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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03:46 作者: 謹鳶
他神色一斂,不動聲色慢慢回了內閣。
在旨意來到前,雲卿卿正開導自家到了叛逆期的堂弟。
雲嘉祺從到尾都微笑著聽她說話,生得好看的人,不管男女,只要笑都是令人心情愉悅的。
「二弟可真的聽進去了?姐姐不是說從武不好,但你是二叔父唯一的嫡子,又還未成親,你也得他的心情考慮一下。」
她苦口婆心,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把利弊都給他說了個遍。
「嗯,我聽二姐姐的,明日就回書院上課。」雲嘉祺重重點頭。
雲卿卿再三打量他,見他確實沒有昨日那種陰冷帶戾無聲反抗的樣子,暗暗鬆口氣。
到底還是明理的,家裡本就鋪好了道,已經優於天下許多讀書人,她也不想弟弟吃苦從新去劈開一條道路。還是危險的道路。
許鶴寧一個就夠讓她操心擔憂的,再加一個,那可真要叫人早生白髮。
勸好了雲嘉祺,雲卿卿笑容都輕鬆了許多。雲嘉祺看著姐姐眉眼比離家時少了稚嫩,多了分溫婉明艷,也咧著嘴笑,忽然問:「二姐夫對姐姐好嗎?」
冷不丁的,叫雲卿卿怔了下,旋即笑道:「好呀,你又不是沒有見到。」
「嗯……應當是好的,昨兒二姐夫看見我的時候,就冷得跟個閻王是的,推我時恨不得一劍連著刺過來。」
說著還學當時許鶴寧冷厲的樣子,把她逗得直笑。
好巧不巧,許鶴寧練劍回來,就看到他用手比劍,走過他跟前的時候直接用劍鞘就砸他腦袋一下。
直砸得他嗷一聲叫跳起來,非但沒有抱怨,還雙眼亮晶晶看向許鶴寧的劍,聲音軟綿綿地說:「姐夫,你的寶劍借我看看,昨兒就想瞅兩眼的。」
許鶴寧別他那聲音鬧得起雞皮疙瘩,把劍往桌子上一擱,坐到雲卿卿身邊問:「他什麼時候走。」
「明日我讓人送他去書院,不鬧脾氣了。」雲卿卿睨他一眼,仿佛是不滿他趕自己弟弟。
他沉默,沒說話,那餘光去掃正拔劍細細研究的雲嘉祺,視線是落在他虎口上的。
翠芽此時前稟報管事的都到了,雲卿卿說一會就回來,先去見管事。
她離家近三個月,原本要開的鋪子也都拖延了,更別說家裡還有一堆瑣碎事。
到冬日了,接連著就是好幾個節日帶著年節,府里要備冬衣,要備各種禮,想著她都頭疼。
在雲卿卿離開後,許鶴寧就站起來,走到雲嘉祺身邊,手心抵在劍柄上,一用力把劍推入鞘拿回來。
「你既然應下你二姐好好讀書,那你就好好用功,讓我知道你讓不高興了,我能狠下手收拾你。」
許鶴寧垂著眼看他,眼底一片冷光,字字凌冽。
雲嘉祺心頭重重跳了一下,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好半會才盯著他那駭人的目光笑,杏眼都要彎成月牙:「嗯,二姐夫放心。」
許鶴寧再看了眼他的手,還想要說什麼,明昭帝的聖旨到了。
侯府里下人一通忙亂,才見管事的雲卿卿也回屋換誥命服,隨後就去汀瀾院扶著婆母一同去接旨。
旨意是就西北一行論功行賞,其中有不少珍貴的藥材珠寶首飾、布匹,一看這就是給家裡的女眷的,餘下的就是白銀,每樣東西都很實在。
雲卿卿先前就做好準備皇帝會下賞,但來得如此快,還是有些許詫異。更詫異的是,太子居然還給了請帖讓他們進宮去參加洗三禮。
許鶴寧一臉不耐煩,廖公公暗中瞅了他兩眼,然後就低頭看腳尖,不敢往從頭到尾都淡然裝不認識自己的許母那兒看。
送走了來宣旨的廖公公,雲卿卿對著許鶴寧左看右看,突然去拽了拽他袖子道:「怎麼辦,我發現我夫君越來越優秀了,有點抓不住了的錯覺。」
許鶴寧低頭,看到她揚著眼角,唇角帶笑,嫵媚嬌艷。
他眸光一暗,低頭輕聲道:「那你就掛我身上,不會落了你。」短短一句,連呼吸都是熾熱的。
雲卿卿就抿了唇笑,到了晚上,她終於對他所謂掛身上有了另外一層理解。
她被他抱著,從淨房到妝檯,再到床榻。
每走一步都是她咬著唇,低低的嚶泣。
許鶴寧卻愛死了她這種時候的嬌氣,輕輕一碰就能花一般的綻放。
「嬌嬌……」
情到深處,連空氣都是撩人的熱浪,許鶴寧喚著她的名字,心頭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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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皇孫洗三的日子,今日一早就見了日頭,風都暖和了許多,是個吉慶的好日子。
許鶴寧和雲卿卿梳洗更衣後就出發進宮。
今日來觀禮的多是皇室宗親,餘下的便是太子妃的娘家人和賈皇后娘家人,朝臣里兩閣老一禁衛副指揮使,像雲卿卿這樣的外命婦是只她一個。
說不拘束是假的,好在賈皇后雖然嚴肅,但太子妃娘家那邊有同齡的姑娘家,應該是太子妃特意交待過,都與她十分親近,緩解了她的緊張。
在洗三前,奶娘抱著孩子跟在太子身後,太子來到許鶴寧跟前,突然就一指他。奶娘當即笑吟吟就把孩子抱到許鶴寧跟前,笑吟吟道:「侯爺抱抱皇孫?」
說罷,不理會許鶴寧錯愕愣在那頭,就手把手教他怎麼抱孩子,把皇孫舒服的放進了他臂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