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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02:01:47 作者: 紀瑩
嚴湍等人意識到自己成了焦點,打算進教堂里躲鏡頭,這時錢迷人匆匆忙忙走來,扯著時常樂的衣袖,整個人驚慌失措。
「你們趕快去看看,關昊和一個女的吵得不可開交,那女的好像是他以前的女人,似乎是來鬧場的。」
「什麼?」時常樂有些驚訝。
「婚禮都已經要開始了,還搞出這種肥皂劇,魚兒知道嗎?」靳仁第一個想到的是喬魚兒,依喬魚兒多愁善感,老是認為自己配不上關昊的個性看來,她若知道了,肯定真的會「帶球跑」。
嚴湍臉色有些難看。
錢迷人一說是關昊以前的女人來鬧場,他的腦海里立即浮現馬曉妞那張甜美的臉蛋。
錢迷人搖搖頭。「那女的差點兒就要闖進新娘休息室,還好被人及時攔下,關昊要我們瞞著魚兒,所以拉著那個女的到新郎休息室去了,你們快去看看。」
一道黑影迅速穿過眾人,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
「湍……怎麼了?」靳仁眨了眨眼,怕自己看錯。「他是在生氣嗎?」
馬曉妞提著裙襬,急急忙忙往新郎休息室來,腳上的高跟鞋幾次差點兒踩到禮服裙襬,害她險點跌倒。
新郎休息室外沒有半個人,休息室的門緊緊關上,她有預感,這扇門一打開,她絕對會和嚴湍打照面,她到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解釋自己的身分。
馬曉妞深吸一口氣,轉動門把後輕輕推開,裡頭立刻傳來關昊的咆哮和女人啜泣的聲音。
她探出小臉往裡頭看,幾個大男人圍著低頭哭泣的女人,關昊氣得臉紅脖子粗,女人則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臉上的妝都哭花了。
她猶豫著要不要打斷房間裡冰凍到極點的氣氛,可是……
「呃,對不起。」她一開口,所有人立即轉頭,馬曉妞咧開嘴苦笑。「典禮要開始了,神父在找新郎和伴郎。」
她注意到站在角落、雙臂抱胸的嚴湍,他正以冷峻的目光看她,潔淨的鏡片閃過一道光線。
她害怕他這種表情,更害怕他臉上那副眼鏡,總覺得因為那副眼鏡的關係,讓他能夠看透一個人,就像是X光機一樣,將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聞言,關昊轉頭對著女人落下最後一句狠話。
「我警告妳最好別再出現,擾亂我的生活,否則妳最好回去告訴妳父親要有心理準備,關氏絕對會從東莞的開發案抽身。」
哭得淅瀝嘩啦的女人被關昊的一句話給嚇得無法反應。
關昊更是冷酷絕情地轉身離開。
時常樂拍拍嚴湍與靳仁的肩,「走吧,儀式要開始了。」
靳仁跟著時常樂的身後走,經過馬曉妞面前時,漾開和善的笑容。
「嘿,小妞,妳今天打扮得很美喔。」
「靳大哥,你也很帥啊!」馬曉妞甜甜微笑,只有她自己知道,渾身寒毛都因為嚴湍凌厲的注視而豎起。
「曉妞,儀式快開始了,快走吧。」錢迷人離開之際不忘交代一聲。
「喔,好。」
「妳最好跟她說妳有東西沒拿。」在房裡環臂佇立、動都沒動一下的男人,以低沉略帶冷峻的嗓音「警告」站在門外的馬曉妞。
馬曉妞背脊一僵,感覺全身血液由頭退到雙腳,手心更是冷到冒汗。
「曉妞?快走啊!」錢迷人柳眉蹙緊,有些不解馬曉妞的舉動。
「呃……妳、妳先走,我……我還有東西要拿,我等會兒就趕過去……」
錢迷人愣了下,隨即點點頭。「好吧,那妳快點來,不要錯過儀式開始的時間,聽說這個神父的脾氣不怎麼好。」
「喔。」目送錢迷人離開的背影,馬曉妞多想叫她留下來,現在的她就像一隻躺在砧板上待宰的魚,完全沒有逃命的機會。
馬曉妞怯怯地轉頭面對嚴湍,只見他扶著椅子筆挺站立著,一身鐵灰色伴郎禮眼,頭髮整齊地往後梳理,英俊五官上仍舊戴著那副潔淨的眼鏡,氣質出眾,簡直要奪去新郎的丰采。
「請妳出去。」嚴湍對坐在椅子上的女人下逐客令。
女人先前已經被凶過,嚴湍帶著威嚴的語氣讓女人想也沒想,立即掩臉奪門而出。
頓時,休息室里只剩一男一女對望。
「進來。」冷峻的聲音在四下無人之際顯得有些恐怖。
馬曉妞十指扭絞的望向面無表情的嚴湍,如果不是他雙眸中閃閃發光的怒氣,她還以為他沒在生氣。
「馬上。」見她沒有半點想移動腳步的跡象,不禁加重語氣,再配合眸中的火苗,馬曉妞乖乖地走進房間。
「妳可以解釋一下嗎?」
他的聲音還是一如往常般溫柔,磁性的嗓音有刻意壓抑的憤怒。
「解、解釋什麼?」
嚴湍上下打量她身上的衣著,淡粉紅亮緞的禮服,短髮以蓬鬆的方式綰在頭上,露出白皙的頸項,清麗、甜美的模樣讓他下腹忍不住一陣燥熱。
他邁開步伐,緩緩地朝她接近,速度慢得折磨人,讓她想立即轉身逃跑。
她還沒跑出去,門板已先一步被嚴湍推上,斯文修長的手掌平貼在門板上,將她困在雙臂間。
她感覺到光裸的背脊正抵著暖硬的胸膛,而他惹人酥麻的氣息正平緩地呼在耳邊……
「可以解釋一下妳與關昊的關係嗎?」嚴湍劍眉揚起,臉上滿是慍色,銳利的眸子正慢慢醞釀起驚天動地的火苗。
「呃……我、我……」
「轉過身面對我!」
嗚嗚……馬曉妞膽怯地閉上眼,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狂抖。
「馬曉妞。」
他平靜的語氣背後可一點都不平靜,她知道他的脾氣已瀕臨爆發的臨界點……馬曉妞順從地轉過身,一面對他冷峻的臉龐,整個人立即貼上門板。
「你、你、你不要生氣……」
「我有在生氣嗎?」他咧開一抹溫和的笑容。
馬曉妞簡直想哭,他擺明了就是在生氣,而且火氣不小。
「妳最好立刻回答我的問題,妳和關昊是什麼關係?」
「我……我和他是表兄妹關係……」她越說越膽怯,聲音小到不能再小。
「你們不像。」
「我和他是遠到不能再遠的親戚關係,連我媽都已經算不清楚之間的關聯,我只知道,我和他是遠方親戚而已。」
嚴湍瞇起眼。「妳之前為何不告訴我?」
「你又沒問我。」
嚴湍的眉心再下沉,俊眸含著沉重的情緒,好一會兒不發一語。
「所以妳讓我以為妳是他的情婦,這就是妳想要的是嗎?」
「我沒……」她沒想過要這樣做啊!
嚴湍卻不聽她的解釋,硬生生打斷她的話,臉上滿是被戲弄的慍色,他一顆心突然間沒了溫度,被欺騙的憤怒取代了一切。
「打從游泳池的溺水開始,都是妳精心策劃的騙局,目的是要接近我、戲弄我?」
「我沒有!」
「那妳為什麼不告訴我?」