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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03:46 作者: 謹鳶
    寢殿內就安靜了下去,君臣都沉默著,最後還是明昭帝又找了話說:「你跟你那個許家嫡兄究竟怎麼回事,你認祖歸宗了?!」

    皇帝關心臣子家事,這是榮幸,許鶴寧緩聲回道:「不想認,可臣貪財,看在銀子的份上勉為其難認了吧。牌位都供上了,也差不多吧。」

    他的身世,皇帝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而且他就是看上許家的銀子了,富可敵國的許家,估計皇帝也有想法的。

    不然許尉臨不會從西北到京城,想要分他一些家產來尋求他當靠山,有銀子其實買個靠山還是可以的。只不過,到底沒有血親來得穩固。

    「牌位?」皇帝的聲音沉了沉,「你倒是認得乾脆。」

    許鶴寧沒有聽出來,依舊坦白道:「本來他欺騙了我娘親,我不該原諒,等哪天我把家產搶到手了,再砸了也一樣。」

    青年人,到底還是有些意氣的。

    明昭帝嘴角一抽,「聽著你挺恨你那生父的。」

    連自稱臣都忘記了,只有滿腔忿怨。

    「對,他該慶幸他死得早。」

    許鶴寧眼裡閃過寒光,明昭帝又沉默了片刻,抬手朝他揮了揮手:「出宮去吧。朕這次偏袒你,是因為督察院該清肅了,朕給他們個警告,別鬧得朝里烏煙瘴氣。下回你再犯律例,朕先打你二十板再說,一身臭毛病!」

    總算是能走了,許鶴寧拱手告退,跑得飛快。

    許鶴寧從宮中出來,十萬火急地回了侯府。

    雲卿卿正在見管事,見他跑進花廳,當即就要露出笑,但因為管事們都在,又硬生生按捺著,端著站起身迎他。

    管事們見到他回來,紛紛見禮,在他冷冷的視線下,把這幾日家中事務報得比任何時候都詳細。

    當家主母不好惹,一家之主更狠,他們可不敢不當心。

    好不容易等散了,許鶴寧拉著雲卿卿回屋,邊走邊帶著怨氣道:「羅里吧嗦,耽擱時間。」

    他居然遷怒管事,雲卿卿撲哧一笑,關切道:「沒用早飯吧,我讓人溫著呢,回屋就能吃上。」

    她話落,就被他抓著手放到唇邊,吧唧親了口。

    「我們卿卿真體貼。」

    雲卿卿暗暗抬腳踩他,他只嬉皮笑臉的。

    等他用過飯,她又讓人準備熱水給他沐浴:「你前兩天都擦身,今天洗洗,順便背上好重新上藥。」

    許鶴寧更是拉著她手不放了:「我看不見背後,你給我瞧瞧。」

    當雲卿卿被拽進淨房的時候,明白過來他打什麼鬼主意,熱水還沒抬進來,她就已經臉頰發燙了。

    「那你圍上這個!」她從衣架上扯過一塊大布巾。

    是她最大的讓步了!

    羞不羞人啊。

    許鶴寧愣一下,旋即低低笑出聲,彎腰在她耳畔說:「我沒想要除褻褲啊,原來夫人是想的……」

    雲卿卿被他不要臉的話鬧得腦子嗡一聲,臊得連指尖都在輕抖。

    他真的不要臉!

    許鶴寧愛死她只有在感情上顯出單純的樣子,一夜的思念化作如同藤蔓瘋長,將他一顆心都緊緊纏住。

    他低頭,去含住她水潤潤的唇,仿若久旱縫甘露,那絲甜滲入到了心湖。

    到後來,許鶴寧到底沒除褻褲,就那麼坐到浴桶里,讓她幫忙擦洗背部。

    畢竟,他也沒能孟浪到那種程度。

    裂開的傷口已經結痂,深色的血痂還是有些嚇人,皮膚再被水一泡,微微發白,還是不忍入目。

    雲卿卿小心翼翼幫他把殘留的藥粉洗掉,忙得一頭是汗。

    「好了,剩下的你自己收拾。」

    這個時候,她卻聽到他喉嚨里發出古怪的一聲,有點像動物低嗚那種聲音。

    「你怎麼了?」

    許鶴寧脊背繃得發直,突然轉頭,伸手去勾了她脖子,堵住她的唇。

    他吻得洶洶,雲卿卿被迫的配合,甚至有些不能承受他這種攻城略地,忍不住閉上眼,長長的睫毛不停顫動著。

    心跳也劇烈。

    而她仿佛好像是聽到水花聲,她有些疑惑,為什麼會有這種聲音。

    好不容易,許鶴寧終於鬆開。她大張著嘴呼吸,眼皮顫顫巍巍的想要睜開,他的唇卻又壓到眼角上。

    「卿卿,再一會,別睜眼。」他聲音啞得奇怪,帶著蠱惑一般。

    不一會,她又聽到剛才那種低哼聲,後面帶著嘆息一般的尾音,讓人莫名為此心跳。

    「你怎麼了?」

    她雙手扶在浴桶邊,忍不住問道。

    他的唇徹底離開,她慢慢睜開眼,只見他還是剛才坐在浴桶里那個模樣。可能是水的熱氣,熏得他面龐比平素多了抹紅暈。

    「沒事,這裡潮,你小日子可別受寒了,快出去吧。」他朝她微微一笑,一雙桃花眼是她沒見過的神采。

    比星辰都明亮,內中還有一抹想讓人沉溺的溫柔。

    她抿抿唇,突然向他面龐靠近,鼻尖蹭在他臉頰上,學著他在他眼角落下一吻,然後轉身跑得飛快。

    許鶴寧心跳都漏了一拍,在心神蕩漾中,低頭去看一眼略渾濁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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