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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06:48 作者: 南雍
    半響,只能無奈道:「進來吧。」

    門先半開,進來幾個婢女,幫著她又罩上一層外袍,梳洗一番,挑著首飾挽發。

    南歡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麼一番收拾好之後,門外守著的人才帶著幾個小太監垂頭進來,一進門就行了個大禮。

    領頭的人有些年紀了,瞧著頗為面熟。

    南歡認出他是曾經來送過幾次藥湯的太監,大婚上也見他忙前忙後,應當是宋暮身邊比較親近的人。

    幾個人齊聲道:「奴才參加王妃。」

    南歡驟然被叫王妃,尚且還有幾分不習慣。

    一是不習慣這個新的身份,二是不習慣自己已經成了他人的妻子。

    她壓下心頭的思緒,「不必多禮,你叫什麼名字?」

    全安起身,眼睛恭敬的低垂著不敢亂看,面上溫聲笑道:「奴才賤名全安,是府中的管事。這些是太后的賞賜,殿下說送來讓您瞧瞧。」

    他的態度恭敬至極,甚至稱得上誠惶誠恐。

    南歡心中清楚,這麼一番恭敬全因她如今已經是平北王妃,這王府的女主人。

    她斂眸,起身走到幾個小太監面前,目光一樣一樣的從他們捧著的東西上掃過,目光落在一匹錦緞上。

    「這匹朱紅的錦緞替王爺做一身袍子倒是合適。」

    這一次送來的錦緞全是當下京中貴女之間最時興的花色,做成男裝怕是有些過於花俏。

    但王妃一片好意,這話肯定不能這樣說。

    全安將話在肚子裡轉了兩遍,才笑著開口,「奴才等會兒就去將綢緞交給繡娘,王爺知道一定十分開心。這還有幾匹錦緞,花色很是好看。娘娘您看看要不要為自己做幾身衣服,咱們府中的繡娘都是從尚衣局分來的……」

    南歡眉目無波,打斷他,「不必了。大婚那日我昏倒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給我講一講。」

    ·

    宋靈一聽到南歡醒了的消息,點了車馬便撥駕王府。

    宋暮尚在宮中,門房見到公主的徽記吃了一驚。

    王府建成幾年,這可是從未登門過的貴客。

    消息層層通傳到了南歡這裡,南歡正在吃飯。

    昏迷了兩天,全靠藥湯和補湯吊著一口氣,醒來也沒什麼胃口,端上來的飯菜顧忌著她的身體一應全是清淡的藥膳。

    聽說宋靈來了,她放下筷子,「請公主在門口稍等,我去迎接。」

    小廝俯身行了一禮,推出門去。

    全安目光掃過桌上就沒有動過幾筷子的藥膳,眉眼微動,大著膽子問道:「這菜娘娘還吃嗎?」

    南歡搖頭,「撤了吧。」

    全安眉心微皺,又不動聲色的鬆開,面上笑盈盈的問道:「可是這些飯菜不合娘娘的口?要不您點幾道菜,奴才現在就讓廚房重新做一桌來。」

    南歡沒有遲疑的拒絕,語氣平靜,「不必。」

    全安觀察著南歡的表情,忍不住勸道:「奴才僭越一言,娘娘方才醒,身體為重,多用幾口才好。」

    美人如皎月,只是可惜眉眼間總有幾分揮之不去的病色與虛弱。

    她實在太瘦弱了,讓人瞧著都不忍心。

    他話音未落,宋靈已經旋風一樣沖了進來,剛好把這話聽在耳中。

    她來的這樣快,倒是嚇了南歡一跳,整個人立刻站了起來。

    她定了定神,「殿下怎麼不等我去迎一迎?」

    宋靈大笑著走進來,一巴掌拍在南歡的肩膀上,立時將她拍的坐回了位置上。

    「你我客氣那些做什麼?迎什麼迎。哪有探病還讓病人出來接駕的。我可捨不得你吹風。好好歇著吧。」

    宋靈自小便身體強健,頗好遊獵,騎馬射獵不在話下,十二歲時就能拉開十力的弓箭,這手上的力氣不比尋常男人輕。

    若不是這個緣故,也不能小小年紀就跟幾個哥哥打成一團。

    在南歡記憶中,宋靈一貫手重,除了宋暮之外,其他小皇子在她手裡就沒討過好。

    這隨手一巴掌的力氣真是一點不摻水,南歡倒吸了一口氣冷氣。

    全安在一旁看得眼皮一跳。

    宋靈後知後覺,慌忙收回手,簡直不知如何是好。

    「對不住。對不住。南歡你沒事吧?我,我下手太沒輕沒重了。」

    全安是在宮中伺候過的,不過一向只在容妃的殿中侍候。

    不是沒見過這位小公主,也不是沒有聽說過這位小公主的霸道名聲,但他真沒見過這位在人前素來張揚,幾乎橫行無忌的小公主對人道歉。

    看來傳聞中這位南小姐曾經與公主十分要好,並非虛言。

    公主對他家王爺和對王妃,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態度。

    南歡捂著肩膀揉了揉,笑著安慰宋靈,「沒事。殿下放心好了。我還不至於弱不禁風到讓殿下一巴掌就給拍散架了。」

    這一巴掌到讓南歡想起這樣的事情在小時候也發生過幾次,一時眉眼彎彎,面上笑意更重。

    第三十七章

    宋暮被留在宮中陪太后說話。

    太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後, 「皇帝率百官封禪泰山,諸衛隨行, 承清道警戒之禁。如今京城空虛, 國家大事皆指望著哀家。偏偏昨日文州刺史傳來消息,文州水患,百姓飢苦, 不安居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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