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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03:46 作者: 謹鳶
是不過明面上的東西。
可人家視錢財如糞土。
他笑笑,把信鎖進一個小木盒裡,再藏到了一扇牆的暗格後,或許以後還是能給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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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皇帝把太子召回京的消息傳出,官員們就發現皇帝早朝的日子減少了,不少人都警覺的去打探皇帝是否龍體抱恙。
但是乾清宮和太醫院的人嘴巴都是撬不動的,就連賈皇后和得寵的霍妃那裡都沒能打探到消息,聽來聽去,就只有一個皇帝近幾年其實都未再寵幸後宮的事。
此事一出,有關於明昭帝身體不好的消息就暗中傳開,連後宅的雲老夫人都聽見了。
這日,雲老夫人正跟兩個兒媳也說起這事,主要是提醒她們外出赴宴的時候,誰說都得當不知道,閉緊嘴巴。
正說著,雲老太爺從宮中回來,見妻子兒媳都神色嚴肅看自己,當即就猜到她們應當是聽說了什麼。
「外頭那些傳言,聽聽就好。我每日都見到陛下,不像是外頭傳說的那樣,頂多是精神略比往日差些。想來第一是因為工部出事,三皇子剛當差就跟著犯了個大錯,對此事失望;二來是韃子又想進犯,大同那片日日都有戰報送來,沒有心情再到朝堂上聽大臣們為雞毛蒜皮的小事扯皮。」
雲老夫人雖然身在後宅,可近得雲老太爺多,以前沒少在丈夫跟前干紅袖添香的事,對朝堂上的事情還是比較敏銳的。
「陛下召太子回京,其實還是有關大同可能再起戰事的原因?」
雲老夫人問到關鍵點,雲老太爺嗯了聲,當是回答,然後進屋更衣了。
雲大夫人和雲二夫人相視一眼,心中有底了,就此告退。
果然接下來兩日,各家請宴的帖子都往雲府飛,多是想從雲家這裡也打探消息的,妯娌倆被鬧得煩不勝煩。
她們也不可能一直推脫,一合計,索性躲到了肅遠侯府,美曰其名去照顧看身體向來不好的親家。
許母見到兩人時是有些詫異的,雲大夫人去拉了她手,解釋道:「進來朝堂里似乎出了些什麼事,總有人借著宴請來旁敲側擊的。你也知道,我們現在邁個步子都得先考慮抬哪個腳,萬一在外頭說錯點什麼,就可能是災禍,我們就躲你這兒來了。」
許母聞言後直笑:「那你們就多住兩日,左右我兒煞名再外,她們怎麼都不敢跑到我這兒來的。」
雲家妯娌兩都被逗笑了,許母抿了口茶,想起雲大夫人剛才那些話,倒是大大方方問:「她們打聽來打聽去,可是打聽當今龍體的事?」
「哎喲,連你這兒都聽到消息了,可真是……」雲二夫人嘖一聲,「當今正當年,怎麼就能被傳成那樣,也不知道是安的什麼心思。」
說著,覺得最後一句失言,忙往自己嘴裡塞了塊糕點,可把許母和雲大夫人逗樂了。
雲二夫人自己也很無奈。
她就是心直嘴快的性子,要不,她大嫂也不會帶她避到肅遠侯府來。
許家來了客人,許母近來精神不錯,還拉了丫鬟湊牌桌,陪著她們打了好幾圈的葉子牌。
直到張太醫來的時候才散。
張太醫見許母今日明顯心情高興,給請脈的時候面上也是笑著的。
等請過脈後,嘴角又耷拉下去,嘆氣道:「陛下近來精神還是不太好,憂思過重。」
說罷,給許母遞去信。
這已經是每日必有的程序。
許母今日依舊接過,張太醫見到她似乎猶豫的樣子,心中一喜,想是陛下近日病了,總算讓她也產生了些憐惜一類的情緒。
然而,下刻張太醫就看到許母還是把信剪了個粉碎,眼皮重重一跳。
----看來陛下病了,也不會有人可憐了。
張太醫收拾藥箱,準備回宮復命,就在這時,許母說:「還請稍等片刻。」
張太醫好奇,看著許母出去片刻,然後手裡就拿了封信回來,交了給他。
不管這信寫了什麼,張太醫激動得都差點老淚縱橫了。起碼這是回應,對吧!
張太醫拿著信歡喜的進宮,遞到皇帝跟前。
明昭帝接過信,手都是抖的,快速拆開後,卻被差點被那鑼鼓大的『偽君子』三字氣得眼前發黑。
他……這是又怎麼惹她生氣了,連偽君子都出來?!
而寫了信的許母此時就靠在大迎枕上,心裡狠狠地想:那個用苦肉計的偽君子,要不是雲家妯娌過來,她也真得以為他是病了,簡直不擇手段!
京城裡除了大臣們關切皇帝龍體,身為兒子的一眾皇子也都在暗中關注著。
大皇子得到的消息,也就是傳言那樣的,真真假假。
不過他一概不信,只相信自己去判斷的。
首輔和雲老太爺幾乎日日都見到他父皇,所以病重是不可能,平時上朝,他父皇看著面色也不差。
也不是硬撐的樣子。
多半還是他們太多心。
大皇子自打利用西北土質與別處不一樣去暗算太子失敗,他就再沒有任何動作。
西北土質的事情,是他在工部早兩年聽到一個告老還鄉的官員說的,那個官員說出來沒有人任何放心上,他也是忽然想起,故意放權給他三皇弟,設了這麼一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