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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16:40 作者: 舴舟
皇帝很快明白,「你是說,朕的好兒子、好孫子,竟都有嫌疑?」
慕淮再次叩頭,「事關國祚,臣不敢妄言。臣只得懇請陛下召來靖王殿下和郡王殿下的全數隨從和親近之人,若當中哪個手指遇水呈了紫紅,便極有可能是拿走微臣貼身佩飾之人。」
至於為什麼指使內侍誆騙慕淮家眷的人不毀掉證據,反要拿走他佩飾,目的也是顯見的,不外乎栽贓嫁禍,別有所圖。
皇帝面容沉痛,「朕,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呀呀呀,女主怎麼脫身那段還沒寫到,今晚上爭取寫出來
第57章 【敗露】
靖王和儀郡王被「請」到御書房的時候, 還不知道慕淮逮了個內侍,更不清楚他是通過什麼辦法認定從犯的,所以面上均嚴肅的很。
即便心中無鬼那位, 也擔心有人暗中使壞。
隨即, 皇帝便命人將靖王和儀郡王貼身侍奉的那些人先拘了進來。
慕淮也不多解釋,直接在每個人面前擺了一個銅盆, 銅盆里盛放著清水。
盆和水皆是交給總管大監福全準備的, 以防待會兒被人質疑。
這會兒靖王和儀郡王仍是一頭霧水。
皇帝則板著臉吩咐,「開始吧。」
福全領命,只朝著底下人打個眼色,便有小內侍依次讓那些人將手沒在水盆里。
皇帝在上頭雖然不再言語, 但目光一瞬不瞬盯著下首,從頭到尾,一個水盆也不放過。
逐一濾過, 直到快到中間位置,皇帝的目光驟然停住不再移動。
那個銅盆里,原本清澈見底的水中,如雲絮狀的水痕慢慢充斥著銅盆, 雖然不及先頭被抓的那名小內侍的顏色深, 但明顯也有別於其他人的清澈。
慕淮自然也看到了, 向皇帝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皇帝微微頷首, 慕淮便上前,一把揪住水色有異的那人, 為防他做出什麼衝動之舉, 先卸了他手腕力氣,一腳又將他踢跪在地。
餘下的人受驚不小,但礙於在御前, 均不敢出聲。
而唯一出聲的,竟是儀郡王,「小順子?」他下意識地回頭看向皇帝,接著茫然看嚮慕淮,「慕侯這是什麼意思?」
慕淮指指那盆紫色的水,郡王爺自己瞧,這水變色了呢。
儀郡王雖不知前因後果,但隱約感到慕淮定是做了什麼手腳。
「啊,我這內侍歷來喜歡侍弄花草,想來是沾染了花汁的緣故,才將水染污。」
慕淮聞言嘴角微微上揚,「哦,是嗎?郡王爺大概還不知道,這水之所以會變色,是因為你這內侍方才接觸到了我遺失的一件貼身佩飾品,但凡用手碰過那佩飾的人,手指沾了清水皆會變紫,而且這紫色是用水清洗不掉的。郡王爺你說,你的內侍到底是碰了我遺失的佩飾,還是侍弄花草的緣故,才使水變色呢?」
儀郡王呆滯了一瞬,聞言竟要上前去拉那小內侍的手驗看。
慕淮早防範著他,一把攔在身前。「郡王爺可不好污了您的手,萬許沾染些許,輕易可是洗不掉的。」
儀郡王臉色越發難看,他悔不當初,為什麼就沒將那玉扁方直接毀了。就算能拿它做些文章,但畢竟也要鋌而走險。
皇帝把眼前一幕看得分明,臉色已經似暴風雨將臨,「福全,你去,伺候郡王爺淨手。」
儀郡王下意識地往後一退,慕淮卻直接伸臂一推,將他朝著御案又送近了些。
福全此刻也端了一盆清水到他跟前,「奴才伺候郡王爺淨手,您請吧。」
儀郡王還在做無謂的掙扎,他一把推開眼前的水盆,直跪下向皇帝求告,「皇爺爺,是慕淮這個佞臣想要害孫兒,您千萬不要相信他的話,他定是事先在孫兒所用之物上事先塗好的顏料,哦對,他定是和四皇叔串通好了,一定是這樣的!」
皇帝不為所動,仍舊朝著福全吩咐,「伺候郡王爺淨手。」
福全這一回也不再客氣,直接端起銅盆,朝著跪著的儀郡王揚去。
儀郡王沒想到竟會受到這樣的對待,直接抬手去擋。
而他的右手三個指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一點一點變化,先是淡淡的粉,隨後轉紅,最後已經變作紫紅,雖然比那小內侍的顏色淺些,但顏色的變化不容錯辨。
皇帝臉色已經深沉似十月寒霜,「你還有什麼話說?」
儀郡王知道這事打死也不能承認,「孫兒什麼都不知道啊,皇爺爺,您一定要相信我,我什麼都沒做,定是慕淮和四叔害我,您為我做主啊。」
正這時,外面有人來報,「啟稟聖上,微臣從慶元殿的一名女官身上搜到了慕侯的玉飾,那女官是儀郡王妃娘家的表妹,口稱玉飾是博望侯送給她的信物,還請您過目。」
福全欲上前接過那盛放失物的托盤,慕淮卻阻止了他。
「郡王爺既然覺得冤枉,我便讓你心服口服。」
說著,慕淮又從一旁取來兩個盛放清水的銅盆,拉著福全和靖王先後把手浸染到盆中。
水色自然沒有變化,隨後,慕淮又和福全依次觸碰了玉飾,再將手浸入清水,皇帝再一次見到了水色從清到紫的變化。
福全一陣驚呼,「侯爺怎麼能以身示範,您的手指都染上紫了。」
慕淮並不在意,「福總管不必驚慌,這顏色用烈酒洗上十幾回,過三五日也就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