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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03:46 作者: 謹鳶
「改騎馬,馬車可以慢慢往前,半夜也就到了。」許鶴寧已經算好了,即便辛苦一點,也要以安全為重。
狗太子還不知道被多少人盯著。
太子倒覺得無所謂,騎馬當然能騎,皇子自小練騎射,也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嬌貴公子。
就是……「肅遠侯放心你夫人離了大隊伍?」
太子若有所思問了句。
「殿下放心,臣自會安排妥當。」
他木著臉回話,太子就不多問了。
議事後,各自散去,陸大人在門口神色古怪看了許鶴寧幾眼,到底沒有說什麼,自己回了屋去安排錦衣衛的事。
許鶴寧亦要對統領的千戶百戶安排一應事宜,直忙到飯都熱過三回才回房,先把一碗濃稠的藥喝了。
雲卿卿給他嘴裡塞梅子,他手一擋,反抓著她手給餵到她嘴裡。
「我又沒喝藥……唔……」
她話沒說完,嘴就給堵上了。
面頰相貼,呼吸糾纏,彼此身子都輕輕戰慄,胸腔里的一顆心更是怦然。
那顆甜甜的梅子融化在唇舌間,最後許鶴寧把那顆果核渡入嘴中鬆開她。
雲卿卿張著唇輕喘,聽到咔嚓一聲,是他居然把果核都咬碎了。
「什麼都能吃的嗎?不怕硌掉牙!快吐出來。」
她掏出手帕放他嘴邊,他卻吧唧嘴:「捨不得吐。」
雲卿卿真是要被他氣笑,怎麼跟個孩子似的,當然也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一張面容在燈火下艷若芙蓉。
在用飯的時候,許鶴寧跟她說明日要趕路:「可能你要辛苦一些。」
她既然跟著出來,就做好了準備,不可能讓大部隊因為自己而耽擱,她也不能耽擱他的事。
「沒有什麼辛苦的。」她信心滿滿應下。
而在用飯後,她就發現許鶴寧翻出他自己一套衣裳,居然還跟翠芽要了針線,坐在燭火下走針。
「你這是做什麼?」他居然還會針線不成?
許鶴寧確實是會一些,簡單的縫補難不到他,他細細把衣服的腰收了,又去收袖子,頭也不抬道:「明兒你就知道了。」
是夜,遠在京城的許母正準備歇下,換過寢衣後,想起兒子兒媳,和丫鬟閒話:「你說你們侯爺走哪兒了?」
丫鬟想了片刻,搖搖頭說:「不知道,奴婢不識得外頭的地方。」
許母自己也反過來一想,她也不熟悉地界,左右兒子在外都得妥當的人。
丫鬟把她伺候睡下,外頭的夜風吹得窗子呼呼作響,就轉身準備去再拿一條薄毯子過來,想著夜裡要是冷了還能給主子搭上。
躺在床上的許母等了片刻,沒等到人回來,正是奇怪,卻是突然聽到咚地一聲響,像是什麼倒地了。
她撐著身子要坐起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屏風處投映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那身影就停在屏風那邊沒有移動,她起先是一驚,後想到什麼,臉色越發難看。
「盈兒,我能過去嗎?」
躊躇的身影發出低沉的一聲詢問。
作者有話要說:先補上昨天的更新~~
第65章
秋天夜晚是寂靜的,連蟲鳴都不聞,只有呼呼的風聲,吹動著窗柩不停作響。
這樣的聲音迴蕩在耳邊,帶著一種空洞,卻莫名讓人略感壓抑。而許母眼前還有個高大的黑影,明明是寬敞的空間,此時竟也覺得逼仄,讓她呼吸不暢順。
明昭帝就站在屏風後,沒有得到她的回覆,一動不動。
兩人都在昏暗的屋內沉默,良久,明昭帝忍不住再問:「盈兒,我能過去嗎?你總該給我一次解釋當年事情的機會。」
中秋夜那日,兩人相處的時間本就不多,光是在相認的僵持上就花費太多,甚至到最後連相認都沒有的。
明昭帝知道她對自己的恨意,同樣知道當年自己冒認他人與她結合有多可惡,換作是他,心裡也會恨。可他還是很卑劣地想要一個機會。
屏風後又是許久的沉默,明昭帝再也耐不住,邁過那道分界線,在她跟前現身。
許母在沉默中伸手抓住了被面,不等他走到跟前,已經掀了被子下地,雙膝跪在地面上,用暗藏倔強的恭敬姿態朝要朝他行大禮。
走出屏風後的明昭帝心都涼了半截,大步走到她跟前,趕在她頭磕地前一把將人拽了起來。
他胸脯起伏著,隱隱有怒意:「你何必這樣故意激我?!」看向她的目光是難過的。
「臣婦方才失儀,還望陛下恕罪。」
許母不為所動,依舊跪了下去。
皇帝拉著她的胳膊,而她彎著雙膝,兩人的姿勢說不出怪異。
明昭帝閉了閉眼,說不清此時心情是怒是悔,只知道情緒在心裡翻江倒海,撕扯著他。
「盈兒……遇上你時,我借用許恆的名字是不想暴露身份,之後想澄清,已經情動無法宣之於口。你曾說過,欺騙和背叛是你最不能忍受的,你又可知道我也是害怕的。」
明昭帝沒有鬆開拉著她胳膊的手,喃喃陳情。
「和你成親,喜堂紅燭,我是真將你當做妻子,天地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