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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他還記得這事啊！

    「我等會和你爺爺談談，好不好？我們一起去陪你爸爸！」

    抬眼間，顧冰看見莫聞輝站在不遠處的亭里，威冷無比。

    想了想，顧冰走到莫聞輝的旁邊，禮貌喊道：「莫先生。」

    「過幾天，我會為他舉行喪禮。你就別出現了！」

    「……」顧冰眼眶乾澀，心尖的酸痛又浮上喉嚨，她輕聲道，「瑾睿……」

    「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克制力，你才能站在這和我說話嗎？」中年喪子，夜夜難眠，莫聞輝老態初現，幾根白髮從黑髮中猙獰的露出來。

    「他年輕，衝動，自以為是，不聽我的勸阻。你自私自利，撒謊成性，你們很般配。」莫聞輝冷聲，「我沒有教好莫戰霆，讓他長成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他的死我要付一半責任，可我還有機會教好瑾睿。」

    「你一年只有一次見瑾睿的機會，你等會自己和他解釋，以後，你要再嫁還是要去死，我都不會管。」

    低頭，盛滿眼眶的晶瑩淚珠不自禁順著臉頰流下。

    顧冰擦掉眼淚，不敢看對方，「讓我帶他走吧，他想跟我一起生活。」

    「你不是拋棄過他，現在又這作態幹什麼？」莫聞輝嗤笑，「你走吧，你不是還有另一個男人嗎，這次就你和他的人出來了，你們真幸運。」

    在幸運兩個字上，莫聞輝咬重了音。

    幸運，這兩個字就像刀般的諷刺，顧冰以前不敢回想，現在腦袋卻一瞬間閃過很多東西。

    為什麼連她姐姐海鷗都沒出來，司馬陵卻帶著她出來了？

    海鷗不是蛇果的人嗎？

    司馬陵說他的信息是買的，可在哪買的，難道比海鷗的還靈通嗎？

    司馬陵，司馬陵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一別兩寬 第三百五十七章 復仇2

    和瑾睿道別，約定好下次見面，顧冰不舍的離開莫家。

    走在中心廣場時，顧冰的腳步倏地頓住。

    大屏幕上，正在播放莫戰霆拍攝過的廣告，深刻俊帥的輪廓，完美的側臉線條，仍是那麼的吸引眼球。

    顧冰兩手插兜，低頭快步離開。

    腦海里，又一遍快閃過莫聞輝的話。

    想了想，她拿出手機，撥通司馬陵的電話，「你現在有空嗎？見一面怎麼樣？……約在閩南路的星巴克吧！」

    那日，山腹里，發生了什麼？

    她這條命，到底是怎麼救回來的？

    還有……莫戰霆真被埋在大山下了嗎？

    半個小時後，星巴克，白襯黑褲的司馬陵來到顧冰面前，坐下。

    他勾唇，心情不錯，「今天去見瑾睿了嗎，他怎麼樣？」

    「挺好的。」

    「想不想他回到你身邊？」司馬陵低沉嗓音如魔，平添一絲誘惑。

    「想，可他爺爺對他挺好的，我現在也不是不能去看他。」

    頓了一下，顧冰目光沉沉的望向司馬陵，「那天的事，我從沒仔細問過你，我們到底是怎麼出來的？」

    「我不是說過嗎，當時情況緊急，孝文敲暈了你，我們趕在出口被堵之前跑出來了。」

    「什麼出口？」

    「已經被堵了，我不是指給你看過嗎？」

    「你為什麼有路線圖？從哪買的，哪個渠道？」

    司馬陵眉宇間的舒緩和柔情收斂，淡淡道：「你是在逼問我嗎？」

    顧冰搖頭，「我想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你逃出時，看見莫戰霆了嗎？」

    「沒有。」司馬陵定定的看著顧冰，眼神沒有閃躲，「我沒有看見他。」

    「……」

    「顧冰，你在怪我帶你出來嗎？」

    顧冰捂住臉，不讓悲哀的表情泄露出一絲一毫。

    對，她不想出來，如果可以，她希望和莫戰霆永埋大山。

    可一想到自己這條命，代價那麼沉重，她又不能輕易死去。

    十字架禁區一行，唯一的收穫就是帶出不少那一黃一白的花草，能挽救不少受「人工癌症毒素」侵害的受害者。

    解藥也正在艱難攻關中，有一天或能大規模發售。

    可那麼多人活了，她的莫戰霆也回不來了。

    司馬陵走過去，來到她身邊，將她的頭抱在懷裡，輕柔撫摸她的髮絲，「顧冰，你才二十幾歲，你的人生還很長，有些痛只是一時，早晚會過去。」

    顧冰抽噎，眼眶發酸發脹。

    不，她再也走不出來了，活多久，就是痛苦多久。

    晚間，顧冰洗完澡走出浴室，站在窗邊望著影影綽綽的月亮，看了一會，隨即撥通β的電話。

    「破浪。」

    「嗯。」低低的應著，連呼吸都是輕的。

    「司馬陵有十字架禁區的路線圖，他的路線圖是怎麼拿到的？」

    「不知道。」

    「能不能再幫我一次？」

    她回想和莫戰霆最後的時光，就是在山腹中突遇的那陣箭，還有山體位移，將她和莫戰霆分開。

    可為什麼山體會無緣無故的移位，為什麼突然射出箭？

    她……她連莫戰霆的死因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一別兩寬 第三百五十八章 復仇3

    兩年後。

    帝都國際機場。

    顧冰拖著行李箱走向停車場，白裙飄飄，五官耐看，描繪不出的動人。

    孝文等待已久，一見顧冰，立即上前，接過她的行李箱。

    「顧小姐，大少今天有個國際會議，晚上他定好了一道日式餐廳。」

    顧冰看了眼手腕間的男士腕錶，不好意思的一笑，「今天飛機晚點了，我想先回家休息一下，我會和他說的。」

    「好，那我先送你回小獨棟！」

    「謝謝。」隨即，顧冰便閉上眼小憩，屏蔽外界的一切。

    等到家了，她拖著行李箱進屋，處理了幾份郵件和幾條簡訊，累得眼皮打架才洗洗睡下。

    一覺，醒來就是天亮。

    顧冰洗乾淨臉，化了點淡妝，臨出門時，接到兒子的電話。

    「媽媽，我要出發了，你什麼時候到？」

    今天是瑾睿的小學入學典禮，顧冰正是為此，暫停在巴黎的工作回來。

    「我也一樣，說不定我們會在校門口碰見。」

    「太棒了！」

    聽見兒子口中不加掩飾的歡喜，顧冰眼眶酸澀，她沒怎麼帶過他，他對她卻從不疏離。

    駕車來到享有盛譽的歐翔私立小學，顧冰在校門口等了一會，很快就等到兒子。

    瑾睿跳下車時，顧冰恍惚了一下，感覺自己看見了五歲的莫戰霆。

    「媽媽，」瑾睿奔跑到顧冰身邊，母子倆緊緊相擁，他附在她耳邊小聲抱怨，「爸爸還是沒有回來耶，你說，他到底是執行什麼任務去了，連帥氣的兒子漂亮的老婆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