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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10:25 作者: 木以南
    山間的那塊平地已經整整齊齊地墾出了好幾塊平地,夏良直接把他們吃的那種根莖叫做土豆,按照當初跟著夏爹學的培育土豆和紅薯的方法,切塊育種,種了有兩三畝地。

    土豆的旁邊種著一種類穀物,夏良在抓黃羊的時候發現的。試毒之後,夏良嘗了嘗,有點燕麥和小麥的綜合味道。夏良驚喜萬分,吃多了海產品,只有天知道他有多想吃點能正兒八經填肚子的東西。夏良叫這種穀物黑麥,因為成熟後顏色深黑。夏良選出長得最飽滿的幾十株黑麥做種,其他的通通收回去存在儲藏室里。

    為了試毒,夏良連好不容易抓來的黃羊都捨不得吃,在山洞外養了好久,凡是覺得可以吃的東西都給黃羊塞,把黃羊餵得油光水滑,把姜清饞得口水長流,每天吃著土豆看著黃羊眼冒綠光。

    夏良也饞肉啊,但是他想得更多,一隻羊只能吃一頓,不如再抓一頭母羊來配種。羊生羊,生生不息啊。

    這一等就等了兩個月,才好不容易抓住一頭黃羊,結果一看還是只公的,乾脆直接宰了吃了。

    島上天氣炎熱,好在海風夠大,一頭黃羊有百來斤,兩人再饞肉也吃不完啊。夏良乾脆把吃剩的肉切成塊放在鍋里煮熟,然後抹上鹽掛在海邊做成風吹肉,儲存了起來。

    羊骨他也沒放過,仔仔細細地敲碎後,熬成湯然後往裡面加上土豆和蔬菜美美地吃了幾頓。

    姜清起初還抱怨夏良這種老鼠存糧的習慣,有新鮮肉吃幹嘛要存起來,每天都可以去找吃的和去海灘撿貝殼,怎麼也餓不死。

    結果有段時間島上突然遭遇風暴,風大得能把樹吹倒,不要說去海灘撿貝殼了,海浪大得驚人,去了海灘只能被卷到海里餵貝殼了。

    風暴整整颳了4天,那四天兩人也不敢去山裡找吃的,只能靠儲存在洞裡的存糧度日。從那之後,姜清再也不敢抱怨夏良墾荒和存糧的行為了,反而幹得更起勁了。

    兩人在地里一陣忙活,最近雨水較少,夏良有點擔心作物缺水,和姜清一起抬水把幾畝地澆了個透。姜清肩膀磨得通紅,痛得齜牙咧嘴地還是堅持把水澆完。

    澆了水,除了雜草,再把蟲捉一下,已經到了中午了。

    兩人去水潭邊接了一桶水,順便洗了洗澡,就回了山洞。

    中午他們一般不會在山洞吃,兩人匆匆走到海邊,姜清提著籃子在沿著海灘搜尋食物。

    夏良則走到當初發現的那片岩石灘,赤著腳順著岩石往下爬,兩腿岔開踩在兩塊岩石上,然後慢慢拖出一張網來。

    網一拉上來,夏良臉上就帶了笑,今天運氣很好,網裡兩條銀色的大魚正在拼命掙扎。

    夏良取出魚,又將網整理了一下,在裡面加了兩塊生蚝肉,又原樣沉進海里。

    走回他們在海灘上的小據點----一間建在沙灘上的小木棚,姜清已經升好火了,正在切海帶。

    他們把當初一起掉下椅子當做寶貝,又從上面拆了兩根鐵棍,學著電視裡的鐵匠一樣放在火里燒紅,再用石錘慢慢捶打,好不容易得出兩把還算趁手的武器,只是外形有點不倫不類,既像匕首又像刀。

