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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03:46 作者: 謹鳶
    那青年脊背一涼,也發現自己被他盯上,吃驚之餘就是想拔腿就跑。他步子只邁出兩步,突然被身後力勁衝擊得踉蹌一步,胸口傳來劇烈的疼痛。

    那流民青年的步子一軟,不敢置信地低頭,看到已經從身後穿刺自己心臟的劍尖,轟然倒地。

    「----棄械!否則殺!」

    許鶴寧將長劍擲出,人已經站到了高處,冷冷轉身,居高臨下盯著那些已經在屍體邊散開的流民。

    錦衣衛此時從後方沖了上來,行兇的流民身後傳來悽厲慘叫,徹底讓他們軟了膝蓋。

    他們就是仗著人多才敢衝過來,知道官兵來不及抓他們,還有人去了衙門控制縣令的家眷,所以他們有恃無恐。

    但誰也想不到,他們藏在人群中首領轉眼見就被誅殺了。

    站在高處那個青年,連眼神都是暴戾的。

    在轉眼間,局勢就被扭轉。

    太子被護送著來到這,看了眼老老實實跪了一地的爆民,再轉頭去看把自己長劍從那頭領身上抽出來的許鶴寧。

    「你怎麼看出來他就是頭領。」

    許鶴寧面無表情,「老子是他們祖宗。」

    太子一愣,下刻哭笑不得。

    他倒是把自己安了個匪寇的祖宗名頭。

    就在這邊爆動的局面有所緩解,從衙門來的侯府侍衛總算找到許鶴寧,咬牙稟報導:「侯爺,那些人居然沖入衙門要抓縣令家屬企圖用來行威逼之用。夫人當時被縣令夫人拉著在一處說話,險些被波及,及時被三爺送出去了。如今衙門已經平亂。」

    「衙門?!」太子吃驚,「他們怎麼敢沖衙門?!」

    許鶴寧冷笑,「太子殿下,今日您沒帶腦子出門?!」

    敢沖衙門,自然是流民頭子裡頭有人授命,為什麼授命沖衙門,肯定是有人給那頭子透露了什麼錯誤消息。

    儲君在衙門後院住著呢,再膽大也還是有忌憚的。

    定縣縣令好樣的!比他想得更厲害!

    虛虛實實,連自己的家眷都推出去利用,要不是他早預料流民會暴動,估計大家都得被縣令這招給瞞過去。

    太子被他一句話噎得臉都紫了,離得近的眾人都忙撇開目光,當自己什麼也沒聽到。

    肅遠侯匪里匪氣的,誰也不知道他這張嘴下刻會說什麼更讓人難堪的話。

    然而此時就那麼巧,被暴民沒找到的縣令狼狽帶著官兵出現在街的那一頭,一路跑過來,見到陸大人就跪倒:「大人,卑職來遲,不知大人可知道太子殿下下落?!衙門內未曾找到殿下!」

    太子見到及時出現的縣令,也是笑了。

    許鶴寧剛才那句話不留情面,可沒說錯,他要是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中的什麼計,這太子也白當了!可他今日真的上當,就在剛才還真的以為只是流民暴亂!

    太子被耍弄得怒極,抬腳就上前踹了縣令一腳:「狗東西!」

    縣令被踹得如同滾地葫蘆,在一個陌生面容的人那聽到太子的聲音,嚇得連叫都叫不出聲。

    ----太子怎麼在城門這裡!還改變了面容!

    可還沒得到解釋,縣令眼前又出現一個黑影,許鶴寧眯著眼,一腳踩住他的手。

    「你那狗屁夫人那麼巧,就在剛才請她到一塊說話?」

    許鶴寧踩著縣令的手,眼底涌動著讓人發寒的戾氣。

    縣令仰著頭看他,依舊沒有聽明白這個人嘴裡說的又是什麼意思。

    許鶴寧對他又驚又茫然的樣子扯出個笑,抬手就將長劍刺入他手掌中,力度大得劍尖都沒入地面三分。

    直接將縣令的手就釘在了地上。

    悽厲的嚎叫從縣令口中發出,卻又戛然而止,活活在疼痛中昏厥了過去。

    他那凌厲的樣子,讓趕來的縣令士兵都打了個顫。

    太子此時神色卻古怪了一下,見許鶴寧拔劍就要往外走,伸手去拽了他胳膊問:「上哪去,你平亂有功,該跟我先回衙門,好好理清今日的事。」

    許鶴寧步子被拽得一頓,沒什麼好脾氣地瞥太子一眼:「你以為我今日平亂為了功勞?」

    說罷,把袖子一甩,徑直帶著自己的人遠去了。

    陸大人望著他背景,想到太子連著吃了幾回癟,對他的恣意妄為有了新的認識。

    太子看著空空的手,琢磨著許鶴寧留下的話,臉都黑了。

    該死的水寇,在罵他自作多情!

    那水寇肯定是找雲家那丫頭去了,刺縣令一劍也是為雲家丫頭出氣,甚至連平亂大部分還是出於要護她周全吧。

    太子心情複雜之餘,還覺得牙酸。

    作者有話要說:太子:呵呵,就只會耍帥的辣雞水寇。

    許鶴寧:牙口不好就看郎中,順便治治腦子。

    雲卿卿:乖巧等夫君來找我。

    第71章

    定縣駐兵只有幾百人,但在平亂後足夠鎮壓沒了士氣的流民。

    雲卿卿被許鶴寧從那小舊宅子接出來的時候,街道上已經又是一翻變化。

    流民都在士兵的看管下排成排,不敢再反抗地往出城方向走,沿街鋪子的東家有氣不過用東西砸他們的,不管是流民還是城裡的普通百姓,都有人發出低低的哭泣聲。

    極短的一場暴亂,好好的縣城就滿目瘡痍,留給人難以忘切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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