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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2:04:00 作者: 是笙
    睡夢中的傅宗延忽然覺得嘴唇有些潮濕。

    好像有什麼在一個勁舔他。

    這種感覺太陌生,但並不令人抗拒,甚至在他張開嘴接觸到那片柔軟的時候,幾乎稱得上美妙。

    兩個人第一次的接吻,完全被過量的信息素覆蓋。

    昏天暗地。

    溫楚一開始只是想汲取些氧氣,但是後來,他的氧氣全被拿走了,他不得不伸出舌尖去討要。

    傅宗延已經睜開眼,他盯著身下神魂顛倒的溫楚,腦子裡有片刻的清醒,但是整副軀體好像脫離掌控。

    他甚至無法將自己的嘴從溫楚身上離開。

    鳶尾曼妙又生動,明明睡前已經飽餐過一頓,但此時此刻,他就像饑渴數十日的野獸,匍匐在鳶尾身上,用盡力氣去吮吻。

    當更加盛大的鳶尾香氣炸開的時候,傅宗延的理智幾近崩盤。他的動作已經有些粗暴,他甚至開始本能地尋找Omega後頸的位置,想要標記的衝動就像野獸吞食的動作一樣,嚇得溫楚直接哭了出來。

    淚水很快沾濕兩人緊貼的面頰。

    傅宗延睜著眼,和溫楚對視,一瞬間,他清醒又冷酷地想,為什麼不可以。

    但是他還是慢慢往後退了退。一直退到離開了床。

    這間屋子不能待了。

    傅宗延閉了閉眼,站在床邊深重喘息。

    幾分鐘功夫,床上的溫楚已經被他吻了個遍。

    傅宗延撿起溫楚掉在地上的浴袍,然後輕輕蓋到溫楚身上,隨即轉身去桌上拿了兩管抑制劑。他拿的時候,手都在抖,背部肌肉不受控制地痙攣,似乎在極力克制什麼。

    他整個人沉默地都有些陰沉。

    Alpha一聲不吭,進了浴室,緊緊鎖上了門。

    溫楚裹著浴袍慢慢坐起來,淚眼朦朧地望著浴室。

    第二十章

    胸口傳來一絲刺痛。

    溫楚抽噎著低頭。

    昨晚穿著還十分舒適的睡袍,不知何時,衣料突然就變得粗糙。

    傅宗延親吻的力道溫楚從未經受過,他不知道一個人親另一個人是會把皮膚都吮破的。

    小鳶尾垂著腦袋瞧,都瞧愣了。那兩處腫脹不少,但都不同程度地破了皮。溫楚記不清當時什麼情況,太急躁、太混亂了,信息素是混亂的,人也是混亂的。Alpha急不可耐地四處叼著他,他連蹬腿的力氣都沒有。

    對,還有腿。溫楚再次將呆呆的視線轉移到自己大腿。這裡一閃而過的記憶好像清晰些。

    畢竟,初到羅曼夫軍事要塞的那個晚上,傅宗延也曾俯在他身下給他戴臂環。那個時候,光線朦朧,Alpha俯身的動作影子落在牆壁上,就已經讓他面紅耳赤。

    這回卻一點都不一樣。他什麼都沒穿。內側的皮膚更加嬌嫩,傅宗延幾乎沒怎麼用力就弄破了。相比Alpha帶來的其他傷口,這裡也更激烈——傅宗延就沒怎麼捨得抬起過頭。

    細碎的傷口被反覆吮吻,連帶的疼痛沒有胸前那處來得那麼乾澀。以至後來溫楚才會崩潰哭出來。

    他太小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舒服哭的。所以那會傅宗延驟然放開他,他就有點惶然。心口一下空落落的,潛意識裡覺得好像不應該這樣,但又不知道應該怎樣。

    天光微亮,窗外的風聲和入睡前一樣。

    屋子裡靜悄悄。短短几分鐘功夫,枕頭和被子都掉了。床單也移了位。仔細看,床頭櫃都被頂得歪出去一截。

    溫楚坐床上,出神的時候,眼眶裡積著的眼淚掉了出來,他抬手擦了擦,穿好睡袍想下床給自己塗點藥膏。畢竟一會還要穿作戰服,那件衣服更硬,再磨一天,他真的會受不了。

    雙腳剛著地,突然,浴室傳來一陣劇烈響動。

    連帶腳底地板都細微震顫起來。

    好像是什麼龐然大物陡然間直直倒在了地上。

    溫楚嚇了一跳,轉頭看向浴室,反應過來,光腳就跑了過去。

    「傅宗延?」

    他站在門口,踟躕不定:「你怎麼了……」

    即使沒有貼近,洶湧的橡木氣息一瞬間還是將小鳶尾擊得眼前發暈。

    溫楚用力拍門:「傅宗延!」

    倒地聲後,門裡再沒了動靜。這會傳來一聲喑啞短促的喘息:「沒事。」

    溫楚不知道已經被誘發潮熱期的Alpha,在嘴裡都是小鳶尾的味道時,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

    傅上校甚至連管針劑都扎不准。

    瀰漫的血腥氣很淡,但溫楚還是聞到了。

    他急得團團轉。環顧房間,只有那架空了彈藥的鋼鐵發射器還擺在桌上。

    溫楚一個箭步衝過去,還是一個抱小羊的姿勢,轉身就用「小羊屁股」對準浴室門把再次沖了過去!

    「嘭」的一聲巨響。

    門把直接鑿出一個洞。

    要不是懷裡抱著「小羊」有阻擋,溫楚整個人也得慣性衝上去撞一撞。

    接著,「哐啷」一聲巨響,價值不知道多少能量石的發射器就被小鳶尾隨手扔在了地上。

    溫楚一把推開門——

    其實還算整潔。沒有任何碎裂的東西,也沒有任何凌亂的擺件。

    如果忽略滿地血跡的話。

    傅宗延克制至極,他進門後還找了個比較寬敞的地方給自己扎針。

    只是他沒想到,這次誘發的潮熱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恐怖。也許是在此之前他已經嘗到了鳶尾最甜蜜的味道,又或許,記憶里與鳶尾接吻的畫面總是在他的腦海徘徊,以至於第一針就沒扎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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