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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03:46 作者: 謹鳶
他雖然是靠著女兒在皇帝跟前得臉,可不像兒子那樣沒腦子,整一個就是草包,當然知道事情的嚴重。
於是,在霍夫人的哭聲中,霍二被父親用冷水潑醒,再接著被拿鞭子抽了一頓,疼得哭爹喊娘。
次日,霍老爺早早往皇城去,在上朝前在宮門等來許鶴寧,在他跟前狠狠罵兒子說已經再教訓了。
「那小子不懂事,還望侯爺大人大量,不要跟他計較了。」
許鶴寧雙手對掖在官服袖子裡,似笑非笑地說:「小孩子家才不記仇。」
說罷,丟下一臉不敢置信的霍老爺,自往金鑾殿去了。
在金鑾殿上,霍老爺在雲家父子那裡又碰一鼻子灰。下了朝,一咬牙回家差人把次字給綁,鐵青著臉朝雲家去。
此時,許鶴寧正準備去兵馬司衙門,正好路過昨兒那家豆花鋪子。
昨天他去雲家定婚期,雲卿卿倒是跑街上來買吃食,對他算是避而不見了,偏偏還被他撞見。
還被人當街欺負。
昨日雲卿卿那張泫然欲泣的小臉就闖入腦海,讓許鶴寧眼神都沉了幾分。
豆花鋪子跟前依舊排了許多的人,豆子香濃的味道隨風飄到鼻端。
他翻身下馬,走到正忙碌的店家夫妻跟前,把腰間的錢袋子都接下,丟到案上說:「今兒的小爺請了,給我盛一碗。」
他倒要嘗嘗,一碗寧願讓她避開自己的豆花有什麼特別。
店家見到那袋子的銀子,樂得眉開眼笑,先給他盛了一碗問:「這位官爺是要甜的還是鹹的。」
南方豆花多數是甜的,浙江卻偏愛咸豆花,而他反倒愛吃甜味兒。聽到京城豆花也有做出鹹味兒的,倒是起了興趣:「那就來個鹹的。」
等到豆花到他手裡,店家也吆喝著說今兒有貴人請客,讓大家都排好隊不用著急,攤子跟前就跟開水似的沸騰了起來。不少百姓都笑著朝許鶴寧道謝。
可吃到咸豆腦的許鶴寧卻是皺了眉頭,一口就把碗擱下了。
他抬腳準備走,想到什麼,回頭跟店家說:「你盛一碗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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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送來的豆花?」翠芽見到拎著食盒過來的小丫鬟,好奇揭開發現是吃的。
小丫鬟也是聽管事吩咐,細聲細氣地說:「管事說南城那家豆花鋪子的店家送來的,說是一位年輕的官爺買了今日所有豆花,然後讓送了一碗過來。」
年輕的官爺。
翠芽也帶著疑惑把豆花送到雲卿卿跟前,還小心翼翼去找銀針試了一下。
雲卿卿被她逗笑了:「誰還要毒死我不成。」
「可好端端的,誰那麼大手筆,還是碗甜豆花,姑娘也不愛吃啊。」
翠芽覺得小心為好,雲卿卿聽到甜豆花也納悶,家裡人都不愛吃甜的。很快,她就想到許鶴寧。
不會是他吧。
她去拿了勺子,在澆了紅糖槳的豆花上挖一下,猶豫了片刻送嘴裡。
舌尖上的甜味就一直蔓延開來,仿佛要滲到心湖裡去。
她動作頓了頓,下刻就彎眼笑了。
似乎甜的味道也不錯,許鶴寧貌似也不是那么小心眼。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吃甜的還是鹹的?吃貨的我表示,甜的鹹的都好好吃,哈哈哈哈哈哈~~
第7章
在雲卿卿收到甜豆花不久,雲老夫人身邊的齊媽媽就來請她到前頭去,說是要見客。
她換了身月牙白襦裙,裙擺繡有灼灼盛放的荷花,隨著走動搖曳,仿佛她是踏著湖面自花叢中穿梭而過。
來到廳堂時,霍老爺見到她眼睛都亮了亮,和善地笑道:「許久不見卿卿了,出落得愈髮漂亮了。」
雲卿卿在來的路上已經打聽到是霍家來人,對於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她一點也不心虛,所以也不怕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眼下霍老爺朝她露著笑臉,她更是從容地福一禮:「許久不見霍伯伯了,伯伯一切安好。」
這一福禮,就正好瞧見他身後還有個身影,歪歪扭扭倒在地上。
再探頭一看,是被五花大綁的霍二。
雲卿卿見此情況,神色古怪地看了霍老爺一眼,雲大夫人已經過來將她拉到身邊,低聲在她耳邊說:「別怕。」
她眨眨眼,靜待下文,看霍老爺這葫蘆里是要賣什麼藥。
果然,就見霍老爺朝高坐上的祖母一拱手,滿臉慚愧地道:「老夫人,是晚輩教子無方,才讓這小子當街胡言亂語,冒犯了卿卿和肅遠侯。這小子向來混帳,肅遠侯已經替我教訓過了,今日帶他來,是讓他給卿卿賠禮道歉的,可不能叫這小崽子傷了我們兩家的和氣。」
雲、閔、霍三家怎麼算都是沾著親,這話說得是在情理之中。
雲老夫人昨晚已經聽丈夫說了經過,聞言皮笑肉不笑道:「英雄不問出身,肅遠侯平定浙江一帶的倭寇,戰功赫赫,才封了爵。這是朝廷的認可,陛下的認可,容不得別人多置喙和詆毀。」
霍老爺聽著她打官腔,一拱手,彎腰連連說是,把姿態放到最低。
他們霍家是出了位娘娘,可這裡頭皇帝恐怕也有看在雲家的份上。兩邊掛著親,皇帝又正是重用雲家的時候,霍家自然沾了一份便利,在雲家跟前到底是低一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