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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16:14 作者: 小胖牛
這人什麼都不缺,就是欠抽。姚亦大神躥過來,揚手就把手機砸他臉上了。
王書偉和方枚從一開頭就像是胡鬧,果然沒多久就散了。
方枚還有話說:「沒勁吶沒勁,自打見識過了許公子,我算是閱盡千帆了。跟別人,那都是味同嚼蠟……澤澤啊,你看姚亦那小子滋潤的,你也滋潤滋潤我唄?」
他這人從來不要臉,恨不得拿臉皮去墊桌腳,什麼渾話都敢說,大家都只當沒聽見。
「別介呀,別不理人吶……說真的,最近怎麼沒見陳燼小朋友,你要不樂意,換成陳燼也成啊!我保證好好伺候,天天讓他舒舒服服……」
這回許經澤親自動手砸他了。
看方枚的態度,上床就像吃了個家常便飯,大家好聚好散。這事瞧多了誰也不往心裡去,可王書偉再也沒來酒吧玩過。
這回王書偉出事難道跟他有關係?許經澤搖搖頭,覺得不太可能。
圈子裡沒什麼責任約束,聚散都是平常事,玩不起就別玩,大家都明白。可是話又說回來,人若是鑽了牛角尖,也沒什麼不可能……
許經澤這兩天被這事繞的頭疼,覺得自己有點神經過敏了。如果以前自己再對他好點,別那麼不冷不熱的,也許……
事己至此,想什麼都沒用了。
許經澤越琢磨越鬧心,沒回家住,就跟陳燼一塊在姥姥家貓著。不知道怎麼鬧的,吃飽喝足挺舒坦,可就是睡不好。
翻來覆去折騰好久才睡著,睡過去就做夢。
夢見他和姚亦開車出門,在三環路上繞啊繞的。本來好好的,突然咯噔一下車就停了,姚亦打了半天輪都開不動。許經澤打開車窗瞧瞧,正好看見王書偉在他們車輪子底下躺著,人都變形了,還抬著臉沖他樂。
嚇的許經澤全身一震,騰的一下坐起來。
最近老太太身體不好,陳燼母子倆都在這邊陪她住著。現在老人家住院了,陳燼媽媽天天晚上去陪床,今晚家裡就剩下陳燼和許經澤。
許經澤睡著睡著呼的一下躥起來,把陳燼也嚇了一跳。他本來開著檯燈坐在臥室小沙發里看書,一驚之下把書都扔了。
「怎麼了?」
檯燈光亮很弱,顏色很暖,許經澤拂拂額頭,一手的冷汗:「沒事……就是做夢。」
陳燼在床邊坐下,湊頭過來抵著許經澤額頭眉心試了試溫度:「有點發燒。」
家裡沒有退燒藥,許經澤也沒心思出去買,下床找了兩片消炎藥隨便吃吃,洗把臉又躺下了。
越躺越迷糊,就是睡不實,身上有點冷又覺得很燥。零零散散還是做夢,夢境斷斷續續,像是走在森林裡,無數巨大的樹影伴著陰霾的天色一層一層覆上來。
這時候床邊微微一陷,陳燼也爬上床來睡了。他裸著上身就穿條睡褲,胸膛貼在許經澤背後,手臂輕輕環在他腰上。
陳燼呼吸很輕,問他:「好點沒?還難受麼?」
一點也不好。難受的快死了。許經澤登時有點喘不上氣來,什麼夢啊醒的全沒影了。從那事之後,他半年沒找過人了,現在陳燼靠過來他就有反應。
他微微動動身子,特別想死。
第四章
※
許經澤一猛子紮下去大半個星期不見人,姚亦給他打電話,有時接有時不接,說話聲音又軟又懶,總跟沒睡醒似的,弄的姚亦抓撓的厲害,真想順著電話線爬到那頭去看看他。
沒有許經澤在身邊,幹啥啥沒勁吃啥啥不香,姚亦可受不了這個,乾脆晚上攢了個飯局。
姚亦有幫子狐朋狗友總在一塊瞎混,出來吃吃喝喝是常事,許經澤最近失眠挺嚴重,沒什麼心氣:「吃飯啊……在哪?」
「金柏樓!你不是愛吃那的松子魚嗎?」姚亦一手舉著電話一手穿鞋「我接你去?」
物以類聚,姚亦的朋友都是有點身家背景的,家裡不是高官就是富商,大人們在外面有頭有臉你來我往,家裡孩子們也結幫拉伙。
這幫狼崽子個頂個的有心眼,明里暗裡都有點上趕著姚公子,可姚亦就跟許經澤一個人鐵。
姚公子請吃飯,大家都來的早。六七個人坐在飯桌邊上聊天,茶水都喝了兩壺,才看見姚亦和許經澤並肩走進來。
四月初立夏,五月份己經挺熱了,姚亦穿件黑色襯衫,手臂環在許經澤肩膀上,死攬著不鬆手,沾的許經澤身上哪哪都是一股子熱氣。
冬子早等的不耐煩了,見他倆進來趕緊招呼:「可算來了,再不過來我都準備開輛消防車去接你倆了。」
「本事的你。」姚亦把空調風向調調,先讓許經澤坐下,自己才緊挨著落坐「點菜沒?趕緊的,這都幾點了。」
李遠庭讓服務員把菜譜拿來,幾個人開始鬧騰著點涼菜,順口問姚亦:「想吃什麼?」
「我沒所謂,能吃就行。」姚亦捏著打火機在桌子上敲敲「松子魚點兩份啊,一份放我們這,另外那盤你們愛怎麼扒拉就怎麼扒拉。」
越大的飯店菜越華而不實,金柏樓招牌菜松子魚一份一百八,端上來漂漂亮亮老大個盤子,裡面能吃的就沒幾塊。
許經澤吃飯太慢,又好乾淨,上回來吃這道菜,挾了一塊還沒吃完,冬子就把酒杯掉盤子裡了。許某人當時沒哼聲,出來時自己打包了一份回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