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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05:45 作者: 一寸墨
憑什麼?
憑什麼他在薛家得不到的謝清華都得到了,憑什麼!
這一刻,薛子霽的眼睛紅得如同得了紅眼病的病人,幸好病房裡沒有外人,不然一定能嚇到人。
就在薛子霽氣悶得心肝肺都疼的時候,他迎來了一個客人,看著客人,他很好的隱藏了眼裡的情緒。
「二少,想出去嗎,想恢復自由嗎?」面對神色警惕的薛子霽,汪斯年相信對方一定非常非常想離開這座醫院,想親自去報復謝清華,畢竟謝清華現在可不僅僅只是奪走了沈濯,還奪走了整個薛氏集團。
「為什麼幫我?」
雖然薛子霽並不知道汪斯年與薛子徽的真實關係,但他有著自己的判斷力,經過多年的觀察,他得出一個結論,別看汪律師表面上對自己不錯,但絕對不可能成為自己人,所以此時面對對方的意外伸手,他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到了現在,汪斯年也不可能跟薛子霽再兜什麼圈子,於是直接說道:「我們看謝清華不順眼。」
「我們?」薛子霽立刻抓住了汪斯年話語中的關鍵字。
「是,我們,我跟大少,董事長還在被羈押,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只能把股份轉讓給了大少,原本是希望大少能帶領薛氏集團東山再起,但你也看見了,有沈濯做後盾,我們不是謝清華的對手。」唏噓中,汪斯年的話語既有感嘆也有挑撥。
眼珠子轉了轉,薛子霽立刻明白了汪斯年話語裡的意思,「大哥讓你來幫我的?」
「是,大少讓我來的。」
說這話的時候,汪斯年恨不得剖開薛子霽的胸腔挖出外甥的心臟,但他最終還是忍了,忍耐中,他再次說道:「二少,你別怪大少現在才顧得上你,相信你也看了新聞,你也知道就這短短几天到底發生了多少事,為了保住薛家,大少只能先顧集團事務。」
事實如何,並不是汪斯年幾句解釋就能打消薛子霽猜疑的。
不過對方既然給了合理的解釋,為了獲得自由,薛子霽當然是要接受薛子徽與汪斯年伸來的橄欖枝,不過在接受之前,他還是有話要說的:「汪律師,大家還認我是二少?」
「二少,血緣只能說明一部分東西,但代表不了全部的感情,只要薛董沒有正式發話把你移出薛家,你就是薛家的人,不僅我認你,大少也認你,整個薛家都認你。」說這話的時候,汪斯年滿臉的真誠。
「認我就好。」輕笑一聲,薛子霽眼裡帶上了一絲輕鬆。
見薛子霽消除了警惕,汪斯年也是鬆了一口氣,然後走近薛子霽幾步,再次說道:「二少,現在只要你能聽我們的安排,你一定會沒事出去的。」
「怎麼做?」
當年的真相到底如何,薛子霽這個當事人是最清楚的,所以他不可能說什麼,只能問現在該怎麼做。
怎麼做才能恢復自由。
薛子霽的意思汪斯年當然懂,他出面也不是為了問清楚當年真相如何,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把薛子霽弄出去,所以汪斯年也明說道:「二少,我們不管當年的真相如何,你要想自由,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坐正身體,薛子霽的眼裡爆發出了希望之光。
他對汪斯年的能力還是比較信任的,畢竟汪斯年是薛氏集團多年的首席律師,這樣的人沒點本事是坐不住位置的。
「推!」用手做了一個推的姿勢,汪斯年的意思不言而喻。
都是千年的狐狸,對於汪斯年的暗示,薛子霽秒懂,因為懂,他皺起了眉頭,「這樣不好吧,我不能讓父親一個人受這樣的罪。」
如果說薛子霽的真實身世沒有爆出來,汪斯年還信薛子霽對薛穆有點父子之情,但現在全網絡的人都知道他們不是親父子,汪斯年可不信薛子霽對薛穆的感情有多深,更重要一點,不管是不是情勢所迫,薛穆已經把權放給了薛子徽,他就不信薛子霽心中一點怨言都沒有。
想明白這一點,他也嚴肅著一張臉道:「二少,我相信你的一片孝心,但事太大了,你就算承擔也只能是承擔一部分,與其你跟薛董都陷入這癱淤泥,還不如讓薛董一人承擔,這點,我相信薛董也是這麼認為的。」
「不行,沈濯能不仁,我卻不能不義。」薛子霽堅持自己的道德標準。
看出薛子霽的虛偽,汪斯年想了想,明說道:「二少,那我去請示一下薛董。」
「行。」愛惜羽毛的薛子霽見汪斯年終於懂了自己的意思,立刻站起身握住了汪斯年的手,「汪律師,感謝你的理解,我在這裡等候你的消息。」
「二少放心,我馬上就去見薛董,我相信薛董能理解薛家此時面臨的難題。」揮了揮手,汪斯年與薛子霽告辭,轉身的瞬間,汪斯年的臉陰沉了下來,甚至在薛子霽看不到的地方把剛剛與薛子霽握過的手在褲子上擦了擦,他不僅是討厭薛子霽,還恨。
看著一臉健康臉色的薛子霽,他就想起此時根本就離不了醫生的外甥。
用外甥的健康換取自己的健康,這樣的人他一定不會放過的。
汪斯年面帶陰沉離開了,薛子霽的眼裡卻露出了希望的光芒,不管薛子徽與汪斯年好心的這一出到底出於把自己當作棋子還是什麼,只要能恢復自由,他不介意被當成棋子,棋子總比棄子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