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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03:46 作者: 謹鳶
    「英雄還為五斗米折腰呢,他這幾日恐怕不好過,萬一真把侯爺站心軟了,他還是賺了。」

    商人無利而不往,許尉臨真是徹頭徹尾的商人。

    雲卿卿懶得理會滿身心眼的人,更何況許鶴寧也交待,對方站越久只會讓自己後面的日子更難過。

    她就看熱鬧好了。

    「你們跟我在府里走走,喊上粗使婆子,拿幾匹棉布和鎖,把一些用不到的院落給鎖上。還有前院中路一進那所大廳也鎖上,到底是不合侯府規制的地方,陛下雖然是賜下宅子,但我們能規避的還是規避一下。」

    她把三隻簪子都看了看,做工沒有問題,反倒還十分精緻,讓收起來後往外去。

    京城寸土寸金,很多京官都還是租宅子住呢,皇帝賞這個宅子雖然有些意外,但算一算確實沒有幾間符合許鶴寧爵位的府邸了。

    有些超制,許鶴寧應該知道,前頭也一直沒用,但她還是認為鎖起來比較好。

    先前這事她娘親就提起過,後來怎麼又把這事給忘記了。

    雲卿卿帶著婆子們浩浩蕩蕩的出發,許母聽聞兒媳婦要鎖院子,難得出屋說也逛逛這侯府,說是來了之後除了園子哪裡都沒去過。

    就連園子都沒逛全。

    雲卿卿怕婆母累著,讓人抬個小步輦在身後跟著,要是累了還有歇腳的地方。

    許母不是委屈自己的人,走走歇歇,倒是十分盡興。

    一切都安排好後,婆媳倆不知怎麼走到假山背陽處,發現這裡也引了活水蓄了個小池。

    小池大約一丈半長,用鵝卵石砌的池沿和池底,很精緻。但是裡頭很奇怪,沒有養魚,也沒有種荷花一應的水植,清澈得一眼望底。

    白日的光線落在裡頭,隨著鵝卵石的顏色折射出絢麗色彩。

    「這池子是做什麼用的?怎麼看著像泉水?」

    有粗使婆子是早早就在侯府打理的,見到她發問,自然不錯過這個能露臉的機會,當即低頭走到她身邊說:「這個池子引的水就是從泉眼來的。是在建府的時候發現地下冒水,當時的主人家就特意砌了這麼個池子,然後引成活水循環保持清澈。天氣熱的時候,還會在裡頭泡泡身子消暑,平時會用這兒的泉水煮茶。不過以往這塊地方都專門有人看管的。」

    而且這個差使最輕鬆,只要記錄誰來過,打了水做什麼去。

    宅子主人換作許鶴寧後,這塊地就隨便扔這裡了。

    雲卿卿從她話里想起這府邸的前任主子,那是個皇子。

    皇家人可真會享受。

    「這些玉簪花一直都在的嗎?」許母突然問。

    大家順著她手看去,正好見到一片含苞的玉簪花叢。

    京城裡種玉簪花的不算多,主要是這東西不耐寒,到了冬日就得十分花心思去照顧,倒是南邊多。

    大家覺得許母會好奇也沒多想,只當是看到熟悉的事物,覺得驚訝。

    另外一個婆子笑吟吟走出來說:「這個之前種的是牡丹,在侯爺到京城前,移植到了夫人您院子裡。然後工匠就在這兒種了玉簪花。應當是想讓夫人在京城也能見到熟悉的景致。」

    雲卿卿聞言歪頭去看婆母,見她眉尖微微蹙起,有幾分傷感的樣子,不過也只是短短的時間,她面上又是那種溫婉的笑。

    「倒是叫他們費心了。」

    雲卿卿收回視線,落在那玉簪花叢上,覺得工匠是不是不太聰明。

    熟悉的景致不應該就放在眼前,牡丹沒有必要移植到婆母院子裡,直接種玉簪花不是更好?

    如不是今日她們正好逛到這兒,估計也不會發現。

    而且……有個形容女子有個叫臨水照花的詞,有指女子自傲之意。玉簪花正好就在池邊,總感覺怪怪的。

    她免不得多看了幾眼,許母已經神色如常,拉著她再四處走走。

    下午,許鶴寧回來的時候身上都濕噠噠的,連頭髮都在滴水。

    「你這是跳湖裡抓魚了?」雲卿卿被他嚇一跳,好好的怎麼鬧成落湯雞的模樣。

    許鶴寧進屋就扯下軟甲,當著她面就除衣裳:「可不是跳湖裡了。」

    「巡到外城的時候,遇到一個小孩落河裡了,我就跳下去撈人了。怎麼京城的士兵都是旱鴨子不成,站在岸上乾瞪眼,不瞪眼的跑去找竹竿,等他找來黃花菜都要涼。」

    他邊說,上身已經光了。

    雲卿卿忙去抱了乾淨的布巾過來,遞給他讓他擦身。

    「後頭,我看不見。」許鶴寧不客氣地指指後邊。

    幾日修養,傷口已經掉痂,新長出來的肉是粉色的,和他身上膚色十分不搭。

    雲卿卿給他擦著,好笑道:「怎麼你臉和身上不是一個色,臉明明天天曬著,居然比身上白。」

    「可能以前我都帶斗笠,但是光著身子吧。」

    「你就那麼臭不要臉!」

    光著身子到處跑啊?

    雲卿卿呸他一口。

    他笑了起來,轉身一把就將人摟懷裡,在她細嫩的臉頰上偷香:「我基本都在船上,隨時要下水,穿著衣服吸水了沉,誰愛穿。而且一船都是男人,頂多水裡的魚可能有母的,這你也要醋不成?」

    誰要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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