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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都算得上勤奮的演員，一招一式練得很熟，中間甚至沒有NG過。這時的劇情是反派將女主逼到頂樓邊緣，兩人隨時都有墜樓的危險。卓雨默發現張露馨並沒有嚴格照著剛才他和徐功平演示的那樣演，還是在走她自己的路數。

    一絲不祥的預感閃過心頭，卓雨默默默走近，雙眼一瞬不瞬盯著曹月歌。

    就在張露馨抬腿踢來時，曹月歌忽然發現腳下已經沒地方讓自己閃身躲避了!如果她要避開，就會從這裡跌下去，如果不想掉下去，臉可能就會被張露馨的皮鞋劃傷!眼看著那一腳已經踢過來了，曹月歌索性心一橫眼睛一閉，人剛往後面挪動了一小步，整個身體忽然就被一雙手給接住了，接著她被人抱起，還沒反應過來，雙腳已經安安穩穩落地了。

    她睜開眼睛，發現是卓雨默把自己抱下來的。而張露馨也被另一個武行給抱了下來。

    「張露馨，你他媽怎麼回事!」

    「你沒長腦子嗎!」

    一遠一近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徐功平和卓雨默當著全劇組的面，劈頭蓋臉朝張露馨罵道。

    第32章

    大概是沒想到自己會被兩個大男人當著一群人的面大罵，張露馨直接就懵了。她看見一群人放下手裡的東西朝曹月歌涌過去對她關切不已，愣了愣，接著就帶著一臉酸意到旁邊休息去了。

    蕭唐和徐功平過來細細問了好幾遍，確認曹月歌真沒事了，這才放了心。兩人商量了幾句，最後決定這場戲還是由替身來完成。

    剛剛過去英雄救美的卓雨默這時早就擠出了人堆，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旁的祝雪川立刻打著傘過來，又是遞水又是遞毛巾的。卓雨默接過水喝了一口，不放心地朝張露馨那邊看了一眼。

    剛才罵人完全是情急之下的反應，

    他做武指時也碰到過這種情況，演員覺得劇組肯定會做好萬全準備，對他們提出的建議和叮囑完全不當回事，結果受傷了。粉絲知道心疼他們喜歡的明星，但一個人作死拖的是整個劇組的進度，這種時候，他作為武指不罵不行。

    今天這種情況……是他過分了。

    此時張露馨坐在一塊狹窄的陰影里，因為側著臉，卓雨默也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還是覺得有必要過去跟她道個歉。

    把水和毛巾遞還給祝雪川，他比了個「別跟過來」的手勢，便獨自走到張露馨身邊。

    「張老師，剛才的事……」

    他剛開口，張露馨擺擺手，說道：「這邊人多，換個清靜的地方吧。」

    卓雨默以為她是又怕被徐功平罵，想暫時避開導演，便同她兩人一起下了樓。一到樓下，他立刻就道歉了，隻字不提張露馨本身的錯誤行為。張露馨是不對，但他罵人也不對，他覺得這兩件事要分開談，該道歉的必須道歉，沒什麼好說的。

    張露馨好像也不怎麼在意這件事，笑著說以前在片場也經常被脾氣不好的導演罵得狗血淋頭，她早就習慣了。卓雨默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最後又囑咐了幾句還是要注意安全，轉身正要回頂樓，卻聽見身後張露馨小聲嘟囔了一句「沒那個金剛鑽攬什麼動作戲的瓷器活」。

    卓雨默當即就停下了腳步，轉頭又走下台階，很嚴肅地對她說道：「張老師，片方挑選演員和演員去試鏡角色都有他們自己的考量，曹老師也是敬業的好演員，但總不能說她不像你有舞蹈功底你就把自己的不遵守安全規則當理所當然了。這裡畢竟有十幾米高，真摔下去，不說破相和經濟損失這種事了，主要是身體受到傷害，總不能說人家為了藝術獻身就真的要做個殘廢吧?」

    張露馨沒想到自己無意的一句嘀咕居然被卓雨默聽見了，還被他教育了一頓，她心中本來就在發酸，這時聽見又有人向著那個除了運氣好一無是處的曹月歌說話，更是不服氣了，就嘴硬地頂了兩句。

    「她沒有底子可以讓替身來!」

    「在我們眼裡，您不配合其實也可以讓替身來。」

    「但你們敢承認我出動作的效果就是比她好嗎?她拍個動作戲都要靠剪輯，套招走位那麼死板，不靠後期她那個動作能看嗎?」

    聽完張露馨這段辯解，卓雨默剛被壓下的怒火又被點燃，他咬著牙說道：「剪輯可以拯救大部分演技合格的演員，但是救不了像您這樣的。張老師，我是過來道歉的，別的話不多講了，抱歉。」他說完便頭也不回地上了頂樓。

    這天又是一路拍到深夜，卓雨默也是第一次認識到房車的好。他把車鑰匙給了祝雪川，告訴她如果他拍戲的時候看到徐家班有人在一邊休息，可以請他們去車裡。祝雪川堅定不移執行了他的話，但李莉對此卻似乎頗有微詞，覺得那群武行一身灰土，把車裡搞得特別髒。

    「那就麻煩李助理多打掃清理一下車內吧。」卓雨默聞言沒什麼特別的表示，就親切地請求這位李莉幫忙而已。

    中飯和晚飯當然還是嘉逸老闆的特供。鍾慕今天變本加厲，居然把他們兩人的飯菜都帶過來了，硬是要擠在卓雨默的房車裡和他一起吃。

    晚飯時卓雨默邊吃邊撐著下巴看鐘慕，看得他心裡又緊張又害怕，一不小心燙到了舌頭。

    「怎麼這麼不小心?」卓雨默見狀忙放下筷子，打開鍾慕自己帶過來的水給他倒了一杯，「張嘴，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