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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03:46 作者: 謹鳶
當眾卸簪,與朝臣被當眾摘官帽一般都是極具侮辱的。
大宮女可不敢如此拿大,何況她心裡還是已經朝雲卿卿是清白的這邊傾斜的。
「夫人嚴重了,只是還得委屈夫人,讓嬤嬤們檢查一下隨身用物。」
雲卿卿頷首,大大方方張開胳膊,讓嬤嬤們當眾翻自己廣袖和接觸自己。
宮嬤很快就點點頭,代表無礙,大宮女朝她比了個請的手勢,帶著她往太子妃所在去。
「娘……卿卿她!」雲大夫人見著自己女兒被帶走,急得眼都紅了。
雲老夫人拍拍她手:「卿卿長大了,方才就很好,我們不用急,就等著看究竟是誰人要與我雲家為敵!」
老人為敵二字一落,剛才被點名的幾人青灰色的臉變得煞白,方才看雲卿卿熱鬧的目光,就改成聚焦在她們身上。叫她們更是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先躲一躲。
在雲卿卿離開時,消息早已經傳到太子那頭。
太子藉故要離開先去看看兒子和妻子,才剛要走,先來報信說雲卿卿被指認的宮人趕到,小聲稟報後,讓太子眉頭狠狠皺到一塊,回頭去看正和雲老太爺說話的許鶴寧。
他第一反應是,誰如此卑鄙,居然藉此來離間他和許鶴寧!
隨後沒有遲疑,直接來到許鶴寧跟前,當著雲老太爺的面說了女眷那邊的事情。
「誰他娘冤枉她?!」許鶴寧低低咆哮一聲,原本平和的一雙桃花眼迅速染了冷厲。
雲老太爺父子三人亦是心頭一跳。
太子一聽就知道許鶴寧惱了,惱的不是別人算計他,還是先惱的他女人被人冤枉了。
太子嘴角一抽,本來心情凝重,現在卻有點無奈地想笑,這人關注點真和常人不一樣。遂說道:「你先跟我來,你夫人也到太子妃那去了。」
許鶴寧聞言一抬腳就往外走,把東宮全然當成了自己後花園一般。
「他還真不客氣。」太子搖搖頭,朝雲老太爺一禮,「閣老放心,這種拙劣的算計孤不會上當,孤是相信肅遠侯夫妻的。這裡還勞煩閣老幫襯一下,暫先別讓人知道出了事。」
雲老太爺回於一禮,目送孫女婿和太子離開。
太子趕到後,太子妃已經聽了雲卿卿口述經過,這才知道太子居然先前去侯府抓了劉家人,並且還查出來那個香囊用的緞子,是她曾經賞過一匹給雲卿卿的。
而這料子就只有兩匹,還有一匹她已經讓針線做好了衣裳。
「殿下曾和我說過,肅遠侯和夫人都是值得信任的人,是再正值不過的人。如若不是有殿下這句斷言,恐怕我就要上當去相信那個用心險惡之人!」
這話,是太子暗中跟她說的,就是在太子抓了劉家人之後。
要是換任何時間,她都得想要想想,此時就是和肅遠侯府有關。
太子妃正說著,太子已經走進來:「孤此時仍舊是信任肅遠侯的,一直都是。」
隨著太子過來,眾人紛紛見禮。
雲卿卿見到太子身後的許鶴寧,藏在心裡的那份委屈,莫名就都涌了上來,看著他的雙眼就一紅。
許鶴寧快步走過來,也不避諱那麼多人在,直接去牽了她手,低頭細細看她:「沒事了,誰人都不能冤枉你!」
太子已經先結果大宮女遞來的香囊,聽太子妃細細說了料子的情況,很快就吩咐身邊的魏公公:「暗中派人去查針線房,都有誰接觸過這樣東西,也派人到父皇那頭說明情況,說有人藉機謀害皇孫和挑撥我與肅遠侯。或許就是浙江那邊的人坐不住了……」
剛剛聽完雲卿卿說女眷那邊情況的許鶴寧就冷笑一聲:「跳樑小丑。」
雲卿卿近些日子都聽著他處理公務,浙江的事情聽到不少,以此也推論出許鶴寧被重用的原因。
這些人居然借著劉家就開始跳腳,現在還膽大到要藉此謀害皇孫嫁禍。
用心太狠毒了!
她用力握緊了許鶴寧的手,他低頭又看她一眼,下刻朝太子道:「殿下這兒跟蜂窩似的,殿下能忍這委屈,可臣忍不了!」
他話落,居然拉著雲卿卿轉身就走。
太子覺得不好,這人的性子,估計要鬧事。
他渾起來的樣子,他不是沒見識過,連他都在他手裡吃了不少癟,更別說其他人了。
而且那句委屈……太子遲疑了片刻,許鶴寧已經走得沒有蹤影了,他離開就跟太子妃身邊的大宮女說道:「帶幾個嬤嬤跟上肅遠侯,聽他吩咐!」
今兒不讓那位爺把氣先出了,恐怕就沒完了。
好歹是他兒子的滿月宴,居然連面子都不給。
太子苦笑,但知道這事就是他欠許鶴寧的,如若不是他也心急要收拾浙江的局面,根本不會有到侯府抓劉家人那一趟。
許鶴寧其實不必跟著沖在前頭。
罷了罷了,他去鬧別人,總比鬧他這儲君強,起碼他儲君的面子還算在的。
女眷那邊的廳堂里,自打雲卿卿走後,眾人都神色嚴肅各自一家的呆著,不和任何人多話。心中多少是焦急著等結果。
畢竟此時要是一時沒個結果,她們這些人多少也得受點牽連,暫時里不開東宮,更害怕在宮裡同樣遇到跟雲卿卿一樣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