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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16:14 作者: 小胖牛
總之,土匪講起文明來,也是挺可怕的。
他先是用從外面打包回來的兩碗海鮮粥擺平了小胖妹,然後開始招呼黃毛他們這群人:「我怎麼瞧著眼熟呢?你叫什麼來著?是不是劉冬子那掛的?」
黃毛趕緊點頭哈腰:「是是,鄙姓王……」
姚公子翹著二郎腿,上下量他幾眼,真想把他再踹回地上去:「你喝了多少?還知道自己姓什麼啊?你跟許經澤逗悶子?你以為你是誰?你回去問問冬子看他敢不敢!」
黃毛委屈:「我也沒說啥啊……我就打了個招呼,許小爺上來就一腳,我的腸子現在還斷著呢!」
姚亦抄起個酒瓶子來摔他:「踹了白踹,有本事死去!」
既然認識就好說了,俗話說不打不相識,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剛才還一場惡戰的兩方人馬搖搖腦袋站起來,很快就拼了兩張桌子,湊一塊喝酒。
黃毛這回恭順了,一杯又一杯給許公子敬酒,許經澤來者不據,碰杯就干,利索的嚇死人。
英雄啊這是!
黃毛臉上掛了兩塊彩,還嘰里呱啦的套近乎:「許公子許公子,我給您陪不是!我剛才是真喝多了!嗨,我混帳,說話沒在譜上。」
許經澤用杯子喝不過癮,直接用瓶吹,偏過頭來,斜斜挑了黃毛一眼,臉上若有似無帶著點笑:「謙虛了吧?剛才誰說要玩我們兄弟倆的?」
想在許小爺這找個台階順坡下驢基本就是痴心妄想,黃毛嘴歪眼斜,又解釋:「我沒那意思,您可饒了我吧……說實話我挺替您包屈的,您對陳燼那小子多好啊,咱這一塊誰不知道?那一家子白眼狼……話說,你們許家的家產還真要分他一半啊?這年頭,NND小三真是有個前途的職業!」
還提這破事,瞎添什麼堵?!
姚公子過來,揪著黃毛後脖領往邊上拎:「走走,喝多了地上趴著去。」
添堵不至於,許經澤覺得自己已經快木了。
木了好,沒知覺更好。
他最近幾天總在想,如果那天,他跟陳燼一塊走了,會怎麼樣?這攤子破事,小爺不玩了行不行?地球離了誰不是照樣轉啊!
可惜,那只是個如果。
他要是真只顧著自己眼前這點小幸福,讓別人都去死,那他就真得了許天漠先生的真傳了。
感情這事,就是自己挖個坑自己往裡跳,摔死拉倒,誰也怨不著。自古成敗就兩條路,成了是老天開眼,成不了就得忍著,沒準忍著忍著就過去了。或者忍到五臟六腑全磨碎了,也是個解脫。
過程確實是痛苦了點,人這輩子估計折騰完也就到頭了……
許公子今兒晚上如願以償的喝大發了,他越醉的厲害,人就越鎮定,長時間不說話,面無表情坐的倍直,眼底里隱隱約約沉著點光,倒像是比以前還清醒。
黃毛喝的倆眼向蚊香方向進化,在桌子邊上掛著,還勸酒,五迷三道一點不把自己當外人:「來來,小澤澤,咱再干一杯,你敢不敢?」
他用杯子許經澤直接用酒瓶,各自灌了一大口,黃毛腮幫子鼓著就不往下咽,突然聽許經澤說了句:「陳燼,他不是白眼狼。」
嘎?
「分家產不是他的意思,你再說一句,老子立馬敲斷你的牙。」
嘎嘎
許經澤語氣特平靜,甩完這兩句轉身就往外走,黃毛是徹底暈了,姚公子扔下酒杯緊追著往外跑。
不知道是夜裡幾點了,馬路上乾乾淨淨的,連輛活動的車都沒有。沒有風,空氣特別沉,壓的人胸口疼。
許經澤是喝的太多了,再加上沒吃什麼東西,胃裡就灌了一袋子酒精磨來磨去,火燒火燎的疼。強撐著從屋裡出來,到門口腿就軟了,好一陣子翻天攪地的想吐。
姚亦趕緊過來扶他:「你行不行啊?操了,你不要命了是吧?忍忍忍忍,我給你弄點醒酒的去……」
我還忍?
許經澤半掛在他身上,想死的心都有了:「我難受……」
身為排在宇宙前列的彆扭帝,許小爺難受了一般不說,只要說了就不是一般的難受,他是真拿自己當變形金鋼呢。姚亦把他手臂繞到自己肩上,摟著這人的腰,心裡一抽一抽的,低聲問他:「想吐不?吐了就舒服了。」
許經澤現在魂都在頭頂上飄著,全身上下一點力氣沒有,姚亦稍微一鬆手,他就立馬就往地上軟。
從來沒見過許經澤臉色難看成這樣,灰白灰白的,連口活氣都沒了。小祖宗哎……姚亦給他嚇的夠嗆,乾脆直接跪在地上,把他抱在懷裡,就覺得那一把骨頭茬子,咯的自己胸口都疼:「好了好了,吐吧,就吐我身上。沒事啊,咱一會兒就好了。」
我恐怕是好不了了。
許經澤難受的眼前發花,想吐都吐不出來。姚亦都快給他急的冒煙了,這時候模模糊糊聽見他啞子嗓子像說夢話似的念叨:「姚啊,陳燼呢?……陳燼呢……你說,我還能不能把他找回來了……」
誰?陳燼?姚亦聽著這倆字,牙都差點咬碎了。
那小子算個鳥啊!找他幹嘛?許經澤最近可真NND魔障了,自己家這攤子破事還收拾不過來呢,還有閒情管陳燼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