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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03:46 作者: 謹鳶
    可不管他母親為何隱瞞,必然都是為了他。

    既然他母親不願意說,那身為人子,他自然尊重母親的意思。

    但他會自己去查明白母親在顧忌什麼,寧願讓他頂著許家人的身份,也不願意跟他透露一個字。

    許鶴寧回去後,當即就先跟陳魚說:「讓人回嘉興打聽當年我娘住的那院子現在是在何人手上,若是易過主,就一直往前查,查到我娘在嘉興城住的那段時間。你再讓人打聽,那一年許恆在嘉興的所為,都曾和什麼人來往。」

    「時間間隔得很久,不用著急,慢慢查,隱秘為主。」

    他細細吩咐,陳魚記下後,有些不解氣地說:「義兄就準備這樣放過許家了嗎?太便宜他們了!」

    許鶴寧聞聲抬頭看了眼院子上空的藍天,「沒有什麼放不放過,知恩報恩,問心無愧,僅此而已。如今清了,於我來說反倒是好事。」

    「也好,等我們放出消息,許家自然也不好過!」

    陳魚到底是狠狠給許家記上一筆。

    不想,他聽到義兄笑了。

    許鶴寧:「且先不必,我們還得引蛇出洞。」

    許尉臨到底是占足了他便宜,還恩情了,那剩餘的利息他得收回來。

    他又不是真正的善人,不做虧本的買賣!

    要不是還有打算,今日他不會克制自己在許家就那麼了事情,把動靜壓到最低。

    陳魚怔愣片刻,大概明了他是什麼意思了。

    引蛇出洞,那必然就是不能打草驚蛇,這裡的蛇指的是那個假借許恆名字的負心漢,草是指許家。

    他們還得往下查,要是放出風聲驚了蛇,估計就難查清了。

    畢竟那『蛇』從一開始就藏頭不露尾的,是個不敢用真實面目示人的孬種!

    陳魚想明白,摩拳擦掌地跑走了,好像是已經揪出那條蛇,要去狠揍一頓的樣子。

    許鶴寧好笑的看著他離開,錯眼就見到跟著回來的劉福還蹲在院子角落,眼巴巴可憐地看向自己。

    他朝劉福勾了勾手指,等人過來後說:「你事情要是了了,回嘉興去。」

    劉福沒想到他輕飄飄就饒了自己,縮頭縮腦道:「大當家可有什麼話,要我帶給二當家。」

    「沒有。」

    他丟下一句,徑直轉身進屋。

    劉燦暗查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自然沒有什麼好再說的。至於劉燦怎麼發現的,隨便劉燦愛說不說。

    許鶴寧從外頭進來,雲卿卿正在屋裡收拾箱籠。

    西北氣溫早晚差別大,她把大氅都給翻出來了。

    許鶴寧腳步很輕地走到她身後,從後頭攬了她的腰,下巴擱在她肩頭:「還用不著這個。」

    雲卿卿被他嚇一跳,翠芽就在跟前呢,他就這樣耳鬢廝磨的,真不害臊。

    她掙扎了一下,沒掙開,翠芽已經先捂嘴笑著跑出去了。

    雲卿卿惱得踩他一腳,他哈哈哈笑,把人一把抱起來坐到炕上,不正經地抬手去掐掐她腰。

    「還是瘦了。我們大概在這兒一個月,得把掉的肉給養回來。」

    她被撓得直痒痒,扭著身子躲:「快住手,我要生氣了。」

    「那我親親,夫人消氣。」

    他說著就低頭去堵她的嘴,就是有預謀要偷香竊玉。

    雲卿卿哪裡抵得過他力氣,反抗不了兩下,被他掐著腰直接按倒在炕上,身子和嘴都被他覆了個嚴嚴實實。

    她索性就任他親兩口,一會他難受自然就先放手了。

    很快,她卻發現了他的不對。

    平時他鬧歸鬧,多少嬉戲的成分,也不會如此激烈,讓她連氣都喘不過來還久久不願意分開。

    她感覺到了他吻了的壓抑。

    好不容易,她找到了換氣的機會,才吸了一小口空氣,就被他再纏著舌不放。

    他似乎像一條魚,而她是包容他的一湖水,他一離開便失去安全感,只能與她抵死纏綿,仿佛是在從她這兒得安慰。

    她心中一動,想到今日的事。

    或許他內心還是不平靜的,起碼沒有面上平靜。

    雲卿卿就去抱住了他的腰,閉著眼再微抬下巴,讓自己與他更貼近。

    她的主動反倒讓許鶴寧挺了下來,呼吸沉重低頭看她。

    她依舊抬著下巴,緊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不聽顫動著,透露出它主人此時的怯意和緊張。

    這種邀請的姿態讓許鶴寧眸光一暗,呼吸再重了幾分,低頭去輕輕碰了碰她嫣紅的唇。

    他的吻在她嘴角流連,啞聲道:「嬌嬌,我恨了那麼多年,到最後卻發現自己恨錯了。這滋味真的不好受,甚至覺得自己愚蠢。」

    「可能從一開始他就是在戲耍我娘,根本就不在乎我們,而我就這麼傻傻恨了那麼多年。還告訴自己並不在意,可不在意又何來的恨……」

    許鶴寧自嘲地笑笑,離開她的唇,埋頭在她脖間,語氣令人心疼。

    雲卿卿伸手,摸到了他的發,心裡是為他難過。

    別人都覺得他年少得志,可誰會回頭去想他年幼的坎坷,與母親相依為命的艱辛。在那段時光里,除了母親支撐著他向前,就只余那段對許家的怨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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