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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06:01 作者: 千鈺
白歆這下真有些受寵若驚了,她撓頭笑道:「沒有沒有,我也就跟著爺爺學了點皮毛,和外公們比還差得遠呢!」
她的馬屁拍得恰到好處,老爺子們很受用,竟捨不得她走,吃過夜宵之後才放她離開。
車剛駛離陸宅不遠,韓雲進就挑了個僻靜的地方停下。
「抱歉,沒有提前告知你,就安排了你和梁好見面。」男人二話不說就開始道歉解釋,「一方面你確實該見見外公了,我們上熱搜的時候,他應該就知道了我們的關係;另一方面,我不確定梁好會不會因此改變主意,怕告訴你徒增煩惱。」
聞言,白歆直接側身抱住了韓雲進。
「我都知道!」她擁著男人說,「雲神,你考慮得很周全很正確,真的謝謝你!不過我最近拍戲挺順暢的,先前是我太執著,現在我們已經盡力了,如果還不成功,說明那個機會的確不屬於我!」
短短几句話的交流,兩人就明了對方的心意。
或許,遇見真正心意相通的人便是如此,無需解釋太多,有時候只需一個眼神,我就什麼都懂了。
*
事實證明,韓雲進的辦法的確行之有效。
陸家晚宴一別三天後,白歆就收到消息,梁好那邊忽然詢問她是否有意願過去試鏡。
當然,劇本還是先前那個,《匿名信》。
毫無疑問,白歆收到消息的瞬間,就一口答應。
反倒是佘芮,她對於梁好這樣反覆的態度有些不滿,故意拖了拖,直到白歆再三催促才回復那邊消息。
是夜,白歆激動得失眠,獨自在酒店又將那幾個試鏡片段溫習了又溫習。
翌日清晨,她又早早起床準備,叫來化妝師給自己畫了個合適的妝容。
有過上次的經歷之後,佘芮這次沒有叫太多人陪著白歆去,以免她太過計較得失。
於是,這次的試鏡只有喬遇陪同前往,為應對突發狀況和充當司機。
當梁好再度見到白歆時,忍不住一怔。
因為,今天的女孩,和上次在陸宅見到的姑娘,差別太大。
許是為了讓氣質更貼合《匿名信》的女主角,白歆今天特意化了濃妝,眉深眼長,紅色眼影塗得恰到好處,眼尾上揚滿是風情。
並且,女孩特意換上了身剪裁妥帖的旗袍,她看著自己,唇角輕輕一勾,很有女主岑影的氣質。
張揚、熱烈,還帶著股媚勁兒。
白歆這樣的形象,和她平常所塑造的高冷御姐,疑惑蘿莉萌妹都有著天壤之別。
「呵。」梁好哼笑一聲,說,「你很聰明。」
雖是在誇讚,但卻聽不出她的語調究竟是何情緒。
白歆明白自己為何能再站在這裡,也不扭捏掩藏,坦然道:「畢竟這是唯一的機會,我當然希望自己能做到完美。」
梁好卻說:「電影之中,沒有完美。」
聞言,白歆微怔,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梁好知道她資歷尚淺,並不為難她,只說:「行了,我們就直奔主題,開始試鏡吧,就演男主被嫉妒所蒙和女主的這段對手戲。」
她話剛落音,白歆心中的緊張便陡然升起,因為梁好挑了試鏡中難度最大的一段。
這是一段張力十足的戲。
原作中,岑影是被下放到小城中的一名女教師,她帶著污點卻表現得毫不在意。並且她還死不悔改,到了新學校,仍舊與學生糾纏不清。
男主言澤本不相信流言,他信任著岑老師,偷偷愛慕著岑影。愛火焚身,言澤選擇表白,卻求而不得。原本他是隱忍、克制的,他希望通過努力讓岑影看到自己的真心,他想要證明自己對她的愛並非小男孩的新鮮感。
卻沒料到,岑影拒絕言澤之後,和學校的另一名學生糾纏不清。
他們流連酒店的照片被送到言澤手中,他被憤怒操縱,他的妒忌掩蓋理智,直接衝到了岑影的家裡。
妒火燒紅言澤的眼,他將岑影壓在床上,罵她浪|盪虛偽死心不改。
男孩憤怒又心碎的質問,為什麼和那個人可以,而自己就不行。
而被撤掉最後遮羞布的岑影,被粗暴對待的岑影,卻笑出了聲。
她沒有推開言澤,反而笑著抱住了男孩,去親吻他的耳垂。
「言澤,你曾說你和他們不一樣,你說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不一定非虛。」女人的笑意愈發張絕望,「可是,你想要的到底和他們一樣。」
男孩猛地僵住身體。
而這時,岑影去解旗袍的扣子,並撕裂了旗袍的下擺。
她只著貼身衣物與男孩肌膚相貼,她甚至主動去解內衣扣子。
她說:「如果想要的那個人是你,我願意給。」
言澤繃到極致,反而克制住了自己,他忍得額頭青筋凸起,最終按住了岑影解扣的手。
他說:「岑影,你會知道我和他們不一樣。」
「岑影,總有一天,我可以不再愛你。」男孩說完這句話,背影消失不見。
而岑影躺在床上,開始笑,笑著哭,仿佛心被撕裂。
此刻,試鏡的白歆,並沒有一個言澤與她搭戲,只有乾巴巴和她對台詞的梁好。
她深呼吸,閉眼,再睜眼便進入了狀態。
言澤尚未到來,她走到沙發邊,摸你岑影在床邊整理衣物。
隨著梁好台詞的推進,白歆開始演繹岑影這個女人。
起初,梁好只是漫不經心念詞,但白歆情緒的感染力太強。
當她滿眼交織著譏諷痛心與絕望說「你想要的到底和他們一樣」時,梁好竟被她所感染,仿佛身臨其境,親眼見證了岑影被深愛之人壓在身下肆虐。
甚至,梁好都能夠腦補出這幕戲的機位要怎樣擺,才能更有張力。
入戲頗深的白歆卻並沒發現梁導的震動,她腦子裡全是劇本的畫面。
滿身是上,懷揣秘密的岑影,面對著真摯熱烈純淨的男孩,她唯一深愛的人的質問,是怎樣心碎失落的心情。
白歆將自己代入岑影,麻木而絕望的解掉旗袍,眼角的淚順著微紅的眼尾滑落。
無聲無息,卻又飽含千言萬語。
直到眼前的女孩真的褪掉旗袍,鎖骨之上一抹紅痕如同點睛之筆,將整個故事勾勒得更為飽滿,梁好才回過神。
「對啊!」她忽然出聲打斷了白歆的表演,眼裡滿是興奮激動地道:「一定得在岑影的身體上留下吻痕,這樣的細節怎麼能少!」
這對白歆而言,無異於演員正入戲,對手卻出了紕漏令你醞釀的所有情緒當然無存。
她立在原地緩了緩才勉強回神,「梁導……你----」
「試鏡結束,白歆你先等我一下!」不等女孩把話說完,梁好便打斷了她。
旋即,白歆只得呆呆目送梁導蹬蹬跑上樓。
二月上旬,即便是室內也還是有些涼的,窗縫中的風颳進來,白歆凍得一哆嗦。
這時候,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約等於光著身體,趕緊將衣服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