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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22:02 作者: 鼓瑟希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認識這麼久,她才經過偶然的機會,知道瀋北宸是個純陽之身?

    「怎麼了?」瀋北宸發現她的不對勁,低頭問道:「哪裡不對勁?」

    蘇暖搖搖頭,沒說話,只是繼續往前走。

    她忽然意識到,不管是誰,她都能通過本體羅盤看到對方的命格,從而幫他們排除萬難,福運亨通。而且,見到一個人的第一眼,她都會下意識地用本體羅盤去打量。

    這是本能行為,不需要意識控制,就像凡人看到顏色,下意識就在腦袋裡判斷那是白的還是黑的一樣。

    只有瀋北宸,她看不到是什麼命格。

    怎麼會這樣?蘇暖很愁,暗自嘆了口氣。

    剛好就在這時,霍長川已經和保安商量完畢,將進出的閘門開了,揚聲道:「進來吧。」

    瀋北宸眉頭微微皺著,低頭看著蘇暖,目光擔心。

    「沒事。」蘇暖將心情一收拾,叮囑道:「瀋北宸,等下你別離我太遠啊。」

    「我不會添麻煩。」瀋北宸先做了保證,才問道:「你擔心什麼?」

    「沒。」蘇暖邊走邊搪塞,「你嘛,陽氣重,在這地方靠近我,能讓我法力能多強點。就,取暖器似的。」

    ……?!瀋北宸剛被她一句話都開心,現在又一句話噴火了。

    他擔心她的安危,擔心她被人騙,這麼好的一個男人在面前,她當他取暖器?

    「不。」蘇暖認真想了三面,糾正措辭。「應該叫充電寶。」

    她現在是凡人之軀,身體裡的法力有限,差不多就是一格電。要是能得到一點瀋北宸的陽氣,她就能有一格半,甚至兩格電。

    蘇大法師的功力,又能更上一層樓!

    什麼?充電寶?瀋北宸差點大怒,但就在這一瞬間,兩人跨過閘門,雙雙凝重了臉色。

    瀋北宸沒有法力,但他能明顯感覺到不對勁。「內外溫差幾乎有8度。」

    「7.8度。」霍長川說,有些驚訝,「我們觀測五年得出的數據。可是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夏天,實驗樓甚至不需要空調,很多學生都會來實驗樓自習。學校給出的解釋,是特別設計,目的就是為了存放大體老師。」

    蘇暖沒聽過這個詞:「大體老師?」

    「將遺體無償捐獻給醫學研究的人。」瀋北宸含蓄地解釋。

    就是屍身了。

    「用屍身做『補充』,從而掩蓋鎮凶陣的凶煞之氣,這點真的很聰明。布陣的人,當年應該也是一代大能,只是財迷心竅,走錯了路。」蘇暖目光轉了一圈,真心求問。「你們學生在這個地方做實驗,不覺得慌嗎?這棟樓內外的結構,就是個豎起的來的棺材,你們沒發現?」

    實驗樓分內外兩個部分,外形是個豎起來的長方體,加一個半圓柱體。內部來說,是個「回」字型結構,三面直線樓層,這是棺身,加一面半圓形,正好是棺材蓋子。這麼恐怖的造型結構,難道沒有人發現過不對?

    「有,但大家都當開玩笑的。」霍長川說,「學醫的人,只跟死神病魔戰鬥,其餘的鬼神,一概不信。」

    好的吧。蘇暖點點頭,指著回字形中間的一棟建築問:「那是什麼地方,可以進去嗎?」

    回字形中間的部分,有一棟小小的圓柱樓,像個穹窿塔,只有兩層,但一樓做了足足5米高,只有承重柱子,沒有牆體。因為只有承重柱子,所以沒有電梯,只有四條步梯,像支架一樣撐在二樓。

    步梯做得非常窄,只能容一個人通過,如果兩人相遇,只能側身才能通過。而且步梯直上直下,連個轉角都沒有。

    蘇暖再次問道:「5米高的直線步梯,你們也不覺得奇怪?」

    「他們覺得奇怪又能怎麼樣?」瀋北宸望著二樓塔狀建築,語氣漠然。「就算他們想捐錢重新建一棟樓,學校會為了學生得罪霍長輝嗎?」

    霍長川避開這個話題,解釋說,「只是個觀景台而已,你仔細看,上面全都是玻璃。」

    蘇暖仰頭看去,果然發現二樓是水塔狀的建築,牆面、樓頂全都是玻璃做的。更仔細看,支撐著玻璃的竟然是木頭,而四條步梯的扶手,也全都是木頭!

    「老桐木……」蘇暖喃喃。

    聲音中,全都是震驚和顫抖之意。

    這一回,連霍長川都忍不住了,問道:「老桐木又怎麼了?」

    「傳說中,有幾種木頭是道家專門用來做法器的。棗木,尤其是雷擊棗木,鎮煞驅邪,常用來做鎮魂釘。桃木鎮鬼驅鬼,用來做木劍。柳木打鬼,柳枝做打鬼鞭。而桐木,因為梧桐是鳳凰選的棲息之所,至清至潔,鬼不能沾。但老桐木通常會空心,所以常用來鎖鬼。」

    瀋北宸解釋完畢,還特意看了蘇暖一會兒,等著蘇暖誇他。

    哼哼,自從跟她離婚,他可是買了很多風水方面的資料看。

    可是他等了五秒,也沒見蘇暖誇他,只是點頭說了句:「對。」

    「鎖鬼……」霍長川望著玻璃屋,「所以,我奶奶的魂魄,就在裡面嗎?」

    「對。很陰毒的一個法術。玻璃可以讓她看到外面,讓她想衝出去,但老桐木結成的結界又會將她彈回來。這個麼……你們就想像老桐木是電網,一個雙腿癱瘓的女人,一次次爬行著,想衝出桎梏,卻一次次被電得渾身焦黑、口吐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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