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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16:18 作者: 遇見1992
    「是啊,自從畢業之後就沒再見面了,我是去當兵了,不過已經轉業了,正好接收單位就是鋼鐵廠。」李承業也沒有想到來上班的第一天居然就遇上了以前的同學,還是他以前關係挺好的張軍。

    「那真是太好了,我也在這裡上班。」

    「嘿,軍哥可是我們鋼鐵廠的貨車司機呢!」見兩人真的認識,一邊的吳立人也趕緊插話。

    「喲,立小子也在啊,你們一個辦公室的?」張軍像是這會才發現吳立人一般,眼裡還帶著驚訝。

    「軍哥,我這麼大個人在呢,你居然沒看見?」吳立人點頭,不過之後又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哈,我這不是看見老同學太高興了嘛,對了,既然你們是一個辦公室的,那你可要幫我好好照顧我這個同學,我們以前可是好兄弟。」張軍笑著拍了一下吳立人的肩膀,顯然兩人的關係也挺好的。

    「嘿,咱們誰是誰,抱在我身上。」吳立人拍拍自己的胸膛,義氣十足的樣子。

    「你們認識?」這會李承業已經將手上的筷子給放下了,專心看著兩人說話。

    「是啊,是啊,我和軍哥從小就認識,是鄰居,關係好得很,既然是和我軍哥是兄弟,那以後也就是我哥了。」吳立人趕緊回答,話說得漂亮極了,不過態度也看著挺真誠的。

    「沒錯,沒錯,咱們這麼好的兄弟,你都到鋼鐵廠了,有事就說話。不過我經常要開車去外地,有事找立小子也行。」

    「行,那我就不客氣了。」李承業也沒有推脫,記憶中他們關係的確很不錯,張軍的人品也很好,從來沒有因為原主是一個農村人而瞧不起他。

    不過原主年輕時在學校也可以說是一個風雲人物了,身手不錯,成績又好,長得也很俊,還很仗義,和學校里不少男生的關係都不錯。他記得其中有兩三個家裡在縣城還是比較好的那一撥。

    想到其中玩得最好的幾個,他連忙對著張軍問:「對了,張軍,於俊修他們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張軍聽到他的問題沉吟了一會,笑容消失了一些,之後才慢慢地說:「於俊修畢業之後和你一樣也去部隊當了兵,據說現在也是連長了。商溫業和樓誠文則是下鄉去了東北當知青,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回來了。齊鵬在縣裡的公安局上班,至於付博陽……」

    張軍說到最後一個名字的時候停了下來,似乎無法繼續說下去了,眼睛也有些微微泛紅。

    「付博陽怎麼了?」李承業心中一緊,腦子裡浮現出那個戴著眼鏡的瘦小青年,他記得讀書的時候付博陽父親是縣裡的副縣長,家裡條件很好,總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付博陽他…他…他已經死了……」張軍艱難地說完,之後就將頭給低了下去。

    「怎麼可能,發生什麼事情了。」沒有想起來的時候李承業根本就沒有什麼感想,可這會他就像已經擁有了原主的全部情感一般,心有些微微地疼。這感覺讓他有些無法分清,到底是這個時代的他擁有了幾十年前那個人的記憶,還是幾十年前的那個人擁有了這個時代人的記憶。

    將這些雜亂的念頭扔開,他看著張軍想要知道眼前這件事的情況。

    「唉,付博陽他,他啊,做了一個大英雄。三年前我們縣不是有一個鎮發了大水嘛,他啊,跑去救一個被大水沖走的孩子,結果孩子救上來了,他卻因為力竭被洪水淹沒了,就……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張軍還是沒有抬頭,說完這一段話之後已經將手捂在自己臉上了,兩人關係很好,長輩之間也有往來,追悼會的時候他也去參加了。那是真的難受,最重要的是他還那麼年輕,馬上就要結婚了,又是鎮裡幹部,以後前途無量。

    「他有孩子了嗎?」李承業也覺得心中難受,這種感覺驅使他想去做些什麼。

    「沒有,他還沒有結婚,只是有個未婚妻,不過現在那個未婚妻也已經另外結婚了。」張軍搖頭,他也了解李承業的心情,只是有些事情也只能是遺憾了。

    氣氛一下子沉寂起來了,一邊的吳立人也像是被感觸到,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了。

    「行了,行了,這事也算是過去了,怎麼活著的人還是要往後看的,對了,你現在應該已經結婚了吧?有幾個小孩了。」畢竟是男人,又是在食堂,張軍很快就平復好自己的心情,強行給自己的臉上掛出了笑容。

    「結過婚,不過已經離了,現在兩個兒子跟我。」李承業也恢復了過來,對於自己現在的情況也沒有隱瞞。

    「啊!」張軍驚訝,完全不明白像李承業這樣的情況居然還有人和他離婚,是眼睛不好使嗎?

    「呃,啥情況啊?」一邊的吳立人也是十分驚奇加好奇的樣子,他話也不過腦子,直接就問了出來。

    「啥情況關你什麼事,你咋什麼都敢問啊?」張軍簡直快被這個直小子給氣死了,手掌用力在他頭上拍了兩下,那聲音挺響的,不過並沒有使多大勁,只是看著厲害罷了。

    「軍子,這也沒什麼不能問的,不是什麼大事。」李承業趕緊攔住。

    「我錯了。」吳立人捂著自己的頭,害怕地看了張軍一眼,一副膽小勢弱,被人欺負過的樣子。

    「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陰差陽錯罷了,之前部隊以為我犧牲了,就將消息傳了回來,其實我是受了傷,等我回來的都已經過了差不多兩個月了……」李承業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他聲音不是很大,就只有離得近的兩個人能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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