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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03:46 作者: 謹鳶
    亂糟糟的廳堂在秦氏被抬走後終於恢復平靜,許鶴寧此時站了起來,把還生氣的雲卿卿拉到身邊,這才去看一臉歉意的許尉臨。

    他道:「以後這樣的宴席不必再請,本來我們間也不可能有其他感情。」

    說罷,不等許尉臨還想說什麼,徑直離開。

    雲卿卿在回去的路上還氣呼呼的,許鶴寧倒是在笑,心情似乎還很不錯,仿佛方才被辱罵的不是他。

    「你還笑!」她推了他一把。

    許鶴寧順勢就把人打橫抱了起來,嚇得她低呼,雙手忙圈住他脖子。

    他低頭在她額頭親了親,依舊笑著:「外人,你何必為此生氣。而且,我的嬌嬌方才句句都在維護我,我當然高興,這高興了,自然就想笑。」

    他今日算是長見識了,她伶牙俐齒,一張嘴就能把人氣得仰到,還有那個護短的勁兒,和他居然如出一轍。

    「嬌嬌和我真是天生一對!」

    他說著,再度笑開來,鬧得雲卿卿莫名其妙。

    好好的,怎麼就扯到天生一對上頭了。

    許鶴寧離開,許尉臨看著一地狼藉的碎片,扶著桌沿,頹敗地坐在椅子裡。

    不歡而散,是不可能拉近關係了。本來,還想著他母親會顧全大局,起碼讓許鶴寧覺得許家是尊重他的,結果都搞砸了。

    儘管現在靠許鶴寧暫時讓皇帝抬了貴手,可經過今日,許鶴寧對許家的情分恐怕是到此為止,往後多半不會再過問許家的事。

    如若只是不過問還好。管事跟他說有嘉興口音的人在打聽過往的事,多半就是許鶴寧在打聽,他母親當年還差點要了他們母子的命。萬一許鶴寧查出,就怕他不留情面……許尉臨疲憊的閉上眼。

    許鶴寧是恨許家的,可能許家幾代的富貴就止在他這兒了。

    就在許尉臨傷腦的時候,家丁急急忙忙來稟報,說是許鶴寧收拾了東西,帶著雲卿卿走了。

    許尉臨木然聽著,擺擺手示意讓家丁下去。

    誰受這樣的氣都會走,何況許鶴寧到西北來的職責是保護太子,現在多半是回太子那邊去。

    他是沒臉再留人,也不敢強留。

    另外一邊的大宅里,太子正用著晚膳,就聽聞許鶴寧帶著雲卿卿回來了。

    他詫異片刻,想到什麼,吩咐魏公公:「讓廚房給肅遠侯夫人準備膳食,再給這邊加幾道菜,然後你過去請肅遠侯來一趟,說孤有要事商議。」

    魏公公去了,很快,許鶴寧來到太子跟前,臉上不是多高興的表情。

    太子打量他兩眼,讓他坐,沒有預兆地道:「許家給你氣受了?孤幫你出氣?」

    許鶴寧剛接過下人送來的茶抿上一口,聞言全噴了出來,被嗆得直咳嗽。

    狗太子剛才說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許鶴寧:狗太子肯定有陰謀。

    太子:呵----臭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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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應該在九點左右~

    第77章

    許鶴寧眯起了眼,警惕著,像極了被人盯梢而有所察覺的凶獸,渾身都緊繃。

    ----太子要幫他出氣?

    不狠狠坑他一把,他就該燒高香了。

    太子見他滿臉的不信任,那陰沉的眼神,分明已經多想,是好氣又好笑。

    最終還是嗤地笑出聲,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太子自己想想也覺得剛才脫出而出的話有點好笑,怎麼就突然同情心泛濫了。

    許鶴寧聽著太子像要掀翻屋頂的笑聲,臉都黑了。

    狗太子哪裡是要幫他出氣,是看他笑話吧,比許家人都煩人!

    他把茶杯放下,站起身就要走。

    太子忙收聲,指指空椅子讓他坐下,正色道:「明兒許家就得掏銀子,戶部會記下帳,孤明日不會到場,你也留在府里休息。」

    意思是不讓他摻和許家此次賑災的事。

    許鶴寧沉著臉,心中一動,想到什麼道:「他們敢?」

    「人到了要自保的時候,什麼不敢?」

    此話一出,許鶴寧倒是認同的。

    皇帝十分注重西北的旱情,迫切希望能夠早日治旱,恢復名聲。

    工部和戶部擔著十分打的壓力,也怕有了銀子仍舊會做不好,自然要給自己找後路。

    太子是怕工部的人要找戶部提銀子開始修水利,趁機獅子大開口。如果戶部不願意,太子在場,勢必要太子去談和。

    可要是工部拿了銀子,卻沒有做好工程,那太子就得擔上監察不利的名聲。反過來,工部一次沒能分配到足夠的銀子,太子當的和事佬,也得擔上延誤工程的過錯。

    而戶部那頭,更是能一推了事。

    太子只要露面,出事就都是他受過,所以太子索性不出面,仍由工部戶部繼續狗咬狗。

    ----狗太子真是滿身心眼。

    要是換了他在場,搞不好工部戶部就銀子扯皮的事情,再敲竹槓到他頭上。許家能拿多少銀子,他心裡門清的,再多是極擠不出來的。

    所以到時不管哪部出了問題,都能怪銀子上頭,不就是怪他上頭了。

    許鶴寧把他們的套路摸得明白,心中冷笑。

    這些個文官,都不是好東西。

    「如今是多事之秋,我們來是衝著功勞來的,又是同一陣線,孤是坦誠地想和肅遠侯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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