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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22:02 作者: 鼓瑟希
    蘇暖拿捏不定該不該問,就這麼猶豫之間,就回到了酒吧。

    一進門,便看到薄依瑾從吧檯上跳下來,歡喜地說:「柴榮哥——剛才辛恬小姐姐告訴我你的名字了,我可以這麼叫你嗎?對不起哦,我舅公說,他弄錯了消息,所以昨天是誤會一場。害你被抓去訊問,真的非常抱歉。喏,他讓我給你送東西來了,說是賠禮道歉。」

    小姑娘說著,將一個盒子取出,打開了遞到柴榮面前。

    「你看。」薄依瑾羞澀又期待地說,「我舅公說,這是古玉,你喜歡嗎?」

    蘇暖往盒子裡瞥了一眼,不覺眼睛一亮。

    盒子裡靜靜地躺著一塊羊脂白玉,質地細膩,瑩然生光,蘇暖雖然不懂玉器,但一看就知道是質量極佳的玉。所謂黃金有價玉無價,能有一塊好玉已經非常難得,這塊玉還雕刻得非常精美,是一隻豹子的形狀。

    豹子栩栩如生,用來做擺件,做鎮紙,都是極好的。

    這麼貴重的東西……蘇暖望向柴榮,覺得他不會收。

    因為柴榮明確說過,他救薄依瑾,是出於江湖道義。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柴榮竟然伸手拿起了玉豹子,他握在手中,閉上眼仔細感受了好一會兒。再睜開眼,柴榮對薄依瑾的表情便暖了三分:「這份大禮,替我謝謝姓廖的。」

    說完他就上樓回房間去了,留下薄依瑾站在原地,表情又是歡喜,又是憂愁。

    「總覺得他不應該收這麼貴重的東西,對不對?因為他是個俠義心腸的人。」蘇暖安慰著,拉著薄依瑾在旁邊坐下,給薄依瑾倒酒,她自己則喝果汁。

    那天跟柴榮喝酒,她倒是進步了,兩罐啤酒下肚也沒暈倒,但是整個人傻兮兮的,打電話跟瀋北宸痴纏撒嬌了半天。丟臉,太丟臉了,她以後都不想喝酒了。

    「依瑾,我很好奇,你舅公,為什麼……」

    話沒說完,一道人影風也似的閃過,蘇暖登時站起來,問道:「你又去哪?」

    「請假!」柴榮遠遠地留下一句話,人已經上車開走了。

    「這老混蛋!」蘇暖罵了一句才坐下來繼續問,「——廖老的鑑定技術那麼高,是文玩界的高手,為什麼不加入編織,進文物研究所呢?」

    「哦,這個啊。」薄依瑾的心思也被柴榮的行動牽引著,下意識地回答說:「因為文物研究所的人不能經手藏品買賣啊。」

    這樣嗎?蘇暖的眸色一沉,她知道柴榮去幹什麼了。

    他,要去跟廖開瀚合作,開墓了。

    作者有話要說:  廚子不是壞人!

    關於盜墓和考古,引用古劍三里的劇情。岑纓想知道雕像里的藤蔓是怎麼回事,雲無月問她:既然想知道,為什麼不打開看看?岑纓立刻說:不可以破壞物品。

    「文物在盜墓賊的眼裡,不過是一堆可以拿去兌換財物的贓物,文化在他們的眼裡一文不值。為了能夠弄到值錢的東西,甚至不惜大肆破壞遺蹟。」

    「研究古物是為了更多地知道歷史和世界是什麼樣子,我們從哪裡來,這之間又發生過哪些事。但如果為了弄清楚這些,遇到個東西就直接破壞掉,那留存的不就只有紙面記載了嗎,誰又能保證自己寫下的就一定是對的呢?何況一些做法也有傷天和,除非別無選擇,而且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復原,不然通常是不會這麼做的。」

    我愛古劍三!

    第100章

    柴榮沒離開酒吧多遠就被人攔下了。

    一輛熟悉的奧迪。

    他也不客氣, 靠邊停下自己的車子就上前,還命令一個車上的保鏢:「去,給我開車。」

    這架勢, 實在太囂張了,車上的保鏢理都懶得理他, 沒想到后座上的人卻發話了:「照他說的做。」

    保鏢趕緊下車, 柴榮上車之後直接進了后座——奧迪內部裝修奢華,廖開瀚手邊的位置空著,中間的茶几上, 甚至還有兩杯紅酒。

    柴榮大喇喇地在空位坐下, 端起紅酒嘗了一口, 評價著:「唔,87年的波爾多,也算不錯了。」

    廖開瀚輕輕地笑了一聲:「你想說什麼?祖上曾經闊過?」

    柴榮把玩著酒杯, 笑了:「我還以為你會說,這都是蘇暖的做派。讓薄依瑾給我帶來這個,你認識我家祖宗?」

    他說著將玉豹子放在茶几上。

    車裡燈光明亮, 照在玉豹子上, 散發著瑩潤的光,連廖開瀚眼中都滿是欣賞和讚嘆。「你知道嗎?我追尋余家的秘密,已經整整五十年了, 從我15歲起,到現在,整整六十年。」

    柴榮不置可否, 只是重複:「你從哪裡知道余家?大楚皇帝將工匠殺了的時候,就已經滅族了,哪還有餘家的後代?」

    余家,是大虞末年另一個鑄造世家,只是跟別的鑄造世家不一樣,他們不是鑄造刀劍的,而是擅長製造軍隊用的鐵製品。例如,馬鞍、盔甲等各種東西。

    余家一直是有官職的,所以在朝廷里有印信。

    就是這個玉豹子。

    「我記得,傳說中,這個玉豹子是余家最能幹的工匠隨身攜帶的。」柴榮撫摸著玉豹子說,「從大楚王朝逃出去的人手裡並沒有,你真的找到方梵隱的墓了?就是那塊空地?」

    「對。」廖開瀚點頭,有些話他憋在心裡太久了,就像一個懷揣著絕世珍寶的人,忍不住要炫耀。「你知道嗎?我很小的時候,就有文史考古方面的天賦,我找了很久,足跡遍布大江南北,終於被我找到了最後一點線索,確定方梵隱的墓葬在哪裡。說起來,我還真要感謝你的家人——二十年前我見到的那個人,是你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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