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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14:09 作者: 楚楚凍人
    真神奇,他們是心意相通的吧,無需言語,也能明白彼此心中所想。

    她打開浴室門,他恰好從另一間浴室出來,全濕的發,在燈光下,黑得透亮,深沉,襯得那稜角分明的俊美臉龐格外白皙;

    半透的白襯衣,他只扣了最中間三顆紐扣,他的呼吸略有急促,腹肌在難耐的起伏,貼身恰好的襯衣瞬間變得窄緊,似乎下一秒最中間那三顆紐扣就會崩掉;

    灰色的家居型長褲,白皙優雅的足就這樣踩在原木地板上……

    顧冰細白的咽喉,微不可見吞咽了一下。她在渴望,又想閃躲。

    噢,有什麼,呼之欲出;有什麼,牽引著兩人走近。

    那是彼此間無法抵抗的青春荷爾蒙,那是彼此間無法忽視的性吸引。

    那時候的他們那樣年輕,一個十八,一個二十,當金色的年華碰撞上燦爛的愛火,就這樣沉淪吧。

    愛一個正當年齡的人,一起牽手行走,一起碰杯喝酒,一起肩碰肩賞月,這般美好的事情,本是出生泥沼的顧冰不敢想像的。

    但她那時好像有點瘋狂,有種孤注一擲,有種不計後果,她只有一個念頭:大膽一點吧,擁抱他吧。因為好歹,她早晚有一天會失去他。

    柔軟韌性十足的身體,如一個密封的容器,被狠狠豁開一個口子。

    她痛得四肢打顫,身子扭曲變形,而他似乎是吃驚,停下動作,半狂喜半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是第一次?」

    她痛得沒精力和他計較,但不代表沒有在心裡為他記上一筆。在他心裡,她到底是怎樣的?

    她的身體告訴了他答案。他狂喜的吻著她的眼,她的鼻子,動作有點不成章法,有點生澀放縱,像是一頭初嘗肉味的小狼,「你這麼性感,這麼迷人,你是最好的。」

    他不喜混亂的男女關係,在她之前從未有過女人。

    至於她,曾有沒有過男人,他不會去在意;

    他要的是她的以後。在遇見他後,她只能有他一個男人,至洪荒的盡頭。

    可如果,他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呢?

    多麼美好,多麼幸運,他們是彼此的唯一。

    ……

    正文 第七十五章 所有的後果

    他很想表現得老道,卻在不經意的動作間透出純情。

    就在浴室門附近那張雪白的羊毛地毯上,她的痛,她的血,刺激他臨近癲狂。

    她真的好想推開他,她沒有獲得絲毫快感,她是被屠殺的對象,但看著他眉宇間專注和狂熱,她最終選擇擁抱住他,溫柔環住他的雙臂。

    他帶領她去到哪裡,她便去哪裡,不問後路,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那是一場似獸非人的愛,自殘狂舞,又像是一場兇殺,血流成河。好在,僅那一次。

    他是很好學的學生,一次的痛苦換得往後歲月無數次的歡愉。

    整個過程中,他是怎樣的感受,她不可知。她除了痛和麻木外,唯二記住的,只有他的味道和聲音。

    男人的雄性的強悍的汗味,吞奪她的呼吸,占領她的細胞。

    他急促興奮的喘息,襯著屋外似乎很遙遠的車喇叭聲,響在她耳畔,好真好純,那是一種來自生命最遠古的雄渾力量,那是她所希冀的,她所缺失的。

    他活得瀟瀟灑灑,肆意狂狷,他真正活成了她想要活成的模樣。

    而她,只是活成了一個四不像。

    次日,他照樣出現在她上課的教室,與往常不同的是,他很霸道的緊扣住她的手,連她喝水都不放開,帶著彰顯主權的意味。

    他還將她拎到那個撕她書砸她東西的女生面前,很平常的態度,像是在處理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事,對她說:「她前夜是怎麼對你的,你今天就怎麼對她。」

    在莫太子面前,那女生臉色死白、唇瓣發顫的坐在座位上,一動不敢動,身子像是受凍般微微發著哆嗦。她前夜是怎麼欺負別人的,這日就是怎麼被欺負。

    等了兩秒,莫戰霆見她沒有動手,取過那女生放在桌上的水瓶,手指平淡的鬆開,水瓶砸在地上,內膽砰的一聲響,碎了。

    「怎麼,砸東西還要我教嗎。你砸,所有的後果我來擔著。」

    隨著內膽的爆炸,那女生的身子跟著狠狠瑟縮了一下。奇怪的是,她的神情里沒有忿恨也沒有不滿,只有恐懼,深深的恐懼。

    顧冰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突然產生一種兔死狐悲的淒淒感。她拉著莫戰霆走開,拉不動,就用推的。

    「忍一時,風平浪靜。」她拽著他的手臂,小聲的告訴他。

    將事情做絕,就是為自己埋下禍根!誰知道會不會有他人飛黃騰達之時,小人物也能影響局勢!!

    他卻巍然站立,巋然不動,很平靜很冷酷的告訴她,「但忍太久,會傷身!你不砸是不是,你不砸她更別想善了!!動我的人,就是打我的臉!!!」

    他的人。

    就是在那種情況下,他宣告了他們的關係。

    那女生攥緊拳頭,唇瓣顫了顫,發出的聲音支離破碎,帶著脆弱的哭腔,「顧冰,你砸吧!」

    ……

    ……

    ……

    正文 第七十六章 溫柔的情緒

    「你加注在我身上的『傷害』,和她相比,哪個更嚴重?」

    顧冰的聲音不大,但也沒有低若蚊吟,旁邊那些狀似在忙碌、實際豎起耳朵八卦的同學,全部聽見了。

    可除了莫戰霆,無人懂她的隱喻。

    聞言,莫戰霆俊美的臉龐覆上一層薄薄的冰霜。她打的什麼鬼比方?昨夜她痛,難道他就不痛了嗎?

    就趁著這麼兩秒,她將他拽走了。

    因為他,那女生對她的傷害早已變得不足掛齒。

    上課鈴響,她坐在稍靠後的座位。他坐在她旁邊,兇惡的捏了一下她的頰肉,似乎在懲罰她的心慈手軟。

    她正盤算著怎麼報復他,卻見他拿手機記著什麼。

    欺過去一瞅,只見他的手機備忘錄里用紅線寫著一條:記得檢查她的傷口。

    他的記性明明很好,卻如此的鄭重其事,如此的……溫柔。

    就在那一瞬之間,她受他傳染,突然對這天地產生一種難以言說的溫柔的情緒。

    有他在身側,她也突然有了無窮的勇氣和力量,去和這並不美好的世界鬥爭。

    真的,皆因他。

    為什麼這麼神奇?

    ……

    後來,莫戰霆並沒對那女生做什麼,但她的結局好像也不怎麼好。

    前一陣子,顧冰聽陳雅婷提過幾句,「就以前你們班那個團支部書記,欺負過你的那個,還記得嗎?她大四的時候和一個富二代好上,一畢業就結婚。誰知道當上全職太太后,勾搭上老公家公司的下屬。

    兩人合夥轉移公司資產,後來那姦夫拿到錢就跑了,還欠下一大堆債務讓她償還,聽說她現在為了推遲還款日期經常陪債主睡覺,有時候還被債主叫去陪客。在同學圈裡鬧了好長一段時間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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