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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03:46 作者: 謹鳶
「那難道是搶的?」許母坐直,審視著他。
什麼叫他搶的。許鶴寧被娘親問得嘴角一抽,「我搶這個做什麼?她落下的。」
到底是沒好說被人用扇子砸了臉。
許母聽著臉上又恢復笑意,嫌棄地睨了兒子一眼道:「既然是卿卿落下的,你就還回去。什麼木頭腦袋,哄姑娘都不會麼,實在不會,她說什麼是什麼。你的精明勁兒都上哪裡去了。」
姑娘家落了扇子,還巴巴拿回來,當然是要送回去,再找個機會單獨相處。
不然兩人將來成親,要大眼瞪小眼,無趣的過日子嗎?
她怎麼就教了那麼一個不懂風情的兒子。
許鶴寧被母親一通數落,腦海里又閃過雲卿卿眼紅紅落淚的樣子,梨花帶雨的實在委屈和可憐,讓他滿心都是負罪感。
他用力握了握扇柄,耳邊迴蕩著母親那句『她說什麼是什麼』。
也罷,是他欠她的。
許母還想繼續嘮叨,結果再一看兒子站著的地方,發現他人已經不見了。
哦,這就開竅了。
許母會心一笑,繼續靠在椅子裡看書。
許鶴寧從來就沒有哄姑娘家的經驗,這回不是他犯錯在先,他估計也不會主動。
活了二十二年,就跟大姑娘上花轎一樣,幹這事是頭一回。
雲卿卿正在屋子裡等母親回來,卻不想先等來了許鶴寧。
她聽到小丫鬟的稟報,一點都不想見,哪知他已經闖了進來,腰間還別著她砸人的扇子,沉著一張臉步步逼近。
----這人是要吵架還是要行兇?!
雲卿卿被他的來勢洶洶嚇得心頭一跳,從椅子裡站起來想躲,然而他腿長步子大,三兩步已經到跟前將她圍困在椅子裡。
她跌坐回椅子間,抬這的下巴都緊繃著。
他生得高大,堵在她跟前,從背後看去就跟是將她擁抱到了懷裡一樣。而他近在咫尺,彼此間呼吸可聞,渾身上下都是讓人忽略不去的侵略感。雲卿卿彆扭又有些臊得慌,忙去推他:「你……」
她想問清楚他究竟要幹什麼,他卻大掌探過來握住她的手,一句話沒有,用力朝自己臉頰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雲卿卿腦子一片空白,想要說的話一個字也想不起來了。
直到感覺手心發麻,才驚恐地反應過來,他、他抓著她的手,打了自己?!
雲卿卿在震驚中縮回手,連腳也縮了起來,整個人都蜷縮到椅子裡,不敢置信地警惕望著他。
----他什麼毛病!
許鶴寧對別人狠,對自己也是狠的,一巴掌裡帶了他自己的力道,嘴裡都泛著鐵鏽味。
他回望給她出氣還嚇得縮在椅子裡的嬌氣包,嘴角一揚,那雙自帶風流的桃花眼裡染著笑意,傾身道:「雲卿卿,還生氣嗎?」
作者有話要說:許·不要慫就是干·鶴寧
第12章
----還生氣嗎?
饒是雲卿卿聰慧,也在許鶴寧的問話中懵了片刻才理解意思。
他是因為自己先前說的那句『甩一巴掌再不計較』,所以跑來真抓著她給了一巴掌?
雲卿卿瞳孔微縮,一顆心在怦怦亂跳。
驚嚇的!
是什麼樣的性子才能自己扇自己一嘴巴。
她往椅子裡有靠了靠,可空間就那麼一點,又還能躲到哪裡去?
許鶴寧傾身凝視著她,把她的惶恐看在眼裡,揚著嘴角又是一笑。
這一笑與先前的溫和就有了區別,連眼角都是挑高著的,俯視著她,滿不正經的帶著痞氣。
「雲卿卿,你不解氣,可以再扇一回。」
許鶴寧道。
他都已經把姿態拿出來了,她反倒把自己當成洪水猛獸,他就有那麼可怕?
他不笑還好,一笑把雲卿卿笑得喉嚨都發緊。
先前只聽說他是江海里的煞神,眼下總算明白什麼叫混跡江湖的匪寇。也唯有他才能夠這樣匪里匪氣,即便來賠禮都不用常人方法,帶著所謂的江湖義氣。
如果她當時說你斷一指我才消氣,他是不是也毫不猶豫到她跟前跺手指?
雲卿卿想得打了個激靈。
他行事做派已經超出她作為閨閣小姐的認知,她身邊也沒有這樣的人,一時惶然不知要怎麼應對。
許鶴寧兩手撐著椅子,見她眸光閃爍不言語,身子又往前傾了些許,如此一來兩人距離越發的近。
他甚至能看見她細白臉上的絨毛,而靠近了看,她的精緻更為炫目。先前才說過容貌於他而言與白骨無異,此時他心湖卻因她的一副皮相蕩漾著漣漪。
他是撿了個天大的便宜吧。
「……雲卿卿,你究竟還氣不氣。」他眯了眼,低頭在她耳畔再問。
低沉的聲線帶著他自己也說不清的克制和壓抑。
可明明是克制,卻忍不住往前又湊了些。她身上有淡淡好聞的馨香,第一次見她,她撞入懷裡就聞過。
雲卿卿卻因為他的靠近,冷汗都下來了。
她被他的氣息拂過臉頰和耳畔,撩起陌生而叫人心悸的酥麻,讓她渾身緊繃著,再也忍不住伸手用力去推他。
許鶴寧抓著椅子,她的力道根本不值一提,絲毫沒有被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