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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03:46 作者: 謹鳶
聽著兒媳婦關切的話,許母斂斂神,露出些許笑容來:「剛才不小心錯手,喝到果子酒,我上官房了。」
雲卿卿細細打量婆母的神色,發現婆母眼角微紅,可那點紅就像是喝過酒似的,再仔細一聞確實有淡淡的酒味。
還真是喝了酒。
「您身體不太好,可不能再沾了。」雲卿卿放心下來,又自責,「媳婦不該把您一個人留在這兒的。」
許母溫柔朝她笑,拍拍她手背,詢問雲老夫人情況,聽說無礙鬆一口氣之餘,神思就開始恍惚。
方才她見到那人,一開始沒發現,後來注意到他穿的是龍袍,讓她又驚又怒。
兒子從浙江被弄到京城,可見是他的手筆了。
同時也確定,當年他一句實話都沒有。
甚至連姓都是假的,皇家可是姓宋!
重逢後,更多的謊言揭開,她一點也沒有歡喜,只有為自己和兒子心酸。
她在嘉興的時候足不出戶,可也聽說過當年明昭帝登基前的腥風血雨。
那時的明昭帝應當是太子,被先帝派往江南視察運河修繕,後來不知怎麼先帝突然重病,再後來就傳出明昭帝是殺了兩個意圖篡位的兄弟後登基。
那段時間,聽說嘉興大街上到處都是官兵,不過她當時已經從嘉興城離開了,懷著孩子到一處靠水的村莊養胎。因為那負心人寫信來說他已有家室,要接她家去。
兩人成親宴那段美好回憶就成了笑話,到最後她與他就只是無媒而合,她即便為妾,那也只能是最低等的賤妾!
她怎麼能讓自己的孩子以後都受盡人白眼,被人喊是賤人生的孩子。
不想到了村莊不久,她就得知許姓商人的死訊,更堅定自此在那裡生活。之後那麼些年,都沒有人再來找過她們母子,她自認許家人也不會想找回個麻煩的庶子。
結果,今日那人穿著一身龍袍喊她盈兒,他居然是當今皇帝,還不經她意願將她和兒子都綁在京城。
這裡就是個龍潭虎穴,萬一她兒子身份被發現,她都不敢去想那些皇家爭鬥。
許母在沉思中不安,越是惶惶,心裡越發堅定一個念頭。
皇帝休想把她兒子認回去!
如今大家都以為他是許家的孩子,她寧願兒子當個許家人!
至於今晚的重逢,她從頭到尾都沒說識得他,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多半也就惱了對她再沒有情分。畢竟,她亦人老珠黃,沒有當年的美色,皇帝估計不會容忍她的脾氣。
若是因此讓皇帝對寧哥兒也淡了心思,或者就由得他們母子去了。
而且,寧哥兒對生父的那種恨意,如今又還病著,情緒不好控制……許母打了個激靈,發誓要把今晚的事爛到肚子裡,誰跟前都不提起一字!
一直到散宴,許母精神都高度緊張,就怕皇帝已經找到兒子坦白,直到見著兒子,他神色如常朝她們婆媳笑,許母才算把提高的一顆心放下。
回程的馬車上,許鶴寧靠著自家香香軟軟的妻子,恨不得整個人都能融進去,嘴裡還帶著醉意罵太子。
雲卿卿捂了他好幾回的嘴,可一碰著他唇,就被他用舌尖舔手心,要不就叼住她手指,活脫脫的一隻大狗!
「----許鶴寧,我生氣了!」
她一巴掌就貼他臉上,氣呼呼扯他嘴角,某人只吃吃的笑,任她在自己臉上胡作非為。
等她耍過潑,再長臂一攬,將人摟到懷裡。
「我最近是不是把你縱得太過了,都不嬌氣了,只有彪悍。」
雲卿卿呸他:「誰嬌氣了,你也想學霍二吃我巴掌吧。」
也不知道他怎麼從一遇到自己,就覺得她嬌氣。
許鶴寧還是笑,想起她找奶兄教訓霍二,好像是不怎麼嬌氣的樣子,那就是嬌縱?
「我還是喜歡你嬌嬌氣氣的,以後就喊你嬌嬌好不好。」
雲卿卿腰被他緊緊摟著,覺得自己都快喘不過氣,還被莫名被改個名兒,直想翻白眼。
這人是真醉了吧,她和個酒鬼理論什麼,還不是自己找氣受。
雲卿卿就懶得理會他,結果他摟著她喊了半晚上的嬌嬌,她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
次日,許鶴寧醒來,太陽穴處抽著疼,低頭一看自己懷裡熟睡的雲卿卿,露出錦被的肩頭有幾朵紅梅,在細白肌膚上妖冶著。
他呼吸一頓,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褲子,發現是在身上的,莫名其妙就鬆口氣,做賊一樣把被子輕輕又拉上她肩頭,好好把人裹住。
差點又喝酒誤事,兩人這樣應該是沒有同房。
雲卿卿迷迷糊糊睜眼,就看到他緊張的樣子,想到昨晚他幹的那些事,攥著她手卻怎麼都……她臉頰霎時變得滾燙滾燙的。
她就在他閃動的目光中說:「你別著急,不行我晚點給你找個郎中看看,也許是最近喝藥的原因,所以你不能那啥……」
不能哪啥?
許鶴寧被她說得一臉懵,他昨晚還幹什麼了?
在茫然中,許鶴寧慢慢從她越來越紅的一張小臉,還有偷偷瞥他某處的眼神中琢磨出來了!
他昨晚不舉了?
許鶴寧差點被自己口水嗆著,這誤會要大了,忙正襟危坐,認真看著她眼睛說:「不用找郎中,男人喝醉了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