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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03:46 作者: 謹鳶
「我當時是懷疑義兄是皇帝的骨肉,想著大皇子是無緣皇位的,而太子既然知道你要算計,還找我來說這話,算是推心置腹。我就想,幫一次無所謂,起碼讓義兄你先別和儲君對上。」
許鶴寧聽到這兒,全都明白了,手指摩挲著腰間的白玉佩道:「你現在來京城,不是什麼特意趕來過年的,是因為劉富被陳魚抓到,怕我查到身世,特意來看著我?」
劉燦聞言毫不避諱點頭,視線落在他臉上:「我怕你體內餘毒未清,然後再一衝動,鬧了個不好收場的局面。而且我還知道劉家出事躲京城來了,我已經讓人在查,或許這些日子就能有結果。」
然後就露出個再溫和不過地笑:「當然,也是想來跟你過年的。」
「你這小子,先前可沒有一句實話。」
許鶴寧無奈搖搖頭。
「我是義兄的智囊,關鍵時候是不能掉鏈子的。京城裡妖魔鬼怪橫行,即便陛下那頭偏心義兄,可帝王心思難測,陳魚又是只用拳頭說話的主,弟弟怎麼能放心。所謂雙拳難敵四腳,加我一雙,好歹能打個平手吧。」
劉燦如是說,許鶴寧就伸手去把桌上的酒罈拎過來,一掌拍開封口,兩指夾了杯子放下就要倒酒。
「不管如何,今兒這酒我得跟你喝了。」
外頭卻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緊接是門口就響起雲卿卿朝里的喊話:「許鶴寧,你是不是躲裡頭喝酒了!我聽說二弟帶了好酒進京!」
許鶴寧當即把酒罈子就塞劉燦那,還往他襟口潑了一些。
劉燦:「……」
門被打開,雲卿卿進來就聞到酒味,柳眉倒豎看心虛笑著的某人,而她身後傳來怯怯地一聲:「表哥……你手傷還沒好,郎中不是交代不能喝酒的嗎?」
劉燦低頭看了眼自己已經被酒打濕的衣襟,他要說沒喝,李若悠會信嗎?
嗯……他為義兄兩肋插刀,義兄反手就插他兩刀。
收到劉燦幽怨眼神的許鶴寧扭頭,很不要臉拍著胸脯和雲卿卿說:「你聞聞,我真沒喝!我答應你的事,哪回沒做到。」
雲卿卿半信半疑盯著他看片刻,讓下人去把劉燦身上的酒抱走,挽著和自己一個陣營的李若悠邊往外邊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以後你可不能掉以輕心,被一兩句話就哄騙了。」
李若悠紅著小臉,卻很鄭重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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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昭帝在早朝被氣得險些昏厥,緩過來後,直接就調動郊外軍營三千士兵在皇城外值守,這樣的舉動讓大臣們都心中一驚。
無緊急情況,城外軍營向來是不動的,紛紛猜測聯想到先前傳言說明昭帝身體一事。
就連今日早朝被御史鬧了一把備受矚目的刑部,在此時亦不敢提有關劉家一事,生怕再觸怒帝王,自己得跟著受牽連。
而許鶴寧得知身世真相後經過一夜,次日平心靜氣地到乾清宮外當值。
帝王心裡還是惦記著劉家的事,喊了他進來。
剛說起劉家,許鶴寧就面容肅穆拱手道:「陛下,臣對劉家一事,依舊是先前的態度,一切按律法處置。而且陛下可能不知,臣那大舅舅和臣那死了的生父一樣,都不是東西,有負臣的母親,所以陛下不用擔憂臣會居功求情。」
明昭帝在那句不是東西中,差點又要眼前一黑。
作者有話要說:許懟懟:呵呵,氣不死你個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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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章~會有二更~
第96章
許鶴寧罵人向來是什麼詞讓人難受就罵什麼。
他從小混跡江湖市井,可沒有那麼多的忌諱,何況還拐彎抹角加了個死了的生父,明昭帝怎麼也想不到他是一語雙關,知道身世後故意氣人的。
在一陣眩暈後,明昭帝緩了緩,才臉色極不好地道:「你倒是坦坦蕩蕩,朕這反倒真像是那御史說的昏君了,是偏袒你不成?!朕有說不按律法處置嗎?你急慌慌在澄清什麼?!」
昨日他被氣得急怒攻心,此時還是不痛快的,語氣自然好不到哪去。
畢竟這是自己的兒子,認了別人,罵起生父還咬牙切齒的,偏他有苦難言。
明昭帝從來就沒吃過這樣的啞巴虧。
許鶴寧聽著明昭帝略帶責問的話,當即一撩袍子就跪下:「是臣無能,臣願意自請離朝,亦可叫那些嘴碎的好看看清楚,陛下並未對臣有偏頗!」
說了兩句,就要離朝。
明昭帝真是要被這兒子氣死,一拍扶手道:「你倒也拎不清起來,灰溜溜地走,你就覺得他們會放過你不成?!你真以為他們是針對劉家?!浙江還那個爛攤子,你覺得你離朝了,誰能放過你!朕先第一個不放過你!」
動了氣的帝王,連削帶打,想要讓許鶴寧知道他現在的情況。
許鶴寧心裡門清的,只不過就是見了皇帝就想扎他幾下,而且他不這樣做,怎麼讓皇帝放下自己。
他跪在哪裡,不羈地嗤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不受教樣子。在明昭帝看著,就跟他剛到京城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無二,好不容易掰回來的苗子,怎麼又歪了。
明昭帝頭疼,伸手按了按太陽穴:「你起來,此時會押後。馬上臘八了,過了臘八,再拖個幾日,就要休朝,劉家的事有時間慢慢查。朕定然會你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