    夏良舉起手中的籃子晃了晃:「中午吃魚。」他已經在海邊將魚處理好了,一條抹上粗鹽掛在繩上準備做成鹹魚。

    另一條已經切成了薄片,準備烤來吃。

    姜清麻利地將放在木架上的石板拿出來,在火坑上放好,待石板被烤得燙手的時候,在上面刷上一層羊油。

    魚片一放上去就在滋滋聲中慢慢捲曲起來,顏色從粉色透明漸漸變成奶白色,夏良捏著一撮磨得細細的鹽灑在魚片上,「可以吃了。」

    姜清夾起一片三兩下塞嘴裡嚼了嚼,感嘆道:「這才叫綠色食品啊,純天然無污染。我最捨不得的就是這裡的魚!不管是生吃,還是烤,還是煮都百吃不厭!」

    夏良無語,諷刺道:「那你就在這裡吃一輩子吧!」

    「那不行!」姜清遙遙望著海岸線,「我爸媽還在家裡等我呢。」

    「切」夏良隨口調侃了一句,「別等你回家了,你爸媽二胎都已經生出來了。」

    「你別胡說!」姜清急了,他作為獨生子享受慣了父母全部的愛,一想到二胎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我爸媽才不會忘了我!你才是呢!別等你回去了,你老婆早就嫁人了!」

    夏良臉一黑,揚起拳頭問:「你想被揍嗎?」

    姜清縮了縮脖子,嘟囔了一句:「是你先說的……」

    海風一刻也不停歇地刮著,夏良的額發隨著海風在空中飛舞,波瀾起伏的海面在太陽的照射下波光粼粼,明明拿錢也買不來的碧海藍天的美景,夏良看著心裡卻空空的。

    一整年了,他努力地在這與世隔絕的小島活下去,卻不知道自己究竟還有沒有能回去的那一天。起初他還每天都想想夏悠悠,後來他連想都不敢再想。

    如果不能回去了,他是真的希望夏悠悠能忘記他,重新開始,遇到一個好男人,被人愛,也愛別人。但一想到那軟軟的女孩,以後將屬於別人,他心裡就說不出來的痛。

    ☆、第183章 番外1:夏良漂流記(九)

    一條足有四五斤的魚,被兩個大男人三下五除二地吃了個乾淨。烤魚片吃多了有點干,再喝一碗魚骨海帶熬的湯,別提有多鮮了。

    姜清喝得直砸吧嘴,夏良受不了了,「你能不能別吧嗒嘴?還說是富家少爺呢,富家少爺就這吃相?!」

    「還不是你沒用,好幾天才能撈上來一條魚!」姜清不服氣地嚷嚷回去,一看夏良臉都黑了,忙噤了聲縮著脖子喝湯,他可不想再挨夏良的拳頭了。

    一開始夏良吩咐姜清做東做西的,姜清當慣少爺了,哪裡做得來,也不願意做,給夏良一頓胖揍後就老實了,雖然幹活不麻利,至少不再嘰嘰歪歪了。

    磕磕碰碰的一年,兩人從經常餓肚子,到現在總算能吃飽了,過得不算特別艱難,但也不容易。

    當初大風暴的時候,夏良幾乎以為這個小島會帶著他們一起在風雨中徹底沉沒,好在太陽終於在風雨後露出了頭。

    「哎~這會兒風吹得好舒服,先睡會兒午覺吧。」姜清伸了個懶腰,就要往小木棚里去。

    夏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姜清又只得縮著脖子灰溜溜地把鍋碗拿到海邊去洗乾淨了……

    躺在木棚里乾燥柔軟的床鋪上,吹著舒適的海風,椰子樹在海風中發出沙沙的聲音,夏良慢慢閉上眼睛在心裡描畫身在遠方的那抹窈窕的身影。

    稍微睡了一會兒,兩人就起床去查看在各處做的求救標記。除了早上和傍晚,島上的太陽火辣辣地,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夏爹的手藝活是出名的好,連蓑衣都會自己扎。夏良也跟著夏爹學了幾手,用椰子葉和柔韌的樹枝,做了兩頂遮陽防雨大草帽,既輕便又實用。

    姜清惆悵地帶上草帽,理了理身上的亞麻衣衫,瞅了瞅腳上的亞麻草鞋,拿起已經用熟練了的鏟棍,拎上隨身的草籃,又惆悵地嘆了一口氣,「我這哪還有點翩翩貴公子的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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