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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雙烏黑深情的眸子直直定在相片中女子的燦爛笑容上，空洞的眸子仿佛幽深得望不見底的海水，但說出的話卻如北極的冰雪一樣冷漠無情「方蕊，你的一切已經與我無關，就算你想死也是你自己的事，如果你以為我會因為這樣而回心轉意，那簡直是自取其辱。」

    「我不信，我不信，五年了，雖然我們只是平淡的在一起，但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心中是湧起萬般恨意，還有更多的不甘心，她不信，五年的相處就真的喚不起他一絲的人性感情。

    「方蕊，你知道的，五年來我們根本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話中的冷意越見寒冽「如果你再來惹我，別怪我無情。」

    「歐陽翰，你真的是狠心，你給了我五年的希望，現在卻讓我一個人去面對以後沒有你的生活，你知道嗎？這幾天我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好似一具行屍走肉，你說，我應該往何處去，以後靠思念著誰去生活？」她以為五年的相處可以讓那個最優秀的男人愛上她的，哪怕是受到遍體鱗傷她都不曾有過怨言，可她卻怎麼也不能想到，這個她深愛的男子，會說出如此絕情的話，將她唯有的幸福一點一點地抹殺，一絲一絲地剝離。

    「方蕊，我欠你的東西已經在過去的五年全部還給你了。所以，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打電話給我。」冷冷地說著，清冷的面上是全無一絲表情。「否則，我會讓你後悔的。」

    「翰，你真的連我想聽你聲音的權利都要剝奪嗎？」全身猛然一震，美目頃刻間流下眼淚，猶記得五年前的美夢是那樣的真實，其實她真的並不貪心，雖然她早已不奢求和他相守相愛，為他生兒育女，但她從來沒有想到，他真的是如此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

    「沒事的話就這樣了。」斷然地掛掉電話，若說失去，他失去的東西是更多更多。溫柔地摸著相片中的女子，他和她，曾以是如此接近，他和她，曾經是如此的開心，但就因為是他欠方慈的，所以才會讓愛情失之交臂，現在，他與她，哪怕是一步之遙，便是陌路。

    想起她為了那個男人急急跑去解釋的情景，仿若是一根鋼針扎進他的心頭，原來如今的她，真的已經不再愛他，那扇五年來一直為他打開的心門，現在也已經合上，以她的性子，或者終他這一生，也再也無法重新進入她的心裡。他恨她，但更恨那個奪走她的男人，真的是恨到血肉皮骨里，所以，他一定不會輕易地放過他，他想要的東西，一定會得手，嘴角勾起一抹冷魅的笑意：小憐，即便是死，我也為會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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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小姐，你沒事吧！」總裁室外，踏實肯乾的秘書看著那掛滿淚痕的清雅臉孔，小心翼翼地問「要不要我跟總裁說你來了？」

    「不用了，謝謝！」仍是溫宛的聲音，便面上卻帶著悲愴，默然地注視著那扇緊閉著的門，透過窗簾細fèng看著那背對著她的清俊挺拔背影，身體好似被抽空了全部的希望，一下子是身負著千斤重壓，淡淡地別過頭，再慢慢地走入電梯中，用手接過滴落的淚水，她猛然發現，此刻除了對那個男人的強烈愛意與恨意之外，她真的已是一無所有……

    神情淡漠地看著電梯上不斷閃爍的數字，方蕊的嘴角勾起一朵悽美的笑容，看來她真的很笨，笨到以為五年的美夢會一直做下去，就算為他折斷了自己想尋找自由的翅膀，卻仍然得不到他的一丁一點的情愛……

    某個景象猛地在腦中閃現，不，她還沒有輸，她可以去找她，找那個一直讓自己心愛男人夢牽魂繞的女人，她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也知道他已經找過她，但只要讓他知道那個女人不再愛他，他就一定會再次回到自己的身邊的，一定會的……

    第五十二章　當年真相

    放學後，我讓龍管家把巧巧先接回家，處理好班務之後，看看時間，已經快六點鐘了，想到某痴情男肯定又在家裡等急了，我快步走出幼兒園，急急地就想往公共汽車站跑去。

    剛走出校門，我卻看到亭亭玉立於白色小汽車旁的雅致身影，黑色的連衣裙，黑色的長髮自然地披散在肩上，雪白的臉孔籠罩在一片黑色中，黑與白的對比在陽光的折she下顯得格外的鮮明，全身隱隱散發著一絲絲的悲愴。

    「小憐學妹，能和你談幾句嗎？」臉上帶著甜美的笑意，美目流盼處真誠而靈動「大學畢業之後，我們也有五年沒有見面了吧。」

    「方學姐，你……找我……要談些什麼事？」想起學長之前說過和她分手的話，現今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看來是真的，不過，我和她素無交集，到底有什麼好談的呢？

    「這裡說不方便，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再說，好嗎？」自己打開車門坐到車上，現看著站在路邊的我，眼中閃過極其詭異的光芒，臉上的笑容極淡，看不出心思，淡粉的嘴角扯開一抹冷淡的弧度「怎麼，學妹不賞面嗎？」

