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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03:46 作者: 謹鳶
何況兩人都會武,方挽晴是姑娘家不假,拳腳功夫都還算不錯,一般情況下脫身沒有問題。
到現在沒有任何消息,恐怕是脫不了身。
可京城裡,誰會盯上他們?
陳魚想不明白。
許鶴寧聞言沉默片刻,暗色的瞳孔中閃過抹狠厲。
陳魚可能不全知道他現在的處境,可他自己知道的,盯著他的人很多。除去皇子,還有盯著雲家的那批人,那些人都恨不得用他來把雲家打入深淵,先前拿聘禮說話就是開端。
方挽晴是不是被這些人抓去,試圖逼問出什麼,想要拿捏他。
「卿卿……」許鶴寧從來沒覺得這樣疲憊過,伸手按了按眉心,側頭去看沉默良久的少女,「此事有誤會,我確實不知情,也沒有別的想法。可眼下人不見了,是在我讓送走後不見的,我得給老二一個交代。二是……我怕有心人利用。」
雲卿卿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神色淡淡。許鶴寧見此,說到一半的話就卡在喉嚨里,怎麼都說不下去,一顆心不斷下沉。
她是不相信陳魚的那些話吧,如若換了他,恐怕也得多疑。畢竟太過巧合。
許鶴寧拳頭用力握緊,閉了閉眼。
可是事情出了,誰也不想,他必須擔起這個責任。
「等我回來再給你賠禮!」
許鶴寧站了起來,鄭重的話後,去拽住陳魚的襟口半拖著人離開。
雲卿卿在他離開後,若有所思用手指甲摳了下裙面上的刺繡,忽略腰後隱隱作疼的傷處,站起身喊來李媽媽:「給我備車,我要回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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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卿卿回雲家的事,許鶴寧是趕回兵馬司時收到的。
陳魚臉色發白,在他眼中閃過黯然時說:「大當家,你揍我一頓吧。」
「要是打死你能解決事情,我肯定會下手。」許鶴寧搭在腰間的手狠狠握了一下劍柄,隨後鬆開,去吩咐讓今晚當值的留意各處。
他在京城,龍困淺灣,手上那點人根本不夠用,也是沒有辦法才讓兵馬司屬於自己管轄的人去參與搜尋。
吩咐過後,他冷著臉讓陳魚帶他再去客棧,想找找看有沒有線索。
而雲卿卿那回到雲家,問的第一句話是雲老太爺:「祖父歇下了嗎?我有要事跟他老人家商量。」
管家本就被她突然回來嚇一跳,當即先跑去稟報。
雲老太爺倒沒歇下,還在書房看書信,見到她披著斗篷帶著一陣夜風來到跟前,實在詫異。
「怎麼了?難道是那個小子給你氣受了?」
老人半開玩笑,叫人給她看座。
雲卿卿在馬車躺了會,腰後還疼得有些發麻,謝過後就坐下,摘掉斗篷抿抿嘴說:「我夫君那兒遇到棘手的事了。」
雲老太爺怔了怔,把手上的信放下,神色嚴肅:「什麼事。」還讓她半夜一個人跑回來。
雲卿卿本就是來求助的,三言兩語把事情道來。
「你倒是還能定下心來幫他找人。」老人聽過後,意味不明看她一眼。
「這事又不能怪他。」
他先前的為難,她看在眼裡。
在陳魚開口前,她確實多想了,覺得是許鶴寧面上一套,背後一套。
可她不聾不瞎,自會分辨真假,最後發現是自己多疑,心裡梗著那麼些不舒服也還是認同許鶴寧的做法。
他要是這個時候說不管不問,那該是個多沒有擔當的男人。
君子光明磊落,她覺得許鶴去找人沒什麼不對。何況他說了,回來會給她賠禮道歉,不管兩人現在關係如何,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當然希望先把事情解決了。
雲老太爺笑一聲,讓雲卿卿莫名想低頭,也不知道自己是要掩飾什麼情緒,就是不想去正視老人的目光。
「他手下確實沒有多少可用的人,都被人盯著呢。」老人笑過後唔一聲,當即就喊來人,吩咐讓暗中去和許鶴寧接頭。
同時還吩咐雲家的暗探,看看有沒有能提供的消息,都一併送過去給他。
雲卿卿稍安,老人見她鬆口氣的樣子,揚了揚聲說:「來,陪我下棋。」
哪知她哎喲一聲,伸手去扶腰:「祖父,我腰疼,不能久坐,先回去躺一躺。」
表情誇張站起來就要逃。
誰要跟老狐狸下棋啊,簡直是地獄般的折磨。
雲老太爺被她狡猾躲懶的樣子氣笑了,抄起書本就想砸過去,要動手又回想起來這是孫女,不是那滑頭的孫兒,打不得!
氣得老人笑罵只能笑罵:「都跟你兄長學壞了!」一說下棋,跑得都比兔子快。
然而,雲卿卿還是沒能躲回屋裡,就被管事緊張帶進來的人給絆住腳步。
「閣老,這位先生說受貴人之命,給您送幾個人過來。」
管事神色古怪,正好跟來人堵了門口,雲卿卿只能先把兜帽重新罩住頭,退到老人身邊站著。
今晚一個兩個都不請自來,雲老太爺皺眉,待同樣穿著斗篷的男子把臉露出來,叫他震驚。
「郝先生怎麼來了?!」
郝衛廷,是太子身邊的謀士!
雲卿卿在家裡偶爾會聽到父親和祖父會提起這人,暗中偷偷去打量那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