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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1:43:01 作者: 吃螃蟹的冬至
「你倆的內容是在六點零五分二十八秒開始,不要緊張,剛剛都對了幾遍都稿子了,我會引導你們的。」
「你讓他先來對吧?」
臨近時間,女記者不放心又囑咐了幾句。
「嗯,讓狀元壓軸,我襯托。」
賀祁年餘光里的喻麥冬一直安安靜靜的坐著,要求直播的是她,現下最平靜的還是她。
她今天穿的這一身並不適合上鏡,白色不帶任何花紋的短袖衫,到腳腕處卡其色的工裝褲又肥又大,她好像所有的衣服都是如此,寬寬鬆鬆將她整個人包裹住。
「好,開始。」
記者問賀祁年的那幾個問題都是之前對過流程的,再加上本人一點都不慌,對答如流,採訪很快就結束,之後鏡頭慢慢對準了喻麥冬。
「今年淮西市的理科狀元花落……請問喻麥冬同學對這個成績感到意外嗎?」
「不意外,這是我努力所獲得的成績。」
女記者心底升起了不好的預感,這跟當初的說法不一樣啊。
「那……」
喻麥冬盯著鏡頭,將一直握在手心的東西舉起,「大家好,我是今年的高考應屆考生喻麥冬,我實名舉報應屆保送生借宴景明藉助齊父親勢力使用不正當手段搶走我原有的保送名額。」
女記者看清她手裡的身份證,然後想腦海中就「父親」二字嗡嗡作響,現在還不能斷然掐,因為他們一旦掐了,別家的媒體肯定會伺機而起,而他們就成了包庇某人「父親」。
喻麥冬的語速很快,但每個字落地又很清晰:「宴景明父親為淮西市教育局局長宴厚和,本人已將證據投遞至市長信箱。」
完了,徹底完了。
女記者和攝像大哥如今腦子裡就這二字在不斷的盤旋。
賀祁年沒忍住,笑出了聲,「牛逼。」
因為是直播,所以賀祁年的聲音也錄了進去,這恐怕是淮西衛視建台以來最大的直播事故。
這一段視頻當晚廣為流傳,後面該怎麼查喻麥冬並不關心,不過她大概是八中唯一一個以一舉之力將校長和副校長都帶走的高三畢業生。
喻麥冬用她自己的方法將這件事情畫上了一個句號。
賀祁年回到家後,發現一大家子的老小都圍在餐桌上,就是沒有動筷。
「怎麼?等我呢?」
「不然呢?不是爺爺說要給你慶祝,不然我們坐著幹嘛?」說話的是坐在長桌尾端的賀盛安,賀祁年的堂弟,今年十五,剛初中畢業。
「不能慶祝?」賀祁年直接坐在他對面的空位上,一大家子的親戚他可沒打算一個一個喊,落座叫了聲爺爺,又沖賀盛安挑挑眉毛。
賀家倒也不是白手起家,祖上一直都有產業,在上世紀初實業救國都有其一份功底,在改革開放之初,產業自然得到上面照拂,又抓住了時代機遇,其底蘊是越發深厚,家大業大,其子孫也是滿堂。
賀爺爺為人古板老派,對於子孫的學業一直頗為重視,一直看不慣到國外鍍金這一做派,要去也可以,但得憑自己的實力考取名校,否則家中是一分錢都不會出。
賀祁年在他這幾個孫子中的存在感一向不高,一年到頭鮮少在他面前晃悠,對於這個高考成績今早還是聽他爸打電話過來說起的,這成績勉強也過得去。再加之他本就要把這群人叫回來,現下正好找了個藉口。
眾人說了幾句恭喜,賀祁年一一應下。
對面的賀盛安就不安分,又開口:「我們今晚都看你的採訪了。」
「是嗎?那我帥嗎?」
「切。你後面的那個帥。」
說的是喻麥冬。
「那小姑娘也是你同學?」此時賀爺爺發話。
「樓上班的。」
「真的厲害,是個有主意的,寒門貴子。祁年,都是學理科的,你和她還是有著很大的差距。」
「人家是狀元,這有什麼可攀比的啊。」賀祁年的媽媽從來就不怵這老爺子,這時候更見不得旁人說自己兒子一句不好。「而且我們年年本來就很厲害,哪有爸你這麼打擊人的。」
「嫂子,你這話說得是什麼意思?」
「你讓盛安先用正當手段考上八中吧,別到時候被人給舉報了,是沒什麼大事,就是有點丟臉。」賀祁年他媽對老爺子的語氣可能還算是恭敬,對旁人她一點面子都不留,反正這糟心飯她就不想吃。
一頓飯如同嚼蠟,飯後賀祁年被他媽拉回家了,留著他爸和他哥二人。
「拿你當藉口,平常怎麼不見老爺子多問你一句。」回去的路上,女人還是有些氣不過。
「你考的很好了,當初你哥考的還沒你好呢,怎麼不比這個。」
「還行吧,媽,我跟她比成績沒贏過,家長會你不也去過嗎?沒聽說八中全校第一是誰嗎?」賀祁年懶得聽這些,將話題岔開。
「胡說。我記得有一次你也是全校第一啊,就是高三的時候?」
賀祁年只笑不語。
「對吧?媽媽沒記錯吧?」
「嗯。」
「所以,你這次只是沒發揮好,你也是有贏過人家的可能。」
「或許吧。」
喻麥冬說得對,這風頭他可壓不住。
喻麥冬在家沒待兩天梁太太找上她,說是要給她介紹一份暑假兼職,很,給一個今年畢業的初中生當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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