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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03:46 作者: 謹鳶
李媽媽見大姑娘夫妻恩愛,再看自家姑娘和姑爺總是到不了最後一步,心裡說不急是假的。
等到上門車後,翠芽給她一個街上買的棗,她咬了口就哎喲出聲。
「翠芽快給我看看,是起泡了嗎?」
翠芽探頭一看還真是,她還以為棗核把老人家的硌掉了。
「媽媽,你最近上火啊,我回去給你熬冰糖梨水喝。」
於是,下午回府的許鶴寧順帶也得了一碗冰糖梨水。
李媽媽把東西端到他跟前的時候,笑容滿面:「侯爺,這幾日老奴都給你燉著。」
許鶴寧:「……」這老東西是在幸災樂禍還是嘲笑他?!
晚間,夫妻倆到汀瀾院用晚飯。
雲卿卿氣呼呼地把今日的事情告訴婆母。
許母不知道該感動還是該笑,她這兒媳婦有點厲害。
而許鶴寧把身世和雲卿卿說開後,也不避諱什麼,直言跟母親說:「娘,他負了你,該屬於我們的,我肯定是要拿回來的。他既然自己送上門,我也沒有什麼好客氣的,就是可能外頭有些流言會叫娘委屈。」
畢竟好好的姑娘淪落成妾室,說出去並不是什麼光彩的。即便他已經讓陳魚把原本的實情傳出去,可這個世道就是對女子苛刻,總歸是無媒而合,縱然會有同情的,可帶惡意的肯定不少。
「娘一把年紀了,什麼沒有見過。我只覺得委屈的是你,別的沒有什麼,這些年,你哪天不是比娘過得都委屈。」
許母溫婉笑著,笑容沒有一絲勉強。
從父親出事之後,她已經看透人情冷暖,要是什麼都往心裡去,她估計早早也就歸西了。
人在世間,別人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知道自己過得好。
許鶴寧沉默片刻,手背突然一暖,是雲卿卿的手從桌底下探過來,緊緊握著他。
他眼裡便有了笑意。
許母突然在這時站起來,邊往裡走邊和丫鬟說:「這人上了年紀啊,怎麼說兩句話就牙酸。」說著,睨了小兩口一眼,眼裡都是打趣。
雲卿卿被婆母見到小動作,麵皮滾燙,許鶴寧哈哈哈地笑,牽起她站起來:「娘,改明兒兒子給你找個能看牙的郎中。」
「臭小子,快走!」
屋裡傳來許母的斥罵,許鶴寧拉著雲卿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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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許鶴寧真正的出身在京城傳了個遍,連雲老太爺那裡都得知了。
雲大老爺黑著一張臉,跟父親說:「那個臭小子,又在鬧什麼麼娥子?」
「他想要賺錢養你閨女呢。」老人掀了掀眼皮子,面上沒什麼表情。
就是把雲家也算在裡頭,一句臭小子沒罵錯。
他怎麼就給自己孫女弄來個那麼會算計的夫君?一堆小聰明,這些心思放到朝堂上,他至於在兵馬司里受排擠嗎?
簡直太讓人恨了。
而消息不但在京城裡亂飛,還長了翅膀一樣,傳到皇帝耳中。
「西北許家?庶出?許鶴寧砸自己本家人的場子?!」
明昭帝語氣一沉,表情微妙。
廖公公偷偷覷他神色,小聲道:「對,估摸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那他還怪有本事,首富給他送銀子,他居然還要砸人場子。」皇帝扯著嘴角,露出一個笑。
「可能肅遠侯看不上人家的銀子?」
「他可不是個會跟銀子作對的人,不然千方百計算計一場出海,為的是什麼,還不是撈銀子。」
那臭小子以為真能瞞過他,不過是他不想收拾他罷了。
就當是當初召他回京,讓他把家產都上繳到國庫的補償吧,上次的帳本上都是人姑娘的嫁妝,都成了個吃軟飯的了!
一夜過去,第二天早朝,許鶴寧想著今日回有熱鬧,就換了朝服進宮去。
事情發酵一夜,早朝初始就有御史出來參他一本。
大概就是他毆打百姓,即便是兄長,也是知法犯法。
「----肅遠侯身為兵馬司副指揮使,不懂克制,不懂律例,未曾奉公守法,實在是給我朝官員蒙羞。肅遠侯既然招安於朝廷,就該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不該還是一派土匪霸王的做派!臣懇請陛下懲罰,否則往後官員都仗權欺人,那我朝還有什麼律法可言!」
御史吐沫橫飛,許鶴寧聽得想打瞌睡。
還以為罵他會有新意,結果就是扣個大帽子。
坐在高處的明昭帝眯著眼掃過打哈欠的許鶴寧,再看一眼正怒視許鶴寧的言官,一拍打腿道:「愛卿所言甚是,肅遠侯當街打那個姓許的影響極不好,是該當罰。錦衣衛指揮使----」
皇帝拉長了聲音,眾人聽得心頭一跳,這真是要拿肅遠侯開刀了嗎?
先前肅遠侯被冠殺人的罪名進了大理寺,結果在裡頭住了三天,就被放回府了。
大理寺也沒有一個說法,到現在那個黃安的案子就成了懸案似的,大理寺寺卿對此更是隻字不提,大家私下都覺得是皇帝饒了許鶴寧一回。
那現在……是不忍了?!
那御史聞言,心頭也是一陣狂喜,唯獨許鶴寧,懶懶挑著雙桃花眼看龍椅上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