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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03:46 作者: 謹鳶
「好了,回去吧。」
把她花貓臉擦乾淨,劉燦鬆開她,將帕子重新收回袖子裡。
李若悠整個人都是懵的,直到他的低笑聲傳到她耳朵里,才想起來害羞,呀一聲轉身跑走了。
而她回到廚房,發現許鶴寧也淨了手幫忙,雲卿卿就站在邊上告訴他要怎麼用巧勁,兩人總是會不時就抬眼相視,然後就抿唇微微地笑,眼裡都是對彼此的溫柔。
李若悠就聯想到剛才劉燦溫柔的舉動,臉紅得快要燒著了一樣,忙先找杯水灌了幾口。
「不是這樣!斷了斷了!太用力了!」
雲卿卿焦急地喊聲想起,許鶴寧雙手茫然扯著斷了的麵條,心想他還沒用勁怎麼就斷了。
「它和你一樣嬌氣……」
肯定不是他的問題。
於是,到了午飯的時候,大家的雜醬面都是細長的,唯獨雲卿卿那碗,一筷子撈起來是粗細不一的麵條。
許鶴寧餘光看見,把自己的面往她跟前一放,換了她那碗不成形的,默默把那沒嚼勁的面都吃到自己肚子裡。
雲卿卿挑著細麵條,嘴角的笑就沒落下。
用過午飯,疲憊就顯了出來,大家各回各屋午歇,約好晚上直接在溫泉邊烤肉。
許鶴寧吩咐管事把帶的羊留三隻,餘下的和野雞一塊送到挨得近的兩家人那去。
待他回到屋,雲卿卿已經抱著被子睡得香甜,他站在床前看了她一會,把被角給她掖好轉身往外頭去。
他無聲無息從牆頭翻了出去,順著牆走到母親的住處,在周邊細細查看,果然發現有被用雪重新掩埋的痕跡。
他思索了片刻,把自己走過的痕跡也處理,找了一處隱秘的地方藏好。
外頭風冷,即便是午時,吹身上亦是透骨的寒。
但他一動不動,像是狩獵者。
也不知道是等了半個時辰,還是多久,在他手腳麻木中聽到了遠處有人踩著雪地往這來的聲音。
他心中一動,快速邊往院牆去,邊掩蓋自己的蹤跡,然後翻牆進到了院子,直接躲進主屋的耳房內。
很快,熟悉的聲音就在外頭響起,輕輕地,喊著盈兒。
許鶴寧心頭霎時湧起怒意,下顎繃得緊緊的,面容輪廓的線條都呈現出凌厲來。
今日出去的時候,他看到那個身影十分想錦衣衛指揮使。
如今皇帝出現,證明了他的猜測。
正在他憤怒又難堪的時候,許鶴寧就聽到母親冷淡的聲音:「陛下,你這是要食言嗎?」
仿佛兩人有過什麼約定。
他眉頭一皺,繼續側耳聽著。
明昭帝在冷著臉的許母跟前神色黯然,嘆氣道:「朕一言九鼎,如何會食言。只是劉家的事,朕不親自來跟你解釋,怕你誤會。」
「陛下不必解釋了。犯了錯,就該依律法處置,我不為兄長們求情,亦不會求情。陛下該知道我的性子,向來是這樣的。」
「我知道你不會叫我徇私。」明昭帝忙解釋,可在她冰冷的目光中還是打住了這個話題,承認道,「對,我就是想來看看你,想看看你是不是還那般怨恨我。寧哥兒行事總是叫人措手不及,我想勸他,又怕說了叫他起疑……」
「陛下。我是怨你假借他人身份不假,可卻是更怕你。」
許母搖搖頭打斷他。
他總是這般偷偷跟著她,總有一日還是會叫兒子發現的,倒不如,她和皇帝坦白了吧。
「盈兒說的什麼傻話?」
明昭帝越發著急,隱隱察覺到不好。
許母笑了笑,目光悽然:「怕什麼?你一國之君的身份就夠叫我害怕了,我還怕寧哥兒被捲入你那些兒子的爭鬥里,你有很多個兒子,可我只有寧哥兒。」
「陛下,你就放過寧哥兒吧。」
許母忽然就跪了下去,膝蓋觸底的聲音響起,悶悶地,直撞到許鶴寧心頭。
他就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一閉眼,不再聽下去,暗中離開耳房,飛快回到住處。
雲卿卿後來睡得不算實在,在屋裡響起腳步聲時,就睜開眼,見到臉色煞白的許鶴寧。
她何曾見他這幅模樣,驚得馬上掀開被子,去扶他坐下:「你怎麼了?天,你身上怎麼那麼冷……」
許鶴寧就順勢把頭靠在她肩膀:「沒事,就是有些頭疼。」
雲卿卿一聽更加緊張了,連忙把被子給他裹上,連自己也裹在裡頭,暖著他。
她身上的暖意的和淡淡的馨香像是最好的安神藥。
他閉上眼,蹭了蹭她脖子,像只大貓,喃喃道:「嬌嬌,我想睡一會。」
「你快睡,我就在這兒。」
兩人就那麼依偎著,原本一邊是冰,卻被她給融化了,彼此的溫度都仿佛合二為一。
雲卿卿很快就聽到許鶴寧小小的鼾聲,小心伸手去摸摸他額頭,發現溫度是正常的,這才吃力地把他放平。
他一躺下,還有意識,「你也再睡會。」
拉著她手不放。
雲卿卿沒辦法,陪著他躺了會,等他徹底熟睡了,這才悄悄起身,穿好衣服往婆母那去。
「我記得婆母那頭還帶上了驅寒的幾味藥丸,我們去要兩顆,你們姑爺好像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