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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03:46 作者: 謹鳶
這樣一來,雲卿卿那頭同樣減輕了壓力,能繼續隨隊而行,也就是呆馬車的時間要長一些,常常要到天完全黑了才能到達驛站。
許鶴寧明白陸大人除了想要太子輕鬆點,也還有照顧雲卿卿這個姑娘家的意思,他默默記下這份情。
一行人順利地趕了八天路後,終於和先行的工部等人匯合,雲卿卿是在這日收到婆母寄來的家書,柒兒給許鶴寧單獨的信亦後腳送到。
於是夫妻倆都坐在床邊讀信。
許母的字跡工整娟秀,雲卿卿很快就看完了,抬頭一看,許鶴寧一臉黑的還低頭看信,並且一頁紙來來回頭地看。
她探頭,發現那一頁紙上的字歪歪扭扭,有些還直接用圖畫來表示意思。
不怪他看個信看得一臉不耐煩。
「誰給你寫的?」
「柒兒。」
許鶴寧沒好氣回一句。
陸兒柒兒跟得他晚,年紀也小,初初大字不認得,是他強壓著讓兩人認字。但認字才兩三年,又學的不用心,難一些的字都寫不成形。
她聞言好奇地再看了兩眼,實在受不住那鬼畫符,縮回腦袋。
許鶴寧在反覆琢磨信里的意思後,神色嚴肅。
他母親在見太醫時說的話確實有點不對,聽著像是有誰在逼迫她什麼,但丫鬟們說她是夢魘了。
他盯著紙上畫的那個正做夢的婦人,柒兒說的應該是這個意思。
又是見太醫,又是夢魘,所以人到底是清醒的,還是睡著的。
但肯定是柒兒守在外頭,不好確定,又察覺到古怪,所以才給他來信。
可他人在遠方,如何能推斷出事情前後,還是這麼一封他連蒙帶猜的信,也不知道懵對沒有。
「卿卿,你回頭給李媽媽去信,讓李媽媽多留意娘那邊的情況。柒兒說娘前陣子精神又不大好,夜裡咳嗽,你叫李媽媽辛苦一些,偶爾在那邊值個夜。」
許鶴寧把信一收,沉聲道。
雲卿卿聽到婆母不好,緊張地問:「太醫去看了嗎?娘在家書里一字都沒有提。」
同時懊惱。
她擔心他身體,任性跟來,倒是把婆母丟家裡不聞不問了。
「娘是舊疾,本就不容易斷根,咳嗽是常犯的。她肯定報喜不報憂,你現在去給李媽媽寫封信,我一會就讓他們加急送回去。」
許鶴寧到底沒跟她說母親有異樣,畢竟他自己都還沒鬧明白是怎麼回事,得交代人親自去查才行。沒結果前,何必讓她跟著擔憂。
雲卿卿自然沒察覺他隱瞞了事情,欣然應下,讓翠芽研墨。先給李媽媽寫了信囑咐要替她多照顧婆母,想了想,再給雲家長輩去了封信,然後單獨給母親寫了一頁紙,是想讓她母親到侯府做客,或者邀請她婆母到雲家作客。
婆母身子不好,不走動精神更差,而且兩家是親家,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和禮節,不耗費精神。
最後,她給婆母回了信,許鶴寧則去見了柒兒派來送信的人。
一問之下,事情倒又清晰了一些。
「張太醫是早間來過,午後又來。柒管事和我當值的時候都聽到老夫人的喊聲,嚇了一大跳,後來柒管事跑去問丫鬟,聽說是老夫人夢魘。他就派我跑這一趟送信了。」
許鶴寧聽完都想打柒兒一頓。
讓好好認字不認,事情都講不清楚,信上可沒寫張太醫是去了第二趟。
「張太醫是重新過來把脈,還是改新藥方,還是別的?」
他再細細追問,來人也不知道了,搖搖頭後道:「張太醫停留了很短的時間,在老夫人夢魘後不久,一刻鐘都沒有,就離開了。」
許鶴寧心中疑團更甚,再問:「張太醫身邊有沒有跟著人?」
「張太醫向來都是帶了位學徒來的,那日也是。」
「老夫人這段時間可見過什麼人?」
來人還是搖頭:「沒有的,老夫人連院子都不出。」
「侯府可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事、人或者動靜。」
來人被他嚴肅地再三細問,腦門都出了汗,努力回想近來當差所遇到的事情,最終也沒想到什麼異常來。
許鶴寧提著的心微寬。
侯府留下的人都足夠警惕,或許就是柒兒過於緊張。
至於張太醫……他從來就沒發現過有什麼異樣,也是雲老太爺信得過的人,估計是多心了。
但他謹慎地再三囑咐讓他們多留意汀瀾院,以後張太醫進出都盯著些,記下他身邊帶的人模樣。
總歸小心使得萬年船。
回到屋裡,雲卿卿給他看回信,他伏案給母親也寫了封,但隻字不提柒兒派人來說她夢魘一事。
等信送出去,夫妻倆各自梳洗後就歇下。
雲卿卿這些日子都在馬車裡呆著,骨頭天天都要顛散了,一時反倒睡不著,拉著他說話,不知怎麼說起他小時候的事。
許鶴寧小時候的記憶里多是貧困和在為生計掙扎,想來想去沒什麼好說的,就說了他跟劉燦、陳魚的相遇。
「一開始陳魚也是不服氣劉燦的,總愛跟劉燦對著幹,直到一回被劉燦按在水裡揍一頓,打服了。」
雲卿卿詫異:「二弟風度翩翩,還打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