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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11:41:30 作者: 通幽博士
    「然後,卡文又想著通過吞食異物讓自己緩慢死亡,結果你猜怎麼著,他因為著涼鬧了肚子,吞食的異物剛好就卡在他的□□上,自己又弄不出來,硬生生挺了兩三天吧,他又鬧肚子,想上廁所,可是□□上卡著東西,他根本沒辦法上大號,實在沒辦法,他只能又跟我們求救。還有撞牆,那就更不用想,科學實驗表面,人橫衝牆體造成的傷害,最多也就是腦震盪而已,不會那麼輕易就死的,就這樣折騰來折騰去,卡文自己就先受不了,便招供了。所以啊,你心裡的那些想法,對於我們而言,跟沒穿衣服一個道理。」

    而他的話剛落下,蔡少峰就抬起了頭,一臉冷漠道:「秦警官,編故事也要編好一點,你覺得,會有人相信這種故事嗎?」

    秦澈嚴肅道:「不相信?這麼說來,你是聽過卡文的事跡了。」

    蔡少峰選擇了緘默,並沒有回答秦澈的問題。

    但不回答也沒有關係,只要能開口,回答問題也是遲早的事情。

    秦澈不著急,而是低頭翻閱手裡的案卷。

    審訊室異常的安靜,只聽到翻書的聲音在「唰唰」響,狹窄的房間,再配上昏黃的審訊燈,四周一直在重複迴蕩,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你的耳邊喧譁,卻仿佛又什麼都沒有,反反覆覆。

    在這種環境下,人的心無法安靜下來,任何一點情緒都會被無限放大。

    蔡少峰也逃不過。

    內心開始變得焦躁不安,每一頁聲音都像是催命的咒語,但唯一不同的是,它並不是催你死亡,而是以一種的痛苦的方式提醒你——「你不應該死的這麼輕鬆」、「我還沒讓你死,你怎麼能死」、「想死嗎?求我啊」。

    這是一種赤.\n裸.\n裸的折磨。

    蔡少峰低著頭,雙手不自主在摩挲,並且頻率逐漸增加,還會時不時抬頭看秦澈跟程衍的位置,但兩人表現的非常淡定,臉上完全沒任何著急的跡象,更像是特意過來坐一會,然後等到一定的時間就走人。

    至於一定的時間是多久,全憑兩人的心情。

    這讓蔡少峰更加抓狂,不斷拉扯著手銬發出哐啷的響聲,跟翻閱紙張的聲音夾雜在一起,形成一種十分詭異的噪聲。

    但秦澈跟程衍愣是眼皮都沒抬一下。

    蔡少峰見狀,又用手去捶面前的桌子,舉動比前一刻更加激烈。

    可無論他表達怎麼樣的不滿,兩人從始至終眼睛都不帶抬一下。

    蔡少峰實在忍不住,大聲吼道:「你們兩個不是要審我嗎,來呀!審我啊!」

    哐啷,哐啷——

    他憤怒造出非常大的響聲,一邊不停說著刺激的話,「怎麼不審了?來審我啊,你們他媽坐在那裡是死了嗎?!!!」

    站在審訊室外的梁天跟苗研對視了一眼,除了驚嘆秦澈審問的技巧之外,更多就是無語。

    苗研道:「天哥,蔡少峰是不是腦子不太好使,剛才我們那麼賣力問他,他一個字都不說,現在反倒發神經讓秦隊他們問,怕不是這裡有什麼問題吧?」

    說完又抬手指了指腦袋。

    梁天讓她把手放下來,說道:「苗研你這就不懂了吧,人呢,說一句不好聽的話,就是喜歡犯賤,你越是表現的積極,他就越不想搭理你,要是你欲擒故縱,他反而會抓耳撓腮,一個字,蔡少峰他就是「賤」。」

    苗研豎起大拇指,非常認可這句話,「很有道理。」

    程衍被蔡少峰用手銬敲擊桌子的聲音搞的有些煩,抬頭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就吼回去:「嚷嚷什麼呢嚷嚷,安靜!這是審訊室,你還記你是什麼身份嗎?還好意思在這裡大吼大叫,剛才他問你話呢,你有回答嗎?!還有,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我們這是滿足的要求,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蔡少峰一時無言以對。

    但程衍把頭低下去的時候,蔡少峰喊道:「我現在讓你們問我!」

    程衍忍不住被逗笑了,「蔡少峰,你讓我們問,我們就得問嗎?你還當自己是七月半那個蔡館長啊,不好意思,我們現在不想問了,你就老老實實坐在那裡別亂動,要是再搞出什麼動靜的話,我只能讓人把你給按住了。」

    蔡少峰還想用手銬去敲,程衍立馬伸手指著他,「你不信我會這麼做是吧?行,那我就證明給你看。」

    他往旁邊兩名刑警使了一個眼色,下一秒,兩名刑警就走到蔡少峰廟前,並且將他牢牢按在桌子上。

    蔡少峰不甘心,身體一直在掙扎,手腕因為拉扯幅度過大,摩擦出一圈明顯的淤血痕跡。

    其中一名刑警抬頭報告:「程隊,他手腕部分磨出血了。」

    秦澈聽到這句話便放下手裡的卷宗,朝兩名刑警擺了擺手,示意兩人先把蔡少峰放開,「放心,你不說我們不會逼你,我們有的是時間,可以陪你慢慢熬。」

    得到解放的蔡少峰拼命揉著被磨損的手腕,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但沒有持續很長時間,蔡少峰又恢復原來的神態,他譏諷笑著,「秦警官,既然不著急的話,你為什麼要坐在這裡呢?大家都是聰明人,這種事情何必撒謊。」

    秦澈交叉著雙手抵在下巴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犀利,情緒幾乎冷靜的可怕。

    那不是審問犯人應該擁有的表情,更像是在作最後的審判,無論此時此刻犯人怎麼狡辯,怎麼表示自己是無辜的,在秦澈這裡,都已經被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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