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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10:58 作者: 洛夜/洛夜紫
    「你是想被軍棍抽嗎?!」房書煬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打斷了房書平的長篇大論。

    房書平沉默了,過了許久才抬起頭直視著自己大哥的眼睛:「哥,我話到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不明白我是認真的嗎?」

    房書煬面無表情地回視著房書平,眼神里怒意蓬勃。

    「從小到大,我沒這麼想要一個人過。」房書平認真起來的樣子很少,但是認真起來的狀態卻絲毫不打折扣,「我說不太清楚這是一種什麼感覺,但是卻很肯定,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哪怕,哪怕他心裡裝的是別人。」

    房書煬一時間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他這個弟弟從小就個性獨立,決定了的事情幾乎沒人能去改變:軍校不讀去讀商學院,從政不去非要玩金融……這些事情上,他從來沒有做過房書平的主,所以當他意識到在這件事情上自己可能也無法做主時,思維上難以避免地出現了空白的斷層區。

    ----等等,這臭小子說什麼?!心裡裝的是別人?

    房中將再次大怒:「是誰這麼膽大?敢跟我們房家搶人?!」

    不得不說,祖父、父親和兄長的溺愛在小孩子的成長過程中將會發生不可逆轉的作用力。

    弟控請自重!

    房書平極其欣賞哥哥的酷帥狂霸拽,同時向組織鄭重保證:「哥,你放心,人和心我都絕對搶到!」

    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的房書煬大為惱火,黑著一張臉生悶氣一句話都不想多搭理房書平。

    「我還擔心你反對到底呢,」房書平得意忘形後立刻收不住尾巴了,「不過你反對也沒用,我都已經是他的人生米早做成熟飯了……」

    房書煬再次勃然大怒:「你給我說清楚這句話什麼意思?不然你別想再去美國一步!」

    就在房家客廳上演兄弟情深的狗血劇情時,大洋彼岸的維爾市剛剛迎來了初生太陽的第一縷陽光。

    剛從游泳池裡起身的杜卓陽一邊隨意用浴巾擦著頭髮,一邊向游泳池邊上的小浴室走去。燦金色陽光跳躍在他濕漉漉的後背上,勾勒出清晰的水珠痕跡從肩頭滑至腰間,質感滿分、賞心悅目滿分。

    一旁的女僕殷勤地遞上早已備好的蜂蜜水,眼神大膽地瞄著只穿一條泳褲的太子爺,不露痕跡地挺了挺自己傲人的胸部,腰間的弧度也拿捏得正好完美。

    只是,杜卓陽目不斜視地從她身邊路過,順手把浴巾兜頭扔了過去,「做你分內的事情,否則滾蛋。」

    這位女僕之前一直呆在維爾市的杜家別居里,按照她之前的經驗,杜太子在這個時候是不吝於和打扮美艷、穿著清涼的小女僕們玩玩你勾引我調情的遊戲的,而且即便什麼都不做最後也能得到一筆不薄的賞禮。

    只是,這個經驗已經過時了一年又余。她不知道杜太子在國內經歷的那場刻骨銘心而又無路可走的絕望單戀,也不知道半個月前遇刺事件里杜太子的隱忌,故技重施自然碰了一個天大的硬釘子。

    沐浴後的神清氣爽讓杜卓陽的心情有所上揚:今天天氣不錯,而且瓦萊里奧的手腳夠快,昨天上午答應要把特納影業的院線出讓一半,晚上就敲定了簽字收購的時間。

    就在今天,而且還有相關的發布會和一堆聞風而動的記者。

    再加上,阿基在早餐後又來匯報了另外一個好消息。

    「剛得到的信兒,杜少,」阿基手腳麻利地替杜卓陽整理著行裝,「印南海上發現了大少爺的船。」

    「他動作還真慢,」杜卓陽挑了挑眉,慢條斯理地抬起手來讓阿基給他系袖扣,「真期待看到他到塞申爾時的表情。」

    正如房書煬沒向房書平問及塞申爾島的歸屬情況一樣,杜卓陽同樣對這個問題心知肚明:這個世界上早已經沒有塞申爾島,不管是地圖上還是印南海中。

    因為,這個島,早已經不存在了。

    塞申爾位於三大洋的環抱之中,洋流情況複雜,海洋氣候多變,最關鍵的是去往它的最佳路線都在華國境內。

    換句話說,從塞申爾流出的高純度海洛因,絕大部分都會流向或者轉道華國。

    這是華國政府心中的一個存在已久的大毒瘤。

    在杜家交出這條販毒黃金線之前,華國政府內部就早有摧毀此島的提議。其中,態度最為堅決的就是居於元帥之位的房老爺子。

    所以,當這條線路真正掌握到政府手中之後,沒費什麼周折地被決定了這一提議。

    為了防止徒增事前的變數,這件事情做的很是隱秘,而且直接動手的並不是軍方人士。

    杜卓陽至今都記得那個秋天的早晨,原本打算去劇組探視邵逸辰的他半道上被房書平攔了下來。

    由於合作關係初定,再加上杜卓陽沒能對此人品性做出及時的深刻了解,不好貿然推脫之下,只得陰沉著臉被他拉去坐上飛機,一路朝南,然後轉乘直升機,直奔印南海。

    傍晚時刻,旅途勞頓的杜卓陽在怒火爆發的邊緣認出了遠方塞申爾島的行跡。

    「我來請你看煙花。」貼著他站立的男人笑出了一口看上去好似無害的白牙。

    杜卓陽心裡隱隱約約地猜到了一個事實,隨後爆發的震天巨響和沖天的刺目火星卷得周圍氣流紊亂得一塌糊塗,濃重的火藥味中仿佛能聽到直升機機翼的哀哀作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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