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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1:46:36 作者: 清酒漬
本是要來討個說法的。
但到了現在,似乎只討到了兩個吻。
思及此處,便越發委屈。
誰知無笙卻輕哼著小調,將之前親手削掉的魚鱗串成了手鍊,佩戴在自己手腕上,完事又對著謝微言一笑。
「這個就當成深海朋友作為盟友的信物了,希望您能幫我探查一下,人魚在幾十年前的大戰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可以嗎?」
謝微言吻上那伸出的手,答道:「如您所願。」
賣慘的人討到了甜頭,壞心思的人滿足了惡趣味。
於是怎麼來的,便準備怎麼離開。
只是這回謝微言學了個聰明,不再將人攬在胸前。
無笙將腦袋擱在那寬厚的肩膀上,頭上也被人小心翼翼的護著。
儘管這些並不需要,只要他想,逐命絲可以瞬間蕩平那些細小的枝椏。
但被這人悉心護著,處處照料著的感覺,無笙並不想拒絕。
當然,這些寬泛,都只對一個名叫謝微言的人生效。
沒過一會,他便被送回了密林邊緣,謝微言將他放下,輕輕朝前推去。
去吧,前方是你的戰場,是你的世界。
無笙唇邊帶笑,頭也不回的離開,朝著酒館走去。
謝微言見狀略微呆愣了一瞬,沒有想像中別離時的纏綿與不舍。
不由得低頭笑罵道:「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語畢,便一甩尾,從人跡罕至的礁石灘入海,朝著更幽深的海底進發。
無笙似若有察覺的看去,卻只見風急浪涌的海岸線。
他繼續朝前走去,在這白日裡,景象一片繁榮,兩旁的街道無比熱鬧,小販積極地吆喝著。
「hello,lady,hello,baby~~~」
伴隨著具有節拍的歌謠,整個街道都瀰漫著一股子勃勃生機。
可誰又能想像,這樣生機盎然的世界,在黑夜裡卻會成為一片廢墟,不僅遊蕩著數不清的怪物,還伴隨著無數的槍炮聲。
混亂而無序,就像是一個偌大的熔爐,裡面融入著混亂的國際、信仰、人種與種族。
無笙終於到達了酒館,這座建築的地方風情更加濃郁,四處都掛著色彩濃郁的針織掛毯,各種帶著濃郁口音的語言調笑聲不斷響起。
但除此之外,這個酒館還空缺著一個偌大的舞台,估摸著那就是幾天後在聖何塞節上,需要表演弗拉明戈的場地。
門是大敞開的,他伸手掀起帘子,邁腿進入其中。
酒館招待看見來人,便高舉著酒杯,高喊道:「嘿!夥計,來一杯嗎?」
這句話剛出,那酒保就被這裡的老闆給按著頭調轉方向,聽其低聲罵道:「看人啊,看人!別見誰都是來一杯來一杯的,那是這裡要教弗拉明戈的舞者,你把人灌醉了你去教?」
「啊?!」
「老闆我錯了。」
但是自家老闆這一套動作和說辭怎麼感覺那麼熟捻?
果然,那老闆又開始絮絮叨叨,一臉的痛心疾首:「對啦!想當初就是沒人提醒我。嘖,那舞真不是人學的,骨頭差點沒給我整散架。」
怨種老闆和他的天真下屬。
氛圍有些尷尬,無笙卻依然笑得和煦,默默地摸去了後台空地。
在那裡,顧涼和輪霽,以及阿西莉亞似乎早就已經等著了,正在各自做著熱身。
無笙放下手中順來的紅裙,隨口問道:「林梓和輪嶼江去哪了?」
顧涼嗅著空氣中濃郁的異香,瓮聲瓮氣的開口:「他們朝里走了,我們好像看到了白鷹軍團的人,該怎麼說,他們長得真的很奇怪。」
無笙壓低聲音,繼續詢問:「怎麼個奇怪法?」
顧涼拿過紙筆,像是不知道該如何用語言形容,所以只能用更加具體的方式來表達。
接過畫紙,無笙的面色有些怪異。
顧涼應該是學過速寫的,所以神態表達得十分達意。
在其中,那人的鼻樑高聳,毛髮稀少,笑起來時臉上似只剩下了一層皮,眼神更是無比陰沉。
但最為詭異的,還要數那背後古怪的兩團突起。
無笙內心os:臥槽,這倆玩意該不會是翅膀吧?
尚且不論畸形的翅膀能不能支撐飛行,但人類的骨骼不像鳥類那樣是中空的,如果一個體重正常的人想要依靠雙翼起飛,那麼他的胸腔就會被羽翼起飛時所迸發的力道瞬間撕裂。
當然,這一切前提都是正常情況下。
可眾所周知,這個遊戲並不正常,整個白鷹軍團都不知道是不是人類,或者說,幾十年前的他們是人,那到了現在是否還算?
無笙似不經意的將那條紙張揉搓丟棄,眼神示意顧涼先回去。
但他自己在抬手的時候,卻眼尖的瞥見了兩片魚鱗。
這可不是他用謝微言尾巴上那碩大鱗片所製成的手鍊,而是確確實實,從他自己的手腕間生長出來的,其不僅帶著初生的脆弱,甚至連色澤都不甚明顯。
無笙悄無聲息地將衣袖朝下拉了拉,以此當作遮掩。
原來在這處小鎮,白天也是如此危機四伏,但這種情況卻沒有一位之前的內測人員,在留言上提及。
只是巧合?
無笙並不相信。
他很快回過神,看著眼前三人,開始思考該怎麼教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