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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12:08 作者: 巫哲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晏航說,「又不是不能走路。」
「不差這兩天了,」崔逸說,「不費事。」
「嗯。」晏航笑笑。
腰上和小腹上的傷口都好了很多,也不需要再用藥,貼個紗布護著點兒就行,倒是手上的傷還得換藥。
晏航舉起手看了看。
想想又突然有點兒不慡,初一知道他還在家裡「靜養」,也知道他的傷都沒好,需要去醫院換藥,洗澡也費勁……居然就這麼不聞不問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看。
初一就算現在改變很大,微信里的狀態也還是跟以前差不多,幾乎不發朋友圈,想從他朋友圈裡了解他的情況基本是件不可能的事。
好酷啊,狗哥。
微信今天一下午響了不下十次,全都是加好友的提示。
初一看著一條條的消息,簡直有些莫名其妙。
他已經習慣了他的微信一片死寂的狀態,偶爾有那麼一兩個陌生人請求加好友,直接忽略就行。
但現在這些好友提示,全是各種「我是你同學」,「我是幼教2班的」,「你好呀,我是你學姐」……
都是他們學校的同學。
這讓他非常迷茫,也不好直接都忽略掉,只能一個個都通過了。
但通過之後又是各種消息。
-狗哥,終於加上你啦
-嗨土狗
……
「我微信號,」初一坐在床上,看著在桌子周圍或坐或站的幾個,「怎,怎麼回事?」
「嗯?」周春陽抬頭看著他。
「好多人加,好友。」初一說。
「胡彪!」周春陽沖廁所那邊喊了一聲,「這事兒就只能問他了。」
周春陽一說胡彪,初一立馬就反應過來了,之前周春陽的微信也被大量加過好友,就是胡彪被一頓燒烤收買了供出去的。
「什麼事兒?」胡彪從廁所里出來了。
「說吧,」高曉洋說,「你是怎麼把狗哥交出去的,你這個403的叛徒。」
胡彪嘖了一聲:「我是403的宣傳大使好嗎?」
「謝謝啊,」周春陽說,「現在我微信上還好幾個想要把我掰直的姑娘,我是不是要請你吃頓好的?」
「沒男的加你嗎?」胡彪問。
「滾。」周春陽對著他的屁股踢了一腳。
「狗哥的號我真沒撈著什麼好處,」胡彪拍拍褲子,「真的,一幫小姑娘圍著你撒嬌,你腿不軟嗎?」
「不軟,」周春陽說,「一幫帥哥圍著我撒嬌我才腿軟。」
宿舍里一幫人樂成了一團。
「不是,」吳旭嘆了口氣,「人圍著你撒嬌,要的是初一的號,你腿軟什麼啊?你不應該深受打擊嗎?」
「你不懂,」胡彪笑著抓著上鋪欄杆蹬了上來,「初一,這裡頭可有蔣燕妮,你是不是得請我吃飯。」
蔣燕妮?
初一沒說話,看著胡彪。
「他不知道蔣燕妮是誰,」李子強說,「人說他是周春陽男朋友也不奇怪,他都沒正眼看過女生。」
初一頓時有些尷尬。
「他也沒正眼看過男生,」張強嘆氣,「人酷就是這樣。」
「蔣燕妮,」胡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初一,「校花啊狗哥,膚白貌美腿長笑容甜。」
初一完全沒有印象,除了他們汽修班的這些男生,還有跟他們打過好幾架的那幾個惹事精,他別說女生了,男生他也沒印象。
「啊。」他只能禮貌性地應了一聲。
「當我沒說。」胡彪看了他一眼,跳了下去。
周春陽坐在桌子旁邊,邊樂邊晃著椅子。
「你要嗎?」初一看著胡彪,「她號?」
「操,」胡彪蹦了上來,「要。」
不過加的人挺多,並不是都用真名,最後胡彪是根據相冊里的自拍確定的人。
「沒想到,」胡彪說,「校花發個自拍也P媽不認,差點兒沒看出來是她……」
初一笑了笑,看了看照片。
說實話,並沒覺得有多漂亮,感覺還沒有貝殼漂亮。
不過他的審美一直缺失嚴重,看不出好看來也正常,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晏航那種能讓無審美土狗也覺得帥氣的顏值。
想到晏航,他倒回枕頭上,臉沖牆,點開了晏航的相冊。
晏航這幾天居然沒有發過朋友圈,是因為手不方便嗎?不是說左手有隱藏技能嗎?居然連點幾下屏幕都做不到。
他嘆了口氣。
自從那天給晏航回了一個超級簡單的「有」之後,晏航就沒再理過他。
其實晏航不主動聯繫他並不奇怪,平時大多數時間裡,都是他先找晏航,晏航一般是有事的時候才會找他,比如那天問他宿舍有沒有人。
初一皺了皺眉,越想越覺得自己那天的回答太生硬了。
晏航就是擔心他回宿舍的時候沒有人,一個人待著會悶,結果問了一句,自己就給了那麼一個字。
他翻了個身,點開了晏航的聊天窗口。
愣了半天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一瞬間他突然很慌張。
就這麼幾天時間,他居然找不到跟晏航聯繫的理由了。
不,不是找不到理由。
一直以來他找晏航都沒有任何理由,或者說他所有的理由都只有一個,就是想跟晏航說話了。
而現在,感覺完全不對。
一旦他不能輕易因為想跟晏航說話而找晏航的時候,他竟然就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狗哥!」胡彪叫了他一聲。
「啊。」初一把手機熄屏,翻了個身。
「靠,現在叫初一都不理人了,」李子強說,「叫狗哥才動喚。」
「沒聽見。」初一坐了起來。
「出去轉轉,」周春陽說,「你去嗎?」
初一猶豫了一下:「去。」
宿舍人都出去了就剩他和蘇斌的話,實在有點兒難熬,再說出去轉轉還能分散一下注意力。
晏航躺在床上,聽著耳機。
大白天的就這麼躺著實在有點兒悶,接了幾個餐廳那邊打來的電話之後,就更悶了。
他沒在的這段時間都是張晨代班,平時張晨挺機靈的,但畢竟領班的工作她不太熟悉,出了不少錯,張晨打電話過來說的時候都哭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電話又響的時候他都不想去拿手機了,怕又是張晨哭訴,他依舊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電話是崔逸打來的:「燒退點兒沒有?」
「我看看,」晏航從衣服里拿出體溫計看了看,「退點兒了。」
38度,上午是38度3,嚴格說起來的確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