聽見門關上,溫楚漸漸又睡了過去。

    他在這裡住了一周,傅宗延有時候回來得很早,有時候會晚點。早的時候一起吃晚飯,晚些就一起吃夜宵。不過有次溫楚洗澡的時候差點滑倒,傅宗延就不讓他一個人洗澡了。

    這不免出現其他情況。好在傅宗延一直很有理智,每次弄得溫楚渾身軟綿綿就不弄了。加上傅宗延話越來越少,他似乎開始堅守少說少錯的原則。慢慢地,溫楚也願意在他抱自己的時候主動伸手去摟他的肩膀,然後歪著腦袋靠上去。

    這些天,溫楚發現戰爭的氛圍更濃厚了。

    頭頂巡視的戰機多了幾倍。它們好像蛛網蔓延的黑色的絲,一會消失在天際,一會又密密麻麻地出現,陰森森的。

    西線陰霾的天愈加陰沉。雪一連好幾天地下,遮天蔽日。有時候暴雪突至,窗外混沌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好幾次傅宗延乘坐風隼回來,溫楚就有點擔心。風隼太輕巧了,狂風暴雪裡,駕駛難度很高。

    所以當有天傅宗延半夜都還沒回來,溫楚站在窗前,好一會手心都在冒汗。

    流亡軍追捕的陰影還縈繞在心頭。

    至今下落不明的藍識恩——溫楚跟隨裴凌知來西線的第一天就拜託傅宗延尋找了,但傅宗延最近一直沒和他說什麼情況,溫楚心底總惴惴的。

    還有瞭望塔被審訊的記憶、觸目驚心的地下交易所、聞崢死前盯著他的那雙綠眼睛……這些一直都是溫楚的噩夢。有幾次睡夢中被嚇醒,傅宗延問他怎麼了,溫楚忽然就不是很想說,瞪著他,猛地翻了個身自己裹緊自己。傅宗延很快反應,也就不再問了。

    暴雪敲打窗戶,玻璃都變得模糊。

    風聲仿佛鬼哭,慘慘切切,卻帶著撕碎一切的力量。

    溫楚看了眼時間,跑進房間裹上斗篷,準備去天台等等。那裡視野更好。

    只是他沒有想到,剛到天台,好幾架風隼俯衝而來。

    巨大的風力碰撞在一起,要不是緊緊扒著門邊,溫楚差點被卷到半空。

    來的不止傅宗延,還有一眾衣冠嚴整的Alpha高級軍官。

    傅宗延明顯在天上就發現溫楚了,下了風隼就臉色極差地朝被風雪吹得站都站不穩的溫楚大步走來。

    他身後,陸昂川翻了個白眼,領著其餘軍官先行下樓。他現在只希望一會傅宗延能準時出現在書房。

    溫楚的斗篷被吹成一個球,風力不斷向後,溫楚躬著身,細碎的雪花里,見傅宗延過來,剛想說什麼,整個人就被抱起來摁進懷裡。

    頓時,溫楚有種被抓住的感覺。

    好像傅宗延再不抓牢他,他身後的「氣球」就要帶他飛出去了。

    「出來幹什麼?」傅宗延語氣說不上好。

    溫楚不作聲,半晌嘴硬:「不要你管。」

    話音落下,屁股就挨了一記。

    比起在幽暗山谷碰見小黃花狼那會挨的,輕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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