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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16:14 作者: 小胖牛
這哪吃的下啊,陳燼的胃又不是海做的。
許公子為了鼓勵養肥,提議:「咱把桌上這些東西通通分成兩份,一人一半,都得給我吃完。剩一盤脫一件衣服,剩五盤直接裸奔。」
這主意太損了。
兄弟倆都不是食量巨大的人種,一陣子埋頭苦吃,最後吃的東西都頂到脖頸了,桌上的東西才消滅了一半。許經澤扶著桌子,要翻白眼:「不行了,再吃我就炸了……」
陳燼捂著嘴沉澱了半天才說話,對哥哥的肉體非常有執念:「你剩的多,脫。要裸著。」
許經澤非常不要臉的耍賴,還提要求:「要不你來幫我脫,要不就算了,反正我是撐的一根手指頭也動不了了,你看著辦吧。」
我去……脫?陳燼眨眨眼,表情異常平板,內心十分焦灼。
跟姚亦那幫損人混久了,玩笑話順嘴就出,從來不覺得有什麼過分的地方,許經澤蹭過來圈著弟弟肩膀,幾乎是臉貼著臉:「走走,咱出去消消食去。」
兄弟倆出門右拐漫無目的開始溜圈,把永元里和通天西苑附近都繞遍了。
胃裡跟裝了塊石頭似的,許經澤撐的不想說話,溜達了半天才慢悠悠感嘆了一句:「開發商的心是真黑啊,瞧瞧現在小區里這樓距,那是近得不能再近了。洗完澡換個新內褲,自己老婆還沒注意,對面樓里住著的大哥先瞧見了。」
那時候剛下了場大雨,街面上沒什麼人,空氣很好,馬路上到處都是亮晶晶的水光,車燈來來往往一束又一束的打過來,世界就像是個亮晶晶泛著水氣的影子。
那時候許經澤摟著陳燼的肩膀,靠的很近,手指閒來無事就拽著人家衣領,有時候側過頭來笑笑,步子很慢。
那時候陳燼整個人在發飄,總感覺走路深一腳淺一腳的。
那時候他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許經澤會把自己從身邊推開。他認為天底下再沒有比他和許經澤更親近的關係了,他們不分開,他們不離散,他們沒隔閡。
這想法很固執,很沒有原由,很經不起推敲。
機艙里太靜了,反倒讓人很容易疲憊,陳燼把閱讀燈關掉,眼睛很痛。
陳一慧女士籠子裡的小倉鼠一直跑一直跑,跑的口吐白沫,以為自己肯定能跑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第三十五章
※
陳燼站到許經澤房門外的時候,正好早晨六點鐘。太陽剛剛升起來,窗外都是柔和溫暖的光。
冬子醉薰薰幫他拍房門,直著嗓子喊,半句重點都沒有:「許經澤!你他媽睡個覺還鎖門?咱哥們有什麼不能看的?!你給我起來,起來……」
折騰了十多分鐘,房間裡邊才有動靜,許某人剛爬上床睡了一個多鐘頭就被鬧醒,頭疼的直想死,暈乎乎套上牛仔褲,拎著褲頭來開門,上半身明晃晃赤條條。
他原本到G市來就是來觀禮的,結果沒想到,G市人民比A市的群眾還有激情。
G市的風俗是上午接新娘,中午男方女方親戚一起吃飯,晚上大宴賓朋,一天兩場酒。男方自己的伴郎實在太不給力,長相挺剛毅,氣宇軒昂,到了酒桌上卻捧出一隻龍眼大小的小酒盅。
冬子立馬給他換了個茶杯,自己抄著酒瓶子,斜著小肥臉伸手過去噹啷一碰:「我幹了,你隨意。」
越是這麼說,越不能隨意,男人嘛,面子工程永遠是擺在第一位的。結果,伴郎硬著頭皮捏著鼻子把半杯白酒灌下肚,直接躺桌子底下去了,這回倒是爽快。
這時候到了男方家裡,姚亦再當伴郎就不合適了,二姐夫一臉便秘神色瞧瞧身邊,還真沒個既能說又能喝還撐的起場面的人,只好又勞煩許公子。
本以為喝喝酒就完事了,沒想到,在這邊鬧洞房才是重頭戲。更可怕的是,大家鬧完還不走,從客廳到走廊支了四五桌麻將,大家抖擻精神紛紛上座。
二姐的婆婆特熱情,拽著許公子不鬆手:「來來,你坐我下風頭!婆婆給你餵好牌!」
小爺還真不想吃那個……許經澤很無奈,被三位大嬸按在牌桌上,連打了八圈,最後哈欠連天都快成鬥雞眼了,二姐婆婆才心滿意足。最後還說:「小伙子真不錯,一定要在家多玩幾天!最好在我們這邊討個老婆,那就一輩子別走啦!」
許某人抽搐。
鬧到半夜四多點才逃離大嬸的魔爪,他一路閉著眼睛讓人開車送回了賓館,迷迷瞪瞪進屋就把自己摔床上了。
這大早晨的來敲門,還讓人活不?冬子他這是找死呢……許公子起床氣上來,好一股子由內而外的焦躁,扶著額蹭到門口把門打開,要不是全身筋松骨軟,真想飛把斧子出去。
他真是沒想到陳燼會在外面。
他揉揉眼睛又揉揉唇角,覺得自己這人生夢幻了。
陳燼竟然來了來幹嘛?回家想想覺得事情不對味,追到G市來,要把我亂刀砍死?還是像小時候似的找我玩私奔?最大的可能是我他娘的出現幻覺了……
許經澤頭重輕腳靠在牆邊,真想在地上蹲會兒。
冬子喝的紅光滿面,明顯酒勁還沒過,精神亢奮,揮著小短手扒拉許某人:「嗨嗨,要死啊你,別一副被別人干挺了的死樣子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