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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03:46 作者: 謹鳶
    等再回來,肩頭上都雪,把衣服都透濕了。

    翠芽給他找了乾淨的衣服換上,雲卿卿正跟管事吩咐去院子各處看看又沒被先前雪壓壞的屋頂,別今兒一下,真漏了。

    許鶴寧換了身暗紫色的錦袍,腰間掛了塊刻竹枝的羊脂白玉,是褪去凜然鎧甲的溫潤,眉目如畫。

    雲卿卿有些日子沒見他穿得這般儒雅,說話中就走了神,目光一勁兒往他那瞥,差點連管事請示都聽差了。

    許鶴寧耳目聰敏,有人看自己,當然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在她遮掩偷窺的眼神時,忍不住抵拳低笑,心裡再愉悅不過。

    等到管事走了,他就將她的斗篷拿了過來,給她披上,二話不說拉著她就往外去。

    「要出府嗎?」她好奇地問一句,「我換個鞋子?」

    這是軟底繡鞋,走不了兩步就被雨雪給浸濕了。

    「不用。」他一彎腰,把她給抱了起來。

    女子的低呼被雪聲掩蓋,她依偎在他懷裡,任他抱緊傳遞屬於他的暖意。

    但兩人並沒走遠,而是從遊廊到了一進,她被他直接抱到書房。

    雲卿卿見到熟悉的地方一愣,轉眼還看到陳魚站在屋裡拍肩頭上的雪。

    陳魚還朝她笑了下。

    雲卿卿有些不明所以回於一笑,然後就被許鶴寧放到書案後的椅子裡,他則走到書案前,直接往後一靠,雙手虛虛撐著桌案說。

    「說吧,外頭怎麼樣了。」

    陳魚先點了點頭,慢慢道來:「錦衣衛出發到杭州,往浙江去的船隻也突然多了。冬日行船的少,何況前些日子凍了一部分江面,應該是遮掩著往那邊送信的,只是我們不好分辨。」

    「那就不用管,一會你跟老二說,讓他幫著看水路,知道往浙江去的都有哪些人就成。」

    陳魚應了,這就出門去。

    雲卿卿坐在椅子裡,好半會才回過神來。

    許鶴寧這是帶她來聽他處理事情的,還是關於朝里的事,可為什麼這麼突然?!

    她坐在椅子裡,怔染望著他挺拔的脊背。

    許鶴寧這時轉過身,見她一副出神的樣子,抬手在她眼前揮了揮:「怎麼走神了?你不是想知道我在朝里都做些什麼?」

    眼前的手掌讓她回神,雲卿卿眨眨眼,心裡有什麼涌動著。

    「你怎麼知道的……」

    他傾身,雙手撐在作案上,低下頭,幾乎要碰到她的唇。

    「雲卿卿,你想知道我幹嘛,為什麼不自己來跟我說。要不是我發現你有心思,跑去找二弟妹問一聲今兒你在大姐跟前都聊了些什麼,我真是抓破腦袋也想不到,那你到時是不是要不講理地生悶氣怪我啊?」

    他姿態若即若離的,嘴裡又是半怪責的語氣,讓她忍不住撇開臉,可心裡吃了蜜一樣的發甜。

    原來他剛才是跑去問這些了。

    許鶴寧見她躲開,很誇張倒抽口氣,抬手去輕輕捏她下巴掰回來她的臉。

    「來來,爺我看看嬌氣包是怎麼又生悶氣的。」

    雲卿卿在他沒正形的話里撲哧一笑,胳膊就圈住了脖子,仰頭挑眉道:「那爺你給我笑一個,我就不生悶氣了,還有賞!」

    他眸光一閃,低頭:「先領賞再笑,我怕你賴帳……」尾音就消失在彼此唇間。

    雪花輕砸屋頂,再被寒風吹得打卷落在地面,而屋內卻正是春意融融,雲卿卿裙擺似花綻放在那太師椅之上。

    待從書房再回屋,遊廊上已經亮起了燈籠,朦朧的光偷偷將她半露在斗篷外的小臉照亮,紅潮未褪的面容艷若桃李。

    夫妻倆回了屋,李媽媽就把兒子帶回來的消息說來:「夫人和老夫人都說不去了,說晚輩去熱鬧,她們在跟前拘束。倒是讓你奶兄再去書院問了兩位少爺,正好後日少爺書院就放假,說直接在南郊見。」

    雲卿卿免不得有些失望,許鶴寧道:「莊子又不會長腿跑,總有機會的。」

    她就再笑開來,用晚飯的時候在許鶴寧震驚地注視下吃多了半碗米,嚇得他忙伸手壓住她筷子:「不能吃了,再吃撐了你晚上難受。」

    「----我當了苦力還不讓吃飽!」雲卿卿一瞪眼,反倒讓許鶴寧笑得直不起腰。

    在她咬牙切齒中,探手去捏了她耳垂一下:「難道賣力的不是我嗎?」

    雲卿卿呸他一口。

    論不要臉還是他的強些。

    **

    很快,就到了出發到溫泉莊子的日子,雲卿卿早早打點好東西,準備去汀瀾院接婆母。

    張太醫也說泡溫泉對婆母身體有益處,所以她好不容易才說服婆母一塊出發。

    劉燦那邊也領著父母和李若悠到垂花門口等著,然而等雲卿卿到垂花門,卻見到閔芷夕。

    閔芷夕先朝她福了一禮,一臉慶幸地說:「還好趕上了,卿姐姐一大早才派人送信來,我還以為要錯過你們出發的時間。」

    雲卿卿:「嗯?」

    她什麼時候派人去閔家送信了?

    「你們這是要上哪兒?我這是不趕巧了?」霍二那再好辨認不過的聲音此際從後頭傳來。

    作者有話要說:許鶴寧:騷還是我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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