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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1:43:01 作者: 吃螃蟹的冬至
    喻麥冬彎腰將它撿起,攤開後,幾個大字快占據一面紙。

    【我這麼帥,什麼髮型不好看?嘖。】

    「嘖」占了一張紙的二分之一。

    鱉爬一般的字體。喻麥冬的評價。

    他根本沒對著這張紙照本宣科地讀,剛剛都是臨興發揮。

    「喂,喻麥冬!」

    胡梓琬在後面叫住她,在她後背拍了一巴掌。

    喻麥冬下意識的將這張紙塞進褲子口袋,等回過頭問道:「怎麼了?」

    「去小賣部麼?我想買瓶水,這太陽曬得我好渴啊。」

    「不了,我還得去班主任那裡。」

    「行吧,我感覺他應該也不是真的要罵你說小話,大概是因為上學期的那件事。」

    喻麥冬搖搖頭沒說話,在教學樓的岔道口與她分道揚鑣。

    「那件事」指的是喻麥冬京大的保送名額在最終確定名單下來之前被暗中截胡了。

    通告欄上那大紅的喜報上本應該是她的名字。

    「假期過得怎麼樣?心情調整過來了麼?」班主任叫高峰,教數學的,聽說有著優秀的教學經歷,快二十年的曾帶出過好幾個狀元,見喻麥冬過來開口問道。

    「還行。」喻麥冬跟梁絡伊說得是實話,暑假的確去廠里打工了。早上七點到晚上七點,一天十二個小時,流水線工作將自己的腦子徹底防空,麻木的放任什麼都不願去想。

    喻麥冬上學期參加全國中學生物理競賽獲得一等獎,這種國一的含金量不存在,不需要參加京大的自主招生可以直接保送,但京大的保送名額是有限的。

    而這個名額最後變成隔壁班一個男生的,喻麥冬也認識他,當時和她一起參加集訓以及一同考試,他的成績喻麥冬也知道,全國三等,的確有保送的資格,但不應該跳過她。

    喻麥冬上學期就被明里暗裡暗示過,要跟對方爭肯定是爭不過的,對方還有一個身份是淮西市教育局局長的兒子。

    讓喻麥冬起了暑假打工的念頭家境拮据是一個原因,還有是她以為自己保送萬無一失,之後高三都可以不怎麼去學校,索性就想找個地方讓自己待著。

    但神不知鬼不覺的操作之下,變成喻麥冬自願放棄名額,等她知曉,木已成舟。

    這件事喻麥冬沒有告訴她家裡人,喻母不懂這些,只知道喻麥冬先是集訓,再是考試,費用都是學校出的,也不知道考這些試有什麼用,但多拿一個證總歸是好的,所以更不知道自己的女兒保送名額被搶。而且那段時間家裡最主要的事情是她哥哥喻原結婚,一個市的教育局局長,告訴他們也沒什麼用,只會徒增煩惱。

    名額沒了,喻麥冬還是按照原定的計劃去打暑假工,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就是軸,死倔。

    起初喻母不同意她高二跑出去,架不住喻麥冬直接不去學校,轉念一想,女兒從小到大學習方面的事從未讓自己操過心,見她信誓旦旦保證成績不會倒退就隨她去了。況且這段時間家裡錢的確不夠用,大兒子要結婚的錢他們都拿不出。

    「我靠自己也能考上。」喻麥冬淡漠,上學期最後一天丟下一句話就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她反應平淡,原因無他,屬於她的就一定會自己的方法討回來,哪怕對方是什麼局長。

    高峰對她還是放心的,語重心長地又說了一些道理:「回來就好,這兩個月在家有好好看書吧?」

    「嗯。」

    「行,你先回去上課。」

    暑假補課的時候他們班換了一次座位,只有喻麥冬的座位沒變,依舊是離教室門口最近的第一排,後排和同桌都換了新人,她不怎麼在意坐下攤開課本。

    中午放學,喻麥冬將試卷最後一題寫完,周圍同學已經走得差不多。突然前面的光線被人遮住,喻麥冬抬起頭,她們班班長,一個男生,身高有一米九幾。

    喻麥冬見班長在她新同桌的座位上丟了一顆悠哈奶糖。

    這糖是……

    ?喻麥冬的腦門上冒出一個問號。

    這是在幹什麼,習慣?喻麥冬想要提醒他開學已經換座位了,她前同桌不坐在這,不過對方沒給她機會,已經走出教室。

    午休時間緊湊,喻麥冬沒在耽擱,跟著大部隊沖向食堂。

    下午一點五十上課,物理老師周毅早早提前十分鐘就站在講台上。

    「老師這不還沒打上課鈴麼?」班上叫苦聲響起一片。

    「過兩天就要摸底考試,你們班這物理我放心讓你們考?行了啊,都高三了,把課時作業都拿出來,我訂正,看看你們最後第一大題都寫成什麼樣子?」

    「我課時作業不在這啊?」周毅翻動講台上的書籍,「我今天上午有樓下十一班的課,練習冊應該丟在他們班講台了,喻麥冬,把你的作業拿過來,暑假寫了吧?」

    「寫了。」

    「你去樓下班把我的拿過來。」

    喻麥冬是他的課代表。

    「好的。」

    喻麥冬在高三十一班門口攔住一名學生。

    「周老師的課時作業好像丟在你們班,你能……」

    「還沒上課,應該在講台上你,你進來自己找吧。」男生急急忙忙沖向廁所的方向。

    喻麥冬斂了斂目光,走進去,他們班講台上幾乎都是多餘的試卷,她隨意掃了一眼坐在講台邊的男生正趴在桌子上補覺,他剃了個光頭,像顆被剝光了殼的水煮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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