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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08:02 作者: 曲小蛐
    金屬腰扣啪嗒一聲被男人解開,白色的襯衫被拽了出來,然後那隻手便順著松垮的衣間撫了進去。

    瓷滑玉潤的觸感引得男人眸色一沉,薄薄的肌肉覆蓋的身段帶著年輕人獨有的魅力和蠱惑。近在咫尺間的鏡子裡,年輕人白皙的面龐上浮起來一點粉痕,連帶那雙墨色的眸子似乎都染上了些水意。

    年輕人用力地咬住了下唇,不肯在男人加重的力度下發出一點聲音。

    對於年輕人的「負隅頑抗」,唐奕衡或許是有些惱了,伸進了襯衫間的那隻手不再安分於只在年輕人的腰間流連,徑直上行,然後捏住了年輕人身前突起的一點。

    「唔----」

    那不留情面的力度和從未有人碰觸的猝不及防讓蕭禍九情不自禁地悶哼了一聲,他帶著惱怒和恨意揚起瑩白的頸子狠狠地看向鏡中的男人。

    男人像是把玩一般揉捏著,鏡子裡看去面色雖然不復之前暴戾獰惡,但那沉著冷然的眼神卻更叫蕭禍九覺得心慌----因為那人的眼神里是一種帶著毀滅氣息的沉寂、是一種瘋狂到盡頭的平靜。

    ----眼前這個人他一點都不熟悉,不是他記憶里的哥哥也不是他了解的唐奕衡。

    蕭禍九心底幾乎升起了告饒的心思,卻被自己那點自尊咬著牙壓了下去。

    「你實在太不乖了,小宸。」男人的語調都稱得上柔和,動作卻相反,「我捨不得碰你,你卻來傷我。----你明明知道,我容忍不了任何人對你的親近。今晚你卻想瞞著我向那個女人求婚?若我今天晚上沒有接到下面傳來的消息,你是不是還會把那個女人帶到床上去?……你是不是以為,生米煮成熟飯,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蕭禍九咬牙切齒地看著鏡子裡的男人:「你放開我----」

    沒有理會他的掙扎,男人的手仍舊在他的身上流連,「小宸……你說,我把這副模樣的你,帶到那女人面前去……好不好?」

    說話間唐奕衡俯身下去,親吻著年輕人雪白的後頸,在上面留下泛紅的印痕。

    連成串的濕濡的親吻與那人在他身前揉捏的力度讓蕭禍九幾近崩潰:「你瘋了麼唐奕----」

    男人手下的力度猛地一加,疼痛的刺激感幾乎在瞬間喑啞了年輕人的聲音。

    「再穿個辱環好了,總得有什麼標記才行。……今天回去之後便把你鎖在本家的主宅里,不只是那個女人,我會讓唐家本家和九部的所有人都看見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從頭到腳一根頭髮絲一根毫毛都是我的,誰也不能碰。」男人語氣輕鬆而親昵,像是說著情人間的私語,瘋狂的凶戾在他的眼底熠熠,「小宸,你說……那個辱環上該刻什麼字,才能叫所有看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呢?……刻我的名字怎麼----」

    「----哥哥!」

    年輕人像是再也承受不住這身心雙重的煎熬,悲鳴了一聲將臉垂了下去,露出來的那段瓷白的頸子微微顫慄,像是瀕死的天鵝那般脆弱無助。

    「……」男人的眼眸一栗,像是從某種情緒里醒神,懊惱划過了他深藍的眸子,他慌忙鬆開了雙手退了小半步將身體軟下去的年輕人正面抱在了懷裡----

    轉過身來的年輕人卻是顫著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這耳光用力得很,甩得男人都側開臉去。

    出手之後年輕人似乎便有些後悔了,忙縮回了瓷白間泛了紅的巴掌,帶著點謹慎,睜著一雙黑得透亮的眼睛微微縮了縮身體觀察男人的神情。

    ----顯然生怕再把之前那個可怕的陌生的魔鬼勾回來。

    男人轉回臉來之後卻沒有半點惱怒,反而是心疼地把年輕人通紅的巴掌抬起來親了親:「小宸,剛剛是我魔怔了……弄疼你了?」

    男人皺起的眉的弧度落進蕭禍九的眼裡是那麼的熟悉……多少年前他還無憂無慮恣肆妄為的時候,每當他做了什麼危及自己的事情被惱怒到極致的哥哥按到腿上打幾下屁股,之後的一丁點淚花都能叫看起來兇巴巴的哥哥轉瞬間柔軟下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副一成不變的擔憂和心疼的神情讓他那些躁動的情緒情不自禁便慢慢沉寂了下去。

    窩在男人的懷裡沉默了好一會兒,蕭禍九才有點不甘心地開口:「你什麼時候……認出我了?」

    「你真以為,隨便一個誰都能住到我的隔壁去麼?」男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低了低頭在年輕人的額發上安撫似的親了親,「那是給小宸留的房間,旁人怎麼有資格進?」

