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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1:46:36 作者: 清酒漬
另:相關懲罰力度依照事件惡劣程度酌情增減,詳情請參考《銀川福利院院規(1996.1.10修訂版)》
銀川福利院院長親情提示:過分旺盛的好奇心,往往會害死貓。]
在輪嶼江的視線中,他似乎也注意到了這張簡陋告示牌的異常,站在原地盯著看了好一會。
無笙:又是1996.1.10修訂版,那個新院長整天閒的?
隨後,兩人便跟著朝朔走進圖畫室,畫室中蔓延著一股並不好聞的過期顏料味道。輪嶼江不住地抬頭觀察著,無笙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這小孩在和自己初次見面時,是以一句「麻煩你們先低頭,謝謝」開場。
因為一直仰頭是真的......很累。
朝朔似乎並不在意圖畫室最外面的警示,他帶著林梓和輪嶼江走向畫室東南角,掀開了那牆上覆蓋面積最大的一方畫布,純黑的遮擋落下之後,裡面被隱藏的瑰麗畫面便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無笙掃過去第一眼:玉煙杆,高盤發,深紅曳地長袍,真的好騷包。
無笙掃過去第二眼:這人怎麼長的和我這張帥臉有些......相似?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很多對抗比賽都是由小江說的這樣過來的。
第91章 晚安,第二個月亮
詭譎的屏風前擺放著被爐, 其上又置一棋局,雙方相對而坐。其中一人單手把玩著玉煙槍,另一隻手百無聊賴地撐著下巴, 寥寥煙霧從口中吐出, 畫面瑰麗又惑人。
而另一方的執棋者並非人類,它身形高大, 共有六臂, 一手手肘支在膝蓋, 一手手掌輕放於桌面,一手扇著扇, 一手端著酒, 一手執著面具遮擋真容,最後一手遙遙伸出,就要將一顆棋子放在經緯分明的棋盤上。
這幅畫畫得精細,甚至可以看清上頭分明的黑白棋子。無笙細細端詳著那人的臉, 眼中滿是意味不明的笑意。
這都不能說是相似了, 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
唯一的區別便是畫中人的頭髮要比他長上許多,哪怕是高盤著發,卻仍有一縷漏網之魚垂曳及地,在華麗的深紅長袍上鋪散開來。
無笙借輪嶼江的眼睛觀察著,他甚至能在某一個瞬間與這孩子共感, 察覺到他深深的困惑。畢竟人們總說畫面是情緒與氛圍的無聲表達,那現在這幅畫,怎麼看都不像在表達「他」是個好人。
輪嶼江近乎自欺般挪開了視線,他觀察著這間畫室, 發現其他的畫上雖然也蓋著畫布, 可它們要麼被掀開了一角, 要麼只被堪堪覆蓋一半,總之,它們的遮蓋更像在欲蓋彌彰,是為了掩飾最深處的珍寶、讓它不那麼突兀的偽裝。
極度安靜的空間中,傳來了林梓壓低的聲音。
「我覺得,門口那張告示……它似乎不是寫給幾年前銀川福利院的那些員工和兒童的。」
朝朔的耳朵動了動,此刻他也注意到了某種東西逐漸靠近的細微聲響。
輪嶼江則沒有絲毫起伏地補上了後半句:「那則通告不是寫給他們的,那就是寫給我們的。所以準備跑吧,『值班人員』要來了。」
無笙:噗。
這孩子是怎麼能把這麼恐怖嚇人的事情,用如此平淡的敘述口吻給講出來的?
如此看來,當時百目鬼突然離開的原因,竟然是林梓他們違反了規則,從而吸引了怪物的仇恨值,成為了首要獵殺目標。
林梓也同意輪嶼江的判斷,「的確,我們走吧……嗯?怎麼那麼多?」
他抬手摘下金絲眼鏡,熟練地擦拭著鏡片,窗外瀅瀅月光映在他的側臉上,給那雙淡色的眼睛添上了幾分朦朧。
此時輪嶼江已經打開了後門,伸出腦袋左後觀察,詢問:「什麼那麼多?怪物?從哪邊來的?」
林梓重新戴上眼鏡,確認不是自己的問題,眉頭蹙得更緊了,「右邊來的,我們朝左走。」
輪嶼江點頭,走時最後回望一眼,卻見畫卷中那鬼怪的腦袋緩緩掉落,面具上沾滿血跡,酒液傾灑,角落的黃色符紙骯髒又破舊,整個畫面都被一層淡淡的血色籠罩著。
而另一個主人公,早就不見了蹤跡。
他的瞳孔微微收縮,停頓幾秒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先走,其他的回去再說。」
林梓:「嗯。」
朝朔作為其中的頂尖戰鬥力,此刻走在了最前方。而無笙則在從另一個角度觀察著這座福利院一樓的模樣,可惜終究是借用的別人的視線,所以有些他感興趣的東西到底沒有來得及細細鑽研。
無聲的追逐中,三人不會在一個地方久待,幾乎每次稍有停頓後便會再次開始出發繞圈,可那股子粘膩蠕動的怪異聲響卻始終沒有消失,哪怕稍有減弱,也會趁著他們休息時急速逼近。
林梓畢竟是長年泡在實驗室的人,在這場體力拉鋸賽中最先敗下陣來。他靠著牆平息著呼吸,在習慣性使用個人武器探測之後,說出了令人心中一沉的結論:「沒有甩開,它還在跟著我們。」
他們在這場追逐中換了許多地方,隱蔽之處也不在少數,但這樣頻繁地躲避都沒能甩掉嗎?
輪嶼江盯著地面,一個想法忽然從腦中飄過。
無笙:別...別一直盯著地上,太近了,有一點點暈。
這次林梓與輪嶼江相視一眼,兩個高智商天才同時開口:「無論我們躲到哪裡,這東西都會找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