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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導演跑回去找丁寧，將柳飄飄的要求轉述，丁寧卻攤手表示不可以。

    柳飄飄著急了，她每日出門前要花兩個小時在化妝上，效果自然驚人，但卸妝後的她就是一路人，絕逼會破壞她一直以來的絕美形象。

    「……我想想，導演，讓我再想想。」太艱難了，她可是【命可丟妝不能卸】星人。

    「沒多少時間了，馬上就要拍了。你想想，這可是MO的熒幕初吻，一定會起大新聞的！！」

    「我，我……導演，哪有拍戲連裸妝都不上的。」柳飄飄冰火兩重天。

    她的妝就是她的皮，把妝卸了，不就等於把她的皮撕下來嗎？

    這時，丁寧走過來，將副導演拉到一邊，出謀劃策：「咱們這有個員工，背影和柳飄飄很像，她不怎麼化妝，要不然吻戲這一段讓她替身，不給正面就行了。」

    「這個……」副導演猶豫起來。

    丁寧在副導演的腹肌上曖昧的摸了一把，壓低聲音道：「兄弟，你難道不想自己拍戲，做真正的導演嗎，我手上有個資源……」

    金牌經紀人可不是浪得虛名，尤其是在以人脈和關係為重的演藝圈，不缺的是實力，少的永遠是運氣。

    過了一會兒，丁寧吩咐道：「顧冰，你去把妝卸一下。」

    顧冰雖不明所以，但仍依言行事。在MO工作室，丁寧包囊絕大多數事情，比老闆還老闆。

    「我說，竟然有人卸妝後的皮膚比化妝還好，你也是奇了怪了。就你吧，柳飄飄有段吻戲不願意自己上，你做她的替身。」

    五分鐘後，丁寧摸著下巴感嘆，洗臉後的顧冰，肌膚呈現一種很細膩的瑩白，沒有一丁點的毛細孔，那種完美程度可媲美出生六個月的嬰兒肌膚了，純天然的，未經過污染的，讓人見了就像捏捏，掐掐，或者吻一吻，蹭一蹭。

    只是眼有點紅腫，要不然……

    驀地，丁寧身子一激靈，他在想什麼，這可是異性。

    顧冰輕攏了下秀眉，如實說道：「我只是個服裝顧問。」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知道自己占了多大便宜嗎？這可是咱們MO的初吻！」丁寧微微嘟出唇，一臉痴迷，演得惟妙惟肖的。

    初吻？這是個疑問號！

    「那我可以不占這個便宜嗎？」怕被親到，顧冰不動聲色的後退兩步。

    「不可以！」丁寧惡狠狠的瞪著顧冰。

    這時，嚴茉插嘴道：「我可以的，我去把妝卸了。」

    「我的小祖宗，你背影不行，你身高一米七二，柳飄飄只有一米六，相差不是太大了嗎？可以糊弄觀眾，但不能把觀眾當傻子。」丁寧打量著嚴茉，翹著蘭花指拒絕了。

    柳飄飄是編劇當初拍板定下的，自然考慮過和原型的形象契合度。

    「我真的……」

    這件事，莫戰霆又是怎麼想的，他怎麼會願意？

    顧冰不由望向他，他正坐在表演廳的第一排座椅上，側頭和身邊的導演說話。和現在大多數男星側臉都是一條線不同，他是黃金下顎角120度完美臉龐，怎麼看都好看，尤其是那側臉嘴角的弧度，驚人的美，令人易生出臉紅心跳的怪癖。

    他似乎，完全沒注意到這邊的異動。

    「好了，別我我了，沒時間了，顧冰你快點準備一下。」丁寧不耐煩的將顧冰推到MO面前，說道，「MO，就她不化妝還行，要不你將就一下？」

    顧冰：……

    望著洗了臉、眼皮略有紅腫的顧冰，莫戰霆放在身側的右手悄然握緊，指甲陷入掌心，指骨凜冽微微泛白。

    她哭過嗎，什麼時候，誰讓她哭的，這樣子真醜！

    「MO，她背影和柳飄飄挺像的，也沒有化妝，你覺得可以嗎？要不，咱們這次就真吻吧。」丁寧再次恭敬的請示。

    莫戰霆薄唇輕啟，雲淡風輕的吐出三個字，「勉強吧。」

    被嫌棄的顧冰，面無表情的站立。

    魂淡，你別勉強啊，你拒絕啊！

    丁寧對導演和副導演比了個「OK」的手勢。

    正文 第十五章 是戲

    導演指著劇本里的某一段，向顧冰講解劇情。

    「校園元旦晚會的時候，女主表演了一段小提琴。表演結束之後，表演廳有幾個同學在打掃衛生，男主將女主按在窗簾後親，就是這一段吻戲。這是一對很相愛的大學情侶，你雖然只要負責被吻，但小動作還是要到位，這不難吧，想想MO那張臉。」

    導演比劃了一下，「他那張能養活十四億人口的帥臉！」

    顧冰默了。

    這個梗到底是誰想出來的，難道不知莫戰霆最討厭別人拿他的臉來說事嗎？不過……他都當了明星，自然不會再在乎別人對他的品頭論足。

    莫戰霆輕輕摩挲著手腕手鍊上的繁複圖章，漠然的好似事不關己。

    十分鐘後，導演喊A，一聲清脆的打板聲響，電影魔法正式開始！

    晚會結束後的表演廳，如煙花綻放過的夜空，清冷中裹挾著空寂的落寞，文藝部部長集合文藝部成員和表演者在後台講話，進行總結。

    靠窗，酒紅色的帷幔後，本該是戲中的顧冰，卻染上了戲外的情緒，她看著對面的莫戰霆，心裡告訴自己，這只是演戲，僅僅是演戲而已，親下去，親完就結束了。

    但----

    為什麼，在和他沉寂如古潭的黑眸對上時，她會怕，會緊張，會忍不住後退，攥緊帷幔？

    他的眼瞳里，有光明和陰影自由嬉戲，表面上是平靜的，但實際卻像是神秘恐怖的黑洞，一不小心就將她吞噬，連渣渣都不剩。

    「他們倆在帷幔後有兩分鐘了吧，怎麼還不親？」戲外，副導演不耐煩的看了看手錶。

    「再等等，我覺得小細節掌控得很好，這個顧冰很細膩的表現出女主害羞的情緒。」導演倒是冷靜沉穩。

    顧冰在恐懼，她一時無法面對莫戰霆那雙純淨得毫無雜質的眼。

    她後退，他卻跟了上來，她攥緊帷幔，他卻攥緊她的手。他將帷幔從她手中解救出來，牽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

    吻時，他一雙眼深情的凝視她。

    顧冰身子微不可見抽搐了一下，最深處絞起一陣疼痛的痙攣。她微微別開眼，他卻不允許，一手輕柔卻堅定的按住她的後腦勺，一手在她腰側徐緩遊走。

    莫戰霆炙燙微急的呼吸響在她耳畔，直達她心底。他緋紅性感的唇，從她發側，親到她的耳垂，吻得很碎，很專注。

    他沒有直奔主題，似乎是在安撫。

    當他的吻終降臨到她的唇上時，因前奏醞釀太久，她幾乎想舒服的長長喟嘆出聲，那甜蜜使得她不寒而慄。

    他卻仍是不急不慢的，唇貼著她的唇，以極小幅度移動，似乎是在臨摹她的唇形。真的如此氣閒若定嗎，他出汗了，她能感受到，在帶著熱度的潮濕下，那股好聞的清冽檸檬沐浴露香，更加濃郁，誘得她腦袋發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