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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03:46 作者: 謹鳶
婆母深明大義,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定心丸。雲卿卿感激地去握了她手,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臨到了關鍵時刻反倒嘴笨。
許母理解地拍拍她手,讓她安心。雲卿卿這也準備告辭了,站起來走出兩步卻想起還有一事:「娘,侯爺都喜歡什麼樣的菜色。」
少女聲音清甜,許母眼眸一轉,高興地笑道:「卿卿何不直接問他,更確切一些。」
雲卿卿一時沒反應過來,在婆母掩唇笑的時候一品咂,整張臉都紅了,福一禮心亂跳著走得飛快。
----婆母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她就是……就是單純的想做好妻子的責任啊。
雲卿卿越想,反倒連耳朵都紅了。
從汀瀾院出來,雲卿卿按著昨天的計劃,把管事的喊到院子裡,還讓他們站著。站個半時辰隨便找個藉口就把人打發走。
管事們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說什麼。
早上當差早,有人過來前墊了些糕點,回去發現錯過飯點也沒有什麼感覺。臨近中午,李媽媽帶著人發領飯的牌子,聽到說新加了規定,管事的臉上都不太樂意。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被雲卿卿再喊去,又站半個時辰,依舊什麼事都沒說被打發離開。
但這會就感受到飢腸轆轆,管事的想要吃飯,卻被人回報說廚房連門都鎖了。他們只能讓人去出府買吃的,結果發現府門被人把守著說不讓進出。
一來二去,管事的哪裡猜不出來雲卿卿什麼意思,就是為難他們。
有人就生氣罵了起來:「有人犯錯,就老實去認錯,別拖累大家!」
有人當即變了臉色,心虛沒敢吱聲。
到這個時候,他們心裡是真正慌了。
雲卿卿卻不管那麼多,認錯的不來,她就準備每天折騰他們,左右她是要立威。
府門都人把守,進出檢查,明顯嚴格了許多。即便能讓人帶東西了,管事沒敢在這個時候再觸惱雲卿卿,怕她會惱起來不給面子,丟了自己的體面。
心裡沒鬼的,寧願餓著也不會出這個頭,但都暗恨起連累自己的人。在晚飯點再被折騰罰站得腿軟,忍不住在庭院裡就小聲咒罵。
雲卿卿聽著院裡小小的嘀咕聲,該吃吃,該喝喝。這把火再烤烤,那些人肯定受不住煎熬。
這已經不是餓肚子的問題,更多的是在一點點擊潰他們心裡防線。
殺人誅心,不外如是。
許鶴寧是在這個時候回來的。
青年身後是柔和的霞光,身上的軟甲都染著暖色,深邃分明的五官像潑墨山水畫般,有著份悠遠的寧和。
雲卿卿擱下筷子,想起今天婆母誤會的樣子,心裡有些忸怩,但餘光掃到桌上特意為他準備的菜,就又露出笑來。
「侯爺回來了,我還讓廚房給你做了愛吃的鯉魚。」
今日在衙門做了整日心理建樹的許鶴寧,才進屋就有些崩潰,看著桌上的紅燒鯉魚,自己連送禮物都做不好的蠢事浮現腦海。
外頭突然響起咚地一聲悶響,是有人餓一天,終於受不住昏倒,引起一陣低呼。
雲卿卿懶懶地探頭看一眼,正好是廚房採買的管事。平時估計是沒少吃好的,吃得整個人都圓滾滾的,餓這會就受不了。
許鶴寧回頭看一眼,不明所以地問:「怎麼了這是?」
她慢吞吞地說:「估計是餓暈了吧。」
餓的?
那人也跟了他有三四年,他正好一眼又掃到那鯉魚,一指吩咐道:「正好把這魚給他們分了。」
雲卿卿聞言臉色微變,想要阻止,可他剛才聲音挺大的,滿屋子的人都聽到了。她這個時候阻攔,太落他一家之主的面子。
而且那魚……她抿抿唇,到底是示意同樣變了臉色的李媽媽端出去,順帶讓管事都先散去。
許鶴寧不知道自己無意亂了她的計劃,魚端走,鬆口氣坐下來用飯。
雲卿卿平時吃飯就不怎麼說話,只專注餐桌,她今天比往日更沉默,許鶴寧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
等到用過飯,雲卿卿漱口,一言不發回到屋裡,在炕沿坐下。
晚風徐徐,從開著的窗戶吹進來,幾顆明亮的星子掛在天空中,忽閃忽閃。
李媽媽跟在她身邊,低聲安慰她:「夫人方才做法是對的,侯爺是一家之主,不知道你的打算,不是有心的。」
她當然知道,但臉上笑容還是有些勉強,說:「沒事,我一會跟他說。今天是我該先派人說一聲的。」
她的疏忽,確實怪不了他。
許鶴寧坐在外邊喝茶,差人去前院找陳魚,想問問浙江今天有沒有來什麼消息。陳魚一天都不見人影,也不知道幹嘛去了。
等人回報說前院也沒找到人,許鶴寧這才納悶地往屋裡走,準備沖個澡。
他昨兒就把書房那本中庸拿回屋,有藉口能在屋裡看書,呆得光明正大,即便不和雲卿卿說話也不會尷尬。
不想今天雲卿卿在他走過的時候,喊了他一聲。
「侯爺,我有些事想跟你說。」
許鶴寧腳步一頓,側頭去看邊上坐著的少女。她臉頰白皙,唇上也不知道有沒有抹胭脂,有著誘.人的顏色。
他自然是巴不得兩人多些親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