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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03:46 作者: 謹鳶
他心裡恨得牙痒痒,默默補了句,已經琢磨著要怎麼『收拾』她。
雲卿卿往他身上一靠,長長出一口氣:「那希望他們快點倒霉,越快越好,這樣你也不必那麼辛苦了。」
自此在東宮出了事,他明顯留在書房的時間長了。
她要忙家裡的瑣碎事,有心想陪著都沒辦法,根本分不開身。
所以她也不知道事情到底發展到什麼程度,她只想儘快處理了,省得她有時半夜醒來發現枕邊是空的。
心裡頭正鬱悶的許鶴寧錯愕。
她是覺得他辛苦,所以關注點才不同。
他忽然就將人抱住,在她臉頰上吧唧親了口,那聲音連夜風都和歌聲都沒蓋住。
離得不遠的眾人都愣了,下刻船上鬨笑,雲卿卿這才反應過來他眾目睽睽下幹了些什麼,臊得一抬手就狠狠擰他胳膊。
在許鶴寧嗷地一聲叫喊中,大家更是笑得七倒八歪。
湖上聽戲這種體驗讓不愛聽戲的雲卿卿都難得靜下心來,被丑旦逗得一直笑,就是戲詞聽不太懂,全靠許鶴寧在耳邊一句句詳細地解釋。
有時他還跟著比手畫腳,鬧得船都跟著輕盪,陳魚索性也出來耍寶,兄弟倆豁出去給眾人活活又演一場。
隨著入夜,夜風越發的涼,雲卿卿打了噴嚏,許母面上亦顯出疲憊來。許鶴寧這就叫人回岸,準備打道回府。
在上岸後,雲卿卿再回頭,發現不知何時湖面上已經聚滿了小船,都是被那個畫舫吸引的。
而走過一處,她更是看到消失一天的劉富,正很高興地跟人介紹:「有戲聽能游湖,能生炭爐,有酒有肉,都用爐子溫著給送船上的。」
雲卿卿被許鶴寧牽著走過,沒忍著回頭看了眼劉燦。
劉燦正好也看過來,居然看穿了她心思,微微一笑道:「商人可不能做虧本生意……」
雲卿卿:「……」
果然,她可能不太適合經商。
許鶴寧在邊上笑得不行:「別理他,奸商,我也是剛才才發現的。」
先前還說那麼好聽,說讓他母親在這兒也能過出江浙的年味來。
劉燦被夫妻倆甩在後頭,一臉無辜。
他身後突然傳來小小的一聲:「表哥,你不是奸商。」
那小到風一樣就會散的聲音擊入他心頭,劉燦詫異回頭,李若悠紅著臉不敢看他。
陳魚此時從倆人身邊經過:「情人眼裡出西施啊,嘖……」
李若悠腦子裡嗡一聲,差點被羞得要躲到劉母身後去。
從湖邊回來,雲卿卿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許鶴寧怕把她凍著了,讓廚房去煮了薑湯,給每個人都送了一碗。
晚上還要守歲,許鶴寧的安排可是一樣接著一樣。
讓下人把早前買的幾大籮煙火都搬了出來,帶著雲卿卿在庭院裡點菸火玩。
他身手好,本也是要哄她高興的,點著煙火還上串下跳。
庭院裡都是他手中煙火甩出的光影,將雲卿卿的面容映亮,連她心裡的角落都充滿了他今晚給到的快樂。
然而,人總是不能得意忘形的。
許鶴寧再一跳上牆頭時,腳一滑,要不是陳魚站得近反應及時,肯定得把他摔個四腳朝天。
這可把雲卿卿嚇得一身冷汗,上前就把跌在地上還亮著的煙火給踩滅了,連聲問:「沒事吧,別跳了,猴兒似的。」
許鶴寧揉著鼻頭:「不知哪個再背後說嚼我舌根呢,突然打了幾個噴嚏才失手的,大過年也不怕爛嘴巴。」
在許鶴寧話聲剛落,乾清宮裡正站在白玉欄杆前的明昭帝也打了一個噴嚏。
廖公公忙勸:「陛下快回去吧,夜涼,可要注意龍體。」
明昭帝嗤笑一聲:「肯定是那臭小子罵我。」
廖公公眨眨眼,低頭沒有再說話了。
就在剛才,皇帝不也才埋汰了肅遠侯兩句嘛,所以這要真是肅遠侯反罵回來,那他是不是該說父子倆心有靈犀呢?
寂靜的夜空里,忽然綻放了一朵巨大的花朵,這一刻,是新年了。
明昭帝抬頭看向夜空,扯著嘴角笑了笑。
不管怎麼樣,新年了。
雲卿卿和許鶴寧並立著,亦抬頭看皇城上綻放的煙火,比他在院子裡小打小鬧的叫人震撼多了。
他默默看著那個方向,雲卿卿倒是想到什麼感慨道:「也虧得我們離得近,我在雲家的時候,每年都還得爬到最高的假山上才能看清楚煙火。有一年,我哥哥還給我當了個肉凳子,他一朵煙花都沒看見,只顧趴著讓我坐背上了。」
她正說著,突然腳下一空,居然被許鶴寧就那麼拎起來了。
她仰頭看里自己更近的煙花,高興地笑。
許鶴寧也笑,在她笑聲中說:「你知道我先前怎麼跟娘說你的嗎?我說雲二姑娘,跟只小雞仔似的,我一隻手就給提起來了。」
「你看,你現在還真是這樣。」
雲卿卿沒聽清,回頭問:「你說什麼?」
「沒有,誇你呢。」
她眉頭皺了皺,這種時候有什麼好夸的?她怎麼那麼不信呢?
他在她懷疑的眼眸中彎眼一笑:「嬌嬌,你說我怎麼就那麼喜歡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