    「學姐說笑了，我跟你去就是。」坐在她的旁邊，看著四周急速往後的景物，極其沉默的空間讓我覺得非常的不自在，想找話題，但又不知應該說什麼？只能定定地看著前面的路，不發一語。

    「幾年不見，學妹真是變了很多呢？」說完，方蕊抬頭對我綻放了一明媚的笑顏「是因為有了男朋友的原因嗎？」

    「呵呵，或許是吧！」乾笑幾聲，這個美麗的學姐，不會只是跟我談男朋友這件事那麼簡單吧。

    「你的男朋友對你……好嗎？」方蕊一字一句地問，雙眼直直地望向身邊的女子，不放過那張臉上的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你喜歡他嗎？」

    雖然並不知道她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藥，我還是如實回答「他對我很好。」微微一頓，「我當然也很喜歡他。」

    「是嗎？很好！」將車使入一個公共墓地，然後停了下來，方蕊拿著一束白jú花下了車「到了，你跟我來吧。」

    緩緩地跟在她後面，心中有著一絲的忐忑「我們就在這裡談嗎？」

    淡淡地看我一眼，陰森森的話在寂靜的墓地中讓人不寒而粟「學妹還是那麼急性子，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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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白jú花輕輕地放在墓碑旁，清冷的眼定定地看著我「你知道她是誰嗎？」

    「她是……」雖然只是一張半身相片，但那恬靜古典的神情，那眉宇間的點點哀愁，還有嘴邊那一抹淡淡微笑，整個人就像是山間的精靈，虛無而飄渺。

    「她是翰的母親，也是我父親喜歡了一輩子的女人。」雙睫微微下垂，眼波流轉處，有著懷念與怨恨「就是因為她，我的父親拋棄了我和我的媽媽，如果不是她，我的媽媽也不會死的。」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她雖然笑得美艷無倫，但話中刻骨的恨意卻讓我的心是狠狠地一顫「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勾唇微微地看我一眼，「你知道嗎？翰是個私生子，他的父親迫於家族的壓力，決定與他的母親分手，但那時他的媽媽已經懷有身孕，那個未出生的孩子就是翰！」

    「是嗎？」那個如神一樣完美無缺的男人，也有如此悲慘的過去嗎？

    「那一年他母親昏倒在我家門前，我好心的媽媽救了她，並且待她如同姐妹，但想不到的是我父親愛了上她，瘋狂地愛上了她。為了得到她，我父親動用了所有的權利和金錢，為她建造了一個幸福的宮殿，將她牢牢地禁錮在裡面。從此以後，我媽媽沒有了丈夫，我沒有了父親。而這一切的一切，就是因為她，這個紅顏禍水。」

    「說完了嗎、」聽著她的話，我的心頭微微一動，臉上旋即默然下來，她跟我說這些話，難道是為了學長？

    「還沒有完呢？」心事重重的看我一眼，溫柔的聲音繼續在空中散播「你知道嗎，當我看見翰時，第一眼的感覺是什麼？」嘴角處泛起甜蜜笑意「那一次我在花園中摔倒在地上，當我痛哭著喊媽媽的時候，是他把我扶起來的，那一刻，我以為自己看到了天使，他就好像一束陽光，驅逐了我全身的寒冷，從那時起我就知道，他是我的王子，是上天送給我的王子。」眼中有著懷念「雖然我知道他的母親就是害我們母女孤苦伶仃的罪魁禍首，但我仍然愛上了他，可能你也不相信，一個五歲的女孩子，會

    是如此執著地愛上一個六歲的男孩！」

    「他母親……是怎樣死的？」那樣美麗的一個女人，任何人都不會捨得去傷害她的。

    「她是自殺死的，因為思念那個拋棄她的男人，因為對我媽媽的愧疚，因為她不愛我的父親，她瘋了，就算她得到的是無微不至的保護，她還是瘋了，每天是不停地哭，不停地叫，到最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只是一遍遍地叫著那個男人的名字：風桀……風桀……風桀……」

    「是嗎？」到底是怎樣深入骨髓的感情才會讓一個人瘋掉。

    「我的媽媽真的很傻，她真是一個好心過頭的笨女人。為了救她，我媽媽被她推下了樓梯，你可能想像不到，當我看到我媽媽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時那是什麼絕望的感情，我不停地叫她，但她不能再回答我了，我那個溫柔的媽媽，永遠也不會再回答我了。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也是我最愛的男人的母親害的。」珍珠一樣的淚水終於滑下面額，「我看見我母親跌下樓梯的那一刻，那個女人卻清醒過來了，她緊緊地把自己關在房中，用一把尖刀狠狠地刺進自己的身體……而我的父親，也忍受不了同時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打擊，心臟病發去世了……」

    「那以後呢？」雖然不是親身經歷，但我知道，那一刻，是多麼的悲烈，那時的方學姐，會是多麼的傷心與絕望。

    「臨死前，她對翰說，不要再去找他的親生父親，而且，她要翰照顧我，一輩子照顧我！所以你應該知道了吧，我和翰，這一輩子都會在一起，因為這是他欠我的……大學畢業的那一年，我強逼他吻了我……然後為了償還他母親欠我們的債，他同意和我在一起五年，這五年裡，他會守著我，陪著我，絕對不愛上任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