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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05:45 作者: 一寸墨
    「我沒殺人,這不關我的事!」喃喃低語著,薛子徽在警員的幫助下穿上衣服,然後被攙扶著往外走,走的時候,他連眼神都沒有施捨給早就咽氣的齊桓。

    看著這樣的薛子徽,大家很好的隱藏了眼底的諷刺。

    說起來,薛子徽也是受害者,但他這受害者並沒有得到大家的同情,主要還是他太渣了,可以看出,齊桓的死就是因為對薛子徽死心後的解脫,但就算是這樣了,薛子徽的臉上也沒有悔恨,有的只有氣急敗壞的懊惱。

    懊惱自己被牽連到了自殺案里。

    隨著行走,薛子徽逐漸從齊桓自殺的事件中清醒了過來,他知道自己絕不能讓這件事鬧大,如果鬧大,丟的可不僅僅只是自己的臉,還有薛家的,如果薛家不保他,那麼他就真的完蛋了。

    想到這,薛子徽的腳步遲疑了。

    不行,他不能就這麼離開,更不能跟著警察離開,想到這,他停下腳步看著身邊的警員,問道:「請問,我能聯繫我的律師嗎?」這種情況下,當然是有懂法律的律師在場更好。

    聽到薛子徽的問話,警員眼神閃了閃,最終還是回答道:「可以。」

    豪門權貴的勢力比他們想像中大得多,所以有的時候他們也會做出一定的讓步,只要不是罪犯,能通融的時候還是會通融的。

    聯繫好薛氏集團的專屬律師,薛子徽就在房間裡坐了下來,他暫時不走了。

    看著坐在床沿一言不發的薛子徽,雷霆在警員即將拉上收屍袋的瞬間阻止了,然後走向了薛子徽。

    高大的人影變換了光影,深思中的薛子徽回過了神,然後就看到了站在身前的雷霆,「雷隊。」他認識這位刑警大隊的大隊長,只是不熟。

    掏出一支香菸在嘴裡咬了咬,雷霆才平靜地看著薛子徽說道:「你不去看看他?」

    這個他,不管是雷霆還是薛子徽都知道指代是齊桓。

    雖然此時薛子徽已經能確定齊桓不是陷害自己的真正主使,但齊桓參與了謀害自己這是不爭的事實,對於背叛了自己的人,他能給對方留具全屍就不錯了,怎麼可能還會看一眼那個把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人。

    搖了搖頭,薛子徽拒絕了雷霆的提議。

    用力地咬了一口香菸蒂,雷霆忍不住說道:「人死為大,就不能讓他安心走嗎?」

    「人死為大?」瞪視著雷霆,薛子徽的眼珠子慢慢紅了,他今天被陷害到身敗名裂說起來都是齊桓的功勞,現在一個局外人居然跟自己說人死為大。

    這一刻,忍了一晚上的他終於爆發了,站起身狠狠地踢了一腳牆面,薛子徽才喘著粗氣對雷霆質問道:「你知道我的身心受到了怎樣的傷害嗎?你知道的損失有多大嗎?你讓我去看他一眼!」說到這,他怒指著收屍袋吼道:「你讓我人死為大的時候,想沒想過他曾經有沒有想過放過我!」

    「我不知道你們的恩怨,但我知道他這樣做一定不僅僅只是他一個人的原因。」看著薛子徽脖子上的痕跡,雷霆並沒有因為薛子徽發火就偃旗息鼓。

    轉過身,薛子徽不想看見裝齊桓的屍袋,也不想看見雷霆,「我最起碼沒有害他,也沒有毀他!」

    看著堅決的薛子徽,雷霆最終皺著眉頭離開了,就在他打算讓人關上屍袋把齊桓抬走時,一道幽幽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

    「雷隊,我記得你沒那麼菩薩心腸。」

    面對薛子徽的疑問,蹲在屍袋前的雷霆靜靜地看著齊桓好一會才說道:「不是我菩薩心腸,而是因為齊桓是我表哥。」

    薛子徽:......

    眾位警員:...不是,頭,如果齊桓是你表哥,你就應該避案啊!

    沒有抬頭,雷霆就像是後腦長了眼睛一樣,「齊家已經不再認他,他算是無家可歸,原本我是應該避案的,但我來不僅僅是為了查案,我來是為他收屍,沒有我給他收屍,世上也許就不會再有人了。」

    「雷隊!」聽到雷霆的話,警員們都心疼地叫了起來。

    「沒事,我跟齊桓關係其實也不好,給他收屍是看在同血緣的份上,我不想良心不安。」說完這話,雷霆才伸手緩緩拉上收屍袋的拉鏈,當齊桓消失在眼前吼,他然後站起身,「送走吧。」

    「是,雷隊。」得到雷霆的指示,警員們抬著齊桓的屍首就走。

    就在路過神色陰鬱的薛子徽時,剛剛被雷霆拉好的拉鏈突然就崩裂開來,露出了一臉血的齊桓,不僅如此,齊桓原本那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瞪視著薛子徽,哪怕眼神沒有焦距,但那空洞洞的眼睛反而更讓跟害怕。

    驚懼中,薛子徽並沒有叫出聲。

    他不是不叫,而是嗓子眼就像是被堵住了一樣,一層又一層的白毛汗從身上密密麻麻冒出,甚至由於出汗太快,汗珠順著他的脊背慢慢往下淌,給他帶來了一股陰間般的酸爽感。

    「不好意思。」也許是薛子徽的臉色實在是太不對勁了,抬著收屍袋的警員察覺到了問題,然後匆匆說了一句抱歉就抬著屍袋出了現場。

    等屍袋不見了,薛子徽才重重的喘息出聲,他知道,齊桓恨他,恨他的絕情!

    剛剛收屍袋發生的情況雷霆也看到了,不過他並不想安慰薛子徽,因為他看不上沒有擔當的薛子徽,所以在見到房間被取證完畢後,他就先行一步離開了案發現場,只留下不肯走的薛子徽與保護現場的兩名警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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