    「我以為是因為錢楚文的緣故……」年輕人無意識地撇了撇嘴將臉扭到一旁去。

    又沉默了幾秒年輕人才繼續開口,只是這一次語氣裡帶著點不自在:「那你……喜歡我媽媽麼?」

    「……什麼?」

    即便鎮靜沉著如唐奕衡,聽了這個問題也愣了一秒才哭笑不得地伸手捏著年輕人的下巴將那張漂亮的臉蛋轉過來,「我承認伯母那時候確實風華無雙----」

    話音未盡,年輕人的眼神已經兇狠起來,看上去隨時要撲上來咬他一口。

    唐奕衡只能苦笑著接住話音:「可我還不至於變態到那種地步。」

    難得聽到「變態」這種字眼從向來不苟言笑的男人的嘴裡說出,蕭禍九瞧了他一眼,懨懨地垂了眼睫:「……惦記上自己的弟弟,你以為你好到哪兒去……」

    從自己的寶貝回來第七區之後便再也沒見過的柔軟和乖巧此刻在年輕人的眉眼神情間儘是,唐奕衡看得心尖都微癢,忍不住湊上去在年輕人嫣紅的唇上吻了吻,「對不起,小宸,可我沒辦法。」

    ----但凡有丁點希望,他都會說服自己放開懷裡這個人。畢竟他不願意傷這人半分,更不願這人做任何不喜歡的事情。

    可如他所說他沒有任何辦法,這份感情積澱發酵了七年的時間,記憶里的小宸的一顰一笑都已經刻進了他的骨子裡。

    ----這份令人窒息的感情里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一死才能求得解脫;如今他所心念的人兒回來了,刻在骨子裡的那些情緒欲望都在叫囂,他只能投降。

    「我求你放過我也不行麼。」

    年輕人垂著卷翹的眼睫,話音里聽不出情緒。

    「……」唐奕衡覺得好像被人在心口重重地打了一拳,憋悶窒息得快要咳出一口血來,許久之後才有一點氧氣慢慢湧進氣管里,窒息的眩暈感漸漸褪去。他攥了攥拳,再開口時覺得嘴裡好像全是黃蓮的苦澀,「我可以……給你三年的時間……這三年你和誰一起怎麼玩我都不管……三年之後,你要回我身邊來。」

    蕭禍九的眼底晃過一絲異樣,猶豫了下便又添了一把火:「我如果……不想回來呢?」

    「……」

    這一次男人沉默的時間更久,久到蕭禍九以為男人要逃過這個話題的時候,聽見就貼在自己耳邊的胸膛微微的震顫,男人的聲音嘶啞得不像樣子----

    「那就騙我說你會回來。」

    「……」

    蕭禍九的心臟隨著男人的聲音猛地抽疼了一下。

    第31章

    從洗手間出來之後,兩人一前一後回到了餐廳的大堂,錢蕊卻已經不在了。

    旁邊的侍者見兩人走過來,接到了蕭禍九疑問的眼神,忙開口:「那位小姐說她身體有些不適,已經提前離開了。」

    蕭禍九聞言停了步子不置可否,只是略有深意轉過臉去看了唐奕衡一眼。

    ----莫說是錢蕊,即便是錢楚文,諒也不敢在和家主同桌的晚餐上面都不露就直接離開。

    這個男人啊……

    蕭禍九似笑非笑地回了位置,抬了視線看仍舊站在原地的男人,「怎麼,唐先生沒胃口了?」

    唐奕衡也吃不准蕭禍九到底有沒有生氣,聞言只能跟著坐了下來。

    男侍者在一旁瞧著因為一句話就溫順地坐回了位置的唐家家主,只覺得下巴都要砸到地面上了。而這侍者的視線存在感和情緒變化都太強烈,蕭禍九也察覺了不妥,調整了心緒,垂了眼睫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那侍者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個漂亮的青年是在和自己說話,忙不迭應了一聲小跑步地退了下去。

    「小宸……」唐奕衡的聲線本就低沉,此時帶著那些不再遮掩的繾綣情緒,聽得人如同飲了塵封的香郁醇酒,稍不留心就要失神其中。

    抬起頭來的蕭禍九猝不及防地迎上那雙深藍的眸子,內里柔軟的深情讓他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丟神了幾秒,蕭禍九才有些驚醒。他掩飾性地輕咳了兩聲,垂了眼睫不再去接男人的視線,暗自腹誹那人是不是故意坐到自己對面的,表面上的語氣卻是平靜淡定:「不要那樣稱呼我,我不希望有別人知道我的身份。」

    唐奕衡沉默了一秒,忽然抬起身體向前俯身,在蕭禍九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小九。」

    沒想到男人會在這種不封閉的場合做出這種驚人的舉動,蕭禍九連身體都驀地僵硬了:「監控……」

    ----這就是個為長不尊的老流氓!

    ***

    蕭禍九本以為,自己的身份在男人那裡暴露之後,一定會被對方問到自己回來的目的;而在第七區----那個男人的地盤上,無論對方現在要做什麼,自己恐怕都無法反抗。

    於是蕭禍九開始等,等唐奕衡主動上門來找他。

    結果這一等就是一個周----而且不是一個周后男人來找他了,而是他在一周的等待里已經完全消磨掉了耐心。

    於是這天的午宴,一個周來難得有空和蕭禍九同桌吃飯的唐奕衡,莫名地覺察到來自某人的方向的騰騰殺氣。

    唐奕衡手裡的餐具停頓了一下,然後當做什麼也沒有察覺到,繼續喝著自己面前的湯。

    「……」蕭禍九手裡的象牙箸都差點掰折了。

    ----沒錯,這一個周來,無論是哪種公開場合,蕭禍九都感覺不到男人表現出來的行為與之前有任何差異----活像那天晚上在那家餐廳的洗手間無法反抗地被男人完全壓制的恥辱回憶是他自己做